當時，我感覺不對勁，就偷偷去了他家里，然后在他的臥室床頭柜里發現了一盒子的情書，準確地說是他寫給一個女人的情書，內容大膽直白，甚至非常露骨。”

我追問道：“那個女人是陳月萍？”

毛姓同學解釋道：“當時，我并不知道對方是誰，情書抬頭寫的是媽媽，落款是兒子，從字跡上看，就是肖童所寫，另外，我還在那個盒子里找到了對方寫給肖童的情書，抬頭是兒子，落款是月牙兒。”

媽媽和兒子？

當時，老隊長和邱楚義就站在我的身邊，聽到這個信息也是一臉愕然。

陳月萍是媽媽，肖童是兒子？

師生戀還夾雜了母子稱呼。

這是讓人震驚！

我追問道：“后來呢？”

毛姓同學繼續道：“當時，我特別生氣，直接去找了肖童，肖童得知我偷偷跑到他家里，還偷看他的情書也是直接翻臉，我就問肖童對方是誰，否則我就把這些事情全部抖摟出去，起初，肖童死不承認，后來禁不住我的哭鬧，他承認對方竟然就是他的語文老師陳月萍。”

那一刻，毛姓同學沉默了。

良久，我才開口：“后來呢？”

毛姓同學嘆息道：“聽到他和陳月萍，他和自己的語文老師在談對象，我真的是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我問他們是什麼開始的，他說就是在陳月萍成為他們的語文老師之后，他就有點喜歡陳月萍了，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因為陳玉萍從沒有把他和白俊波等人當做差等生，而是將他們當成了一個普通學生，關心他們的學習和生活，還給他們無償補課。

之后，他也參加了陳月萍組織的補習班，也就是從那里，他和陳月萍產生了感情，之后兩個人一直偷偷聯系，課上，他們是老師和學生，課下，他們是男女朋友，信上，他們是媽媽和兒子……”

我輕咳以示提醒：“之后，你們就分手了？”

毛姓同學解釋道：“本來，我想要大鬧一場，鬧到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肖童就求我，他說如果說出去，陳月萍的名聲一定受損，她希望我能為他們保密，我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同意了，一是因為肖童求我，二是因為面臨畢業，我也不想這件事影響學習和生活，兩個多月后，我參加了高考，被現在的這所大學錄取了，之后，我們也沒有任何聯系了。”

另外，毛姓同學還表示，在她發現陳月萍和肖童是師生戀關系的時候，為了讓肖童說真話，她曾經拿走了幾封陳月娜寫給肖童的情書，后來，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她就將那些情書和舊課本全部丟進了廂房的柜子里。

隨后，在毛姓同學母親的協助下，我們輾轉找到了壓在舊課本之下的三封情書。

看到那些情書的時候，我和老隊長也頗為震驚。

毛姓同學所說的信息和陳月萍寫給肖童的三封情書不僅徹底確定了陳、肖二人之間的師生戀關系，也讓我們之前掌握的很多線索在這一刻全部連接了起來。

【14】

根據肖童對毛姓同學所說，他和陳月萍確定戀愛關系就是在陳煥萍的補習班上。

雖然，陳煥萍和譚振華已經離婚，她和肖童都是單身，但是這種師生戀愛關系在他人眼中仍舊有悖道德。

很顯然，陳月萍和肖童也明白。

因此，他們的關系一直非常隱蔽。

老隊長也分析了他們師生戀關系能夠存續一年卻未被別人發現的原因：

其一，陳、肖二人確實非常注意，周圍的老師同學并未察覺；

其二，陳月萍本身就性格開朗，喜歡和同學們打成一片，況且學生對于老師產生某種好感也很正常，這也在很大程度上削減了他們是師生戀的嫌疑；

其三，補習班是最大掩護，肖童參加了陳月萍的補習班，可以光明正大地同陳月萍接觸，發展師生戀愛，另外，包括白俊波在內的其他學生的參與，也為陳、肖二人的戀愛關系分散了注意力；

其四，為了方便二人發展戀愛關系，陳煥萍在距離住處和學校很遠的南郊租住了房子，以姐弟身份在那里短暫居住，這也在最大限度上降低了二人師生戀關系被發現的概率；

其五，相比學生之間的戀愛，老師和學生身份本身就是不易發生戀愛關系。

接下來，老隊長讓我們就肖童的人際關系進行了深入摸排。

在這一次摸排中，有兩條細碎卻重要的線索進入了警方視野：

在對陳月萍租住的那處隱蔽民房周邊進行走訪的時候，一個面館老板認出了肖童，他說大約兩個多月前，肖童曾經在面館里發酒瘋。因此，他的印象深刻。

據面館老板回憶，那天晚上，肖童和一個中年女性來到面館吃飯。

當時，他們發生了爭吵，肖童一直質問對方“你是怎麼想的”“你選擇他還是選擇我”之類的話，中年女人反復說著“不要吵了，回去再說”。

由于店內客人不多，坐在柜臺后面的面館老板對于說話內容聽得比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