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為她有堅持的一面，感到震撼。

世人總夸贊女子才貌，卻不知有些品質不會體現在才學和容貌上，唯有深入了解，才能一點一點地挖掘出她更多的情志。

「喜歡上她，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任何了解她的人，都很難說不喜歡她，只是我比較貪心，想永遠留在她的身邊。」

聽完我說的話，二姐頭一回沒打趣我。

倒是說我用情至深，若是江映雪不喜歡我，我怕是要相思成疾。

我沒否認這種可能，只回了一句：「誰能料到以后呢！」

萬一她也喜歡我呢？

我總會抱著這樣的幻想。

這大概是陷入情網中的男女，都會有的心思，我也不例外。

自顧自的想象聽起來好像有點蠢，但每次想到「她可能也喜歡我」這一點，都會覺得無比開心。

辦完事，我離開了國公府。

因為不放心，我讓人幫我查一查，江伯父到底有沒有派人保護江映雪。

消息隔天就傳到我手里。

江映雪身邊確實有人保護。

我獨自坐在小書房里推敲：「為什麼暗中保護她的人會見到我就走？」

我可不會覺得是江伯父認同我，所以他的手下也愿意相信我。

江映雪也不是蠢人，相反她很聰明，但她獨自前去見許周的行為，多少還是有點突兀，不符合她平日的作風。

還有她對許周說的那番話，暗含貶低之意。

這也不是她說話的習慣，倒像是刻意為之。

所有的反常都在說明一個問題。

她主動入局，試圖引許周上鉤。

「所以我當時過去，不小心破壞了她的計劃！」

17

或許她和許周退親，不僅僅是因為一個通房懷孕那麼簡單。

也對，江家和許家正巧都離京多年。

兩家孩子還有婚約，肯定比別人更加親近，一旦一方有什麼問題，肯定最快察覺到，所以現在江映雪都下場幫忙試探許周，恐怕事情不小。

我轉頭把此事上報給陛下。

陛下從案幾下抽出一卷卷宗：「你和江家小姐定親，此事確實得讓你知道個好歹。」

我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連忙仔細查閱，才得知許家到底做了什麼！

他們利用和江伯父的關系，得到許多便利。

近幾年欺上瞞下，昧下礦山。

暗地里私造兵器，勾結藩王。

許周的通房根本不是尋常女子，而是南陽王府的郡主。

江伯父頭一回經歷燈下黑，被許家牽連，即便是及時察覺斷了關系，到底也是污了羽毛，無法全身而退，如今為了彌補過失，只能將計就計，從許周身上下手。

讓江映雪出面，也是因為她一直以來性格很軟，容易讓許周卸下防備。

我剛合上卷宗，陛下便開了口。

「此事一旦公布，江家成員停職檢查在所難免，待結果出來，即便他們將功補過，也得落得個失察的罪名，江延年已向朕自請外放，你若是打算娶妻，可得盡快，免得一拖又是好幾年。」

我對上陛下調笑的目光，沉默下來。

陛下臉上的笑容消失，沉吟片刻，實在沒忍住，恨鐵不成鋼地問我：「你該不會還沒搞定你那心上人吧？」

18

「您竟然也知道？」

「那可不，你那點心思連暗衛營里的二黃都知道。」

「……」

「怎麼，你不打算與她說清楚嗎？」

「家父不讓……」

「燕殊，朕倒不知你什麼時候這麼聽你爹的話？」

「卑職不想做那趁虛而入之人。」

「你不伸手別人就會伸手，你不想趁虛而入不代表別人也是這麼想的，江家丫頭品性好，多得是人喜歡，若非朕看著你長大，她早就成了太子妃。」

「……」我再次沉默，朝上首的陛下行一大禮：「多謝陛下成全。」

不能再放過最后一次機會。

我在心底問自己，真的舍得放她離開嗎？

盡管我們之間橫著許多東西。

但總要問清楚她的意思。

許家的事還壓在江家頭上。

待解決了這件事。

回去后，我先去找了江伯父。

「你是說許周心里喜歡雪兒？」

「你要帶雪兒出去走動，看到你們關系親近，許周會控制不住自己？」

江伯父的臉色不大好，「雪兒以自身為餌，我這個做父親的頭一個不同意，你這未婚夫不說攔著一二，還盡跟著她胡鬧！」

我聽到腳步聲，看向窗外的長廊下，她拎著裙擺匆匆趕來，不禁笑了下：「伯父擔心她受傷，被人記恨，我自然也是一樣的心情，但總不能我們想著如何就如何，也該問一問她心里所想。」

家中出了問題，她想要站出來再正常不過。

但我和江伯父只看到她的行動，未曾問過她心里的籌算。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身影在門外停下，「父親，女兒有事求見。」

江伯父頓了一下，「進來罷！」

房門打開，她端正的身影隔著屏風徐徐而來。

19

不同于一些女子壓抑活潑本性的規矩。

她一直都很穩當，行走間步搖環佩紋絲不動。

然而禮儀規訓下的她，心卻是張揚的。

在江伯父問她為何篤定許周會為她失去理智。

她是這麼說的：「因為他自傲，篤定我愿意與他定親是喜歡他，認為多年來的相處有情分，這份自傲在南陽王看重他、郡主委身與他，更是達到了頂峰，更別提如今圣上對他多有嘉獎，他更是認定自己能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