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行?」
「嗯。」
「我要你給我打好多好多劍,赤橙黃綠青藍紫,我要換著戴!」
……
一陣詭異的靜默。
沈晚寧的表情有些扭曲:
「你他媽是油鹽不進啊!」
12
沈晚寧說她死后見到了一個橘色衣服的男人,上面寫著 24。
她只聽到一句「孩子們」,便被我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了。
鑒于她滿嘴跑火車,這條我也不確信是不是真的。
但她確實給我打了不少劍。
大汗淋漓時還能給我拋媚眼,擼起袖子展示她的肌肉:
「達令,快看,我堅實的 muscle。」
……聽不懂。
不過晚上抱著還是非常柔軟的。
那些劍五光十色的,我能戴著十天不重樣。
偶爾有人來光顧她的生意,提出要和我比劍。
女修我就用粉色的劍應對,男修就用藍色的劍應對。
還有些……我不好說,就用黃色的吧。
她想念過去的生活,我就破碎虛空帶她回家。
屁大點事,給系統說的,我以為難如登天呢。
沈晚寧在她的時代用一種叫「手機」的法器和閨中密友聊天。
「我老公,姓季名宣字伯常。24 歲,是劍修。」
「尊嘟假嘟?」
「尊嘟,親身體會。」
我眼前一黑。
這個梗能不能過去了!
番外:忘川往事
閑來無事,我給沈晚寧講我斬殺魔尊的光輝事跡。
茫茫忘川濱,幽魂永不寧。
生與死的交界處總是飄著迷蒙細雨。
寒意穿心而過,我緊了緊身上的蓑衣。
——又一批亡者要渡忘川了。
我望向煙靄繚繞的江面,舉起竹竿拋向遠處。
平靜的忘川蕩出幾圈漣漪。
「等下!」沈晚寧打斷了我,「忘川里有魚嗎?」
「沒有啊。」
大概只有水鬼。
「那你豈不是要軍了?」沈晚寧神情嚴肅。
我扶額:
「你的關注點還是一如既往地獨特。」
「不過,」我狡黠一笑,「釣魚佬永不空軍。」
誰說我是來釣魚的?
……
「這位小友,你這是在?」
身后十米處,一男一女并肩而立。
在忘川垂釣,確實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
見我不語,男子上前幾步,有意無意地拉近著距離。
「忘川并無活物,你想要釣取什麼?」
「那自然是……」
我應聲,收起魚線。一枚鐵質魚鉤破水而出,泛著寒光——上面并無餌料。
「愿者上鉤。」
男子瞳孔微縮,迅速凝聚力量化作利爪,直擊我顱腦。
斗笠被洞穿,撕裂血肉的觸感卻沒有如期而至。
男子驚愕地回過頭,與正在解開蓑衣的我對視。
我笑了笑:
「等你好久了,魔尊。還有你,魔后玄羽。」
「魚」上鉤了,不枉我等了三日。
「你為何知道要在此蹲守我?」
魔尊十分戒備地將玄羽攔在身后。
「整個下界都知道,你為了治好夫人的心疾,需千名修士的心臟以及忘川水入藥。」
「近幾日忘川渡魂大增,我想你也是時候來取忘川水了。」
玄羽神色蒼白地咳了幾聲,引得魔尊一陣心疼。
「夫人,且再忍忍,我即刻殺了這修士為你煉藥。」
魔尊咬牙切齒地要招出武器,卻被玄羽擋下:
「來者不善,不如先問問他想要什麼。」
自一見面,玄羽便想探查我的道行。
可惜,她看不透。
魔尊不情不愿地向我行了一禮: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本尊愿以天材地寶,與閣下交好。」
還算明事理。
「劍修季宣。此番前來,也是為求一味藥。」
魔尊面色舒緩了許多:
「不知閣下所求為何?若魔界存在此物,本尊必定雙手奉上。
」
「自然是有的。」我不動聲色地拔劍出鞘,「那便是你的命。」
話音未落,我已乘風迫至魔尊面前。
魔尊反應也極快,魔力催成利爪,抵住了我的劍式。
電光石火間,他還布了個結界,護在玄羽周身。
真是伉儷情深。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過是個凡人,竟妄圖挑戰本尊!」
魔瞳中充盈著惱怒,利爪驟然發力,將我彈飛。
我輕點地面,還未落穩,帶有腐蝕性的魔力彈便接踵而至。所到之處,大地溶蝕。
「你果然比低等魔修有意思,藥效必定不錯。」
我止住腳步,以劍格擋。
劍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鐵劍,不消兩下就被腐蝕得不成樣子。
我素來不在武器上下心思,能用就行。
如今看來,我或許需要一把配得上我的劍。
魔尊收起攻勢,佯作朝我撲來的架勢,卻在臨近時與我擦肩而過。
——他的目標一直是忘川水。
我不悅:
「不把我放在眼里?」
旋即,我一只手擒住魔尊的臂腕,狠狠往地上一摜。懸空的魔尊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距忘川僅一步之遙。
另一只手凝出血劍,朝玄羽揮出一道劍氣,不僅擊碎了結界,余波還將玄羽震飛數米開外。
「再跑?」我冷冷地道,「看看你跑得快,還是我的劍風快。」
……
「怎麼感覺你才是反派?」沈晚寧愣愣出聲。
我講到興頭上,被打斷很不爽。
「反派?哪能啊。我這個人心善,見不得別人受苦。玄羽被心疾折磨幾百年,我給她個痛快怎麼了?」
「好好好,然后呢?」
沈晚寧迫不及待地追問。
你看,又急。
然后啊——
玄羽在地上滾了幾圈,滿身塵土,嘴角滲出殷紅。
「夫人!」
魔尊目眥欲裂,釋放出的魔氣順著我的手攀附而上,迅速滲入骨髓。
我下意識一驚,松開了緊抓魔尊的手。
掙脫我束縛的魔尊瞬移到玄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