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房屋里,嘶嘶聲不絕于耳!
不知道多少女人盯上我了。
我不敢停留,一口氣沖到了村尾,再往前就是上山的路了!
可前方的黑暗中,一個個女人走了出來,在電筒光的映照下十分瘆人。
她們步法詭異,仿佛平地漂移一樣,媚笑著朝我涌來。
「嘻嘻……嘻嘻……」笑聲取代了嘶嘶聲,她們再度放浪形骸,試圖魅惑我。
我冷汗直流,往回跑。
可一轉身,后面更多的女人圍了過來。
我妹妹都在其中!
完了!
我前后無路,只有左邊有個早已荒廢的旱廁。
我一頭扎了進去,用力將殘破的木板門合上,緊緊抵住,不讓外面的女人破門而入。
「小清華,你嚇我一跳!」在我冒著冷汗抵門的時候,身后傳來嘶啞的聲音,把我魂都嚇飛了。
我用手電筒一照,看清是傍晚還在到處找蛇的牛叔!
他一身血,手里同樣提著鐮刀,地上還有幾條黑狗,都被割喉砍死了。
旁邊半桶黑狗血散發著血腥味。
「牛叔……你……」我驚魂未定,而外面的動靜小了許多。
那些女人沒有來破門。
「噓,快來涂點黑狗血,她們怕黑狗血,不會進來。」牛叔朝我招手。
我半信半疑地透過門上的窟窿看了一眼外面,發現那些女人正在緩緩離開,隱入了黑暗中。
「真走了!」我長舒一口氣,趕緊去抹點黑狗血防身。
牛叔摸我后脖頸,驚道:「你跟她們纏綿了?怎麼被咬了?」
「沒有,可能是我妹妹咬的……」我從頭說來。
我從小就親近牛叔,現在死里逃生,自然不會對牛叔有所隱瞞。
他聽我說完后,神色凝重:「看來我所料不錯,哎,咱們村造的孽啊,報應來了。
」
「牛叔,你知道什麼?」我心下驚奇,在我印象中,牛叔是個孤家寡人,平日里彎腰駝背虛弱不堪,只知道放牛。
而且,我回村的時候,牛叔明顯已經中了招,發了瘋一樣到處找蛇呢。
他為何這麼冷靜,還會用黑狗血躲避那些女人?
「小清華,我知道你很疑惑,畢竟我先前都中了招呢。」牛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點頭,等他解釋。
他心有余悸道:「我是被嚇清醒的,我白天沒找到蛇,只能回家去了,想著看一看摸一摸美人也不虧。
「結果你猜我回去看到了啥?我那美人被我用鏈子鎖起來的,我怕她發浪去找別人。
「她一直在掙扎,等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不是人了,是一條大黑蛇,全身黏液,掙脫了鎖鏈,差點沒把我嚇死。」
牛叔越說越怕:「幸好老子陽痿了,不然看見蛇都肯定醒悟不了的,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他慶幸地摸自己的后脖頸:「我之后去找了村長,找了老鄧阿毛,他們全中招了,脖子上都有牙印,怕是中了胭脂蛇的毒。」
12
牛叔仔細道來,給出了自己的分析。
「胭脂蛇?」我從未聽過這種蛇。
牛叔又道:「胭脂蛇是傳說中最淫的蛇,大多產于陽盛陰衰之地,這種蛇最初也是沒有靈性的,跟普通的蛇沒什麼區別。」
「那它們怎麼會化作人形?」我驚疑。
「這就是我們村造的孽啊。」
牛叔嘆了口氣:「蛇神洞里丟了多少女娃娃啊,她們本就怨氣沖天,還被胭脂蛇纏住了靈魂,久而久之,不就人蛇合體化作胭脂女了嗎?」
我恍然大悟,原來那些女人是這樣來的。
她們被蛇纏住靈魂,無法投胎,歷經多年的煎熬,最終跟蛇融為一體。
「女娃娃有怨,胭脂蛇性淫,一拍即合,用這種淫穢之法報仇。」
牛叔眼中浮現了恐懼:「那些女娃娃,想要我們斷子絕孫,死無葬身之地啊!」
我抿了抿嘴,內心也是惶恐不安。
可這能怨誰呢?
我們村,有幾個人是無辜的呢?
「你剛才說你妹妹讓你打碎蛇神像?」牛叔突然問我。
我點頭:「她說我會死,讓我打碎蛇神像,我想蛇神像可能是災禍的根源吧?」
「傻子!你妹是想害你!」牛叔冷哼了一聲,眼中都是精明。
我一怔:「不可能,我妹是要救我!」
牛叔搖頭,讓我回憶一下他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一琢磨,想起以前我們村的白事都是請牛叔主持的,誰家畜生要是行為異常,也是牛叔來治療的。
但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牛叔,你以前好像懂法事?」
「對,我以前是看風水的,我們這一行容易遭天譴,所謂五弊三缺就是對我們的懲罰,我老婆死了,子女也死了,哎。」
牛叔傷感了起來:「鰥、寡、孤、獨、殘,天譴啊,誰遭得住啊,所以我不敢再看風水了,金盆洗手,養起了牛,但我本事沒丟。」
我終于明白牛叔為什麼懂那麼多了。
他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所以他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我不由疑惑了起來,我妹真的想害我?
「你妹就是想你死,你是村里難得的清醒人,如果一股腦逃出村去,胭脂女未必能奈何你,所以你妹著急了,騙你去打碎蛇神像。」
牛叔信誓旦旦:「蛇神像是我們村的守護神,就是因為它倒了,胭脂女才能作亂,要是它再碎了,胭脂女恐怕就無法無天了,到時候佛祖來了也救不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