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阻止她。

她并不理我。

我爸愣了一下，意識有點回歸：「佳佳？」

他似乎想起了那個被打死的女兒。

可不等我解釋，佳佳雙腿纏在了我爸身上，我爸當即中了邪一樣不理我了，一翻身就把佳佳壓在地上。

「媽的，夠勁兒，來！」我爸怪笑不已。

我震怒又惡心，上前拉我爸。

我爸不肯起來，身下的佳佳笑得更妖艷了。

與此同時，我奶奶突然抓著扁擔沖了過來。

她明明老年癡呆了，平日里死氣沉沉，這會兒竟有了力氣。

「畜生，你個畜生啊！」奶奶大罵著，用扁擔狠狠砸向我爸。

難道奶奶認出佳佳了？

可下一刻，扁擔砸在了佳佳的臉上，壓根不是砸我爸！

「畜生，還回來干什麼，回來干什麼！我打死你，打死你！」奶奶大罵著，瘋狂毆打佳佳。

佳佳嬌嫩得跟豆腐一樣，被兩扁擔打爛了臉，流出了綠色的液體。

我爸終于嚇醒了，一蹦老遠，嘴里罵罵咧咧：「你個老不死的，打她干什麼！」

「我讓你回來，我讓你回來！」奶奶還要打，但被我一腳踹開了。

我趕忙抱起了佳佳，她的爛臉和綠色的液體十分駭人，可我沒有放開。

各種混亂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我最終還是選擇了保護她。

我本該在十年前就保護她的！

「她是畜生……打死她……打死她啊！」奶奶陰戾地爬了起來，重新抓起了扁擔。

我爸見狀，罵了一聲便上樓去了。

他不想面對瘋癲的奶奶。

奶奶的扁擔再次落下，對準了佳佳的頭。

我十年來的愧疚和自責在此刻爆發，一伸手抓住扁擔，反手就抽了回去！

「你才是畜生！」

我厲聲吼著，發泄著內心的憤怒。

等冷靜下來才發現奶奶已經倒地昏迷，不知死活。

懷里，佳佳又開始笑了。

我低頭一看，發現她被打爛的臉已經恢復，整個人光彩明媚。

我大吃一驚，想立刻推開她，但還是忍住了，將她抱得緊緊的。

這是我妹妹啊！

「佳佳……」我眼眶發紅，各種情緒沖擊著我的內心。

她笑著，用手摸了摸我的蛇牙印，喉嚨一動，輕聲細語：「哥……你快死了，你會死的……要打碎蛇神像……打碎……」

說著她眼神又空洞起來，雙手摟著我，雙腿環著我，放浪地索愛。

10

佳佳的聲音讓我淚流滿面。

果然是她啊。

哪怕她再度放蕩起來，可我依舊激動萬分，連連點頭：「好好，哥都聽你的！」

我一邊擦淚一邊抱她去我屋里。

我有了計劃，很簡單，就是聽佳佳的。

她讓我去打碎蛇神像，那我去打碎就是了。

或許，那屹立幾百年的蛇神像，就是一切災禍的根源！

但在此之前，我要安頓好她。

她如今這個樣子，我不可能隨意把她丟在家里。

我抱她進了我房間，然后找來繩子把她綁了起來，讓她無法掙脫。

她被綁著都在媚笑，整個身軀宛如蛇一樣在床上扭動，勾引著男人。

如果我爸下來看見了她，恐怕又會失控。

所以，我還得收拾好我爸。

我抓著繩子上樓去。

我爸又在跟女人纏綿，壓根沒發現我上來了。

我直接綁他，他稍微清醒，破口大罵：「章華，你干什麼！」

我不解釋，一拳打他臉上：「閉嘴！」

這一拳竟然把他打暈了。

可見他已經虛弱無比，甚至是行將就木。

我順利將他綁了起來，捆在了床頭柜旁，這樣他醒來后也掙脫不了。

那個女人見狀，并不畏懼，反而主動來挑逗我，一雙大長腿不斷蹭我的膝蓋。

我當即把她也綁了起來，免得她作妖。

這下，屋里算是安頓好了，我可以去后山砸蛇神像了。

我轉身出去，才發現天色已經完全暗了，外面黑漆漆的，鄉村道路都看不清楚。

而整個村子，除了時不時響起的淫靡之音，可以說是寂靜如墓地。

這難免讓人覺得驚悚。

我深吸一口氣，去找來了手電筒和鐮刀，鼓足了勇氣準備去后山。

務必抓緊時間！

不料才出門，二樓響起了詭異的嘶嘶聲。

像是有無數毒蛇在吐信子一般。

我抬頭一看，赫然發現那個被我綁住的女人站在陽臺看我。

此時明月刺破烏云，月光照耀下，那女人全身都在流淌綠色的黏液。

難怪她能掙脫繩子，她身上有黏液潤滑！

再看她的嘴巴，微微張開，一條赤紅的舌頭不斷吞吐，那嘶嘶聲就是從她嘴里傳出來的。

我驚得后退了兩步，而嘶嘶聲越來越響亮。

不對，不是響亮，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嘈雜。

就仿佛我置身蛇窟了，成千上萬條蛇正紛紛醒來，接連不斷地發出嘶嘶聲。

很快，整個村子都是嘶嘶聲！

我用手電筒照射，看見我隔壁家的樓頂也站著一個女人，正朝我吐信子。

再看老凌家，他臥室的窗邊，同樣站著一個女人在吐信子！

11

我頭皮發麻，意識到全村的女人都盯上我了！

我抓緊鐮刀，轉身就跑。

雖然多年不回村了，但我對村子道路很熟悉，只需要五分鐘就能跑到村尾，然后沿著山路沖向蛇神像。

腦海里規劃好路線，我選定方向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