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眼中迸發出忠心耿耿的光芒：「老奴不知！」

「呸！你當本公主是那些狗屁不懂的官小姐？這分明是麝香和凝膠糅雜而成的仿玉，長期接觸會讓女人無法懷孕，你口口聲聲說這是太后親自挑選，難不成是太后要殘害皇嗣嗎？」

長公主大手一揮：「來人！將前來進禮的人給本公主悉數拿下，送往慈寧宮聽候發落！」

31

慈寧宮里，長公主的大嗓門幾乎掀開了房頂。

「太后！你要為晚輩們做主啊！」

「這幫狗奴才仗著太后您的威勢，居然把那些臟心爛肺的心眼子打到容妃妹妹的頭上來了！」

「莫說殘害皇嗣，就是民間女子爭寵也禍不及子孫啊，這種畜牲就該拉出去浸豬籠、泡大糞、剁碎了混著泥瓦灰抹墻！」

「請太后一定要主持公道，把出主意的老婊子捉拿歸案！」

太后坐在椅子上，滿臉生無可戀：「公主你小聲些，哀家的耳朵疼。」

看著面前的這個刺頭，太后也是很頭疼，打不得罵不得，上次只是訓斥了她幾句，回宮后便大瀉三天，拉得神情恍惚，瀉得靈魂出竅，好像看到了先皇在對她笑。

這次太后是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柔聲寬慰，最后實在沒辦法，只得征詢她的意見。

「依長公主的意思，應該如何處置？」

端長公主抹了一把嘴邊的唾沫，恨聲說道：「稟太后，本宮有幾副藥方，只要仔細喂她吃了，保證她一定能把幕后主使的名字給吐出來。」

太后眼珠一轉，好奇道：「公主不妨說與哀家聽聽。」

「五毒狂亂散，服用后五內俱焚，猶如生吞鐵水，保教她生不如死！」

聽到第一個藥方的名字太后就知道事情不妙。

「萬蟻噬心湯，服下后渾身麻癢難耐，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嬤嬤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下去。

「意亂情迷丹，吃下之后情欲高漲不能自持，丟臉丟到姥姥家！」

周圍的宮女太監滿臉死灰。

「還有逍遙升天丸，服用之后……」

「咚」的一聲，嬤嬤不堪凌辱，撞柱而死。

長公主錯愕：「我還沒說完，怎麼這般想不開？」

太后強忍著惡心：「這下你滿意了？」

長公主跪伏于地：「太后，要動這麼大的手腳，她一個嬤嬤如何能夠成功，一定是受幕后之人指派，待臣妾將所有人拉去慎刑司嚴刑拷打，定能問出真兇！」

太后大驚：「公主這是要搬空我這慈寧宮嗎？」

老姐想了想，鄭重的點點頭。

太后險些背過氣去：「公主還要操持六宮事務，這些小事還是讓哀家來查吧。」

「太后以為是小事，本公主卻不敢當成是小事，殘害皇室血脈，本身便是謀逆之舉，不可對此事置之不理。」

太后已經要崩潰了：「一天！你給哀家一天時間，哀家一定把幕后真兇給你找出來。」

得了便宜的長公主趕緊俯首一禮：「謹遵太后懿旨。」

隔天，長得最像賽文奧特曼的襄嬪吊縊在宮中，對外聲稱是殘害皇嗣、毒害陛下嬪妃，畏罪自殺。

自此，后宮原來的十九名妃嬪，畏罪自殺一人，毒發身亡五人，「自殺」四人，冷宮兩人，再加上「失足」落水溺斃一人，原來的十九名太后耳目折戟沉沙，幾乎全軍覆沒。

太后的后宮情報網已瀕臨崩潰邊緣。

32

另一邊的朝堂之上，老爹左手督查處，右手暗衛組，更是把太后一黨攪了個天翻地覆。

第一日，兵部尚書馬修財縱容岳父一家賣官鬻爵，查有實證，馬修財流放三千里，發配邊境苦寒之地，全族男丁為奴，女眷沒官，家產全部充公。

第二日，京兆府尹包庇妾室宗族當街毆殺人命，京兆府尹劉氏琦奪職下獄，宗族涉案之人全部收監待審。

第三日，大理寺丞邢布道刑名不專，草菅人命，貪贓受賄，斬立決。

第四日，左都御史田德昭強納女子為妾，逼死人命，革職下獄。

第五日，刑部侍郎……

第六日……

第七日……

督查處和暗衛組卷了起來，比賽一樣各處搜集罪證。

一時間，各種罪證、密信、票據如寒冬大雪一樣紛紛落下，堆在了御書房的御案前。

受到牽連的惶惶不可終日，沒有被挖出罪證的人人自危。

至于武將們，則是抱著一顆熱切吃瓜的心，整天高高興興上朝來，開開心心回家去。

沒事就聚在一起猜下一個被處理的倒霉蛋是誰，聽說還立了盤口，楊敬業的賠率是一比二，貝子爺是一比三。

著重突出一個「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太后一方的文臣勢力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部分文官暗地里將自白書通過各種渠道偷偷送進大宅，又輾轉送到了我的御案前。

這種情況直到第八日方才停止。

自此，被后世稱為「火之七日」的朝堂清洗運動終于落下帷幕。

而此時，顧此失彼的太后終于發現，她的手里已經沒有可堪大用的人來填補六部等重要職位的空缺了。

太后一黨中開始出現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跟著太后混，三天餓九頓！」

33

入秋的第一場雨過后，盛京城迎來了難得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