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不是你!在開棺的時候,它就被打死了!」它在一點點地纏緊著我脖子。
蛇眸帶著邪光:「你救走了他,還不怕死的將他放你身上,機緣巧合,解了他的人皮裹。」
它脖子上的鱗太過粗礫,一點點刮著脖子,又痛又窒息,更不用說它那嘶嘶的蛇信,都快吐到我臉上了。
見我盯著它,它十分氣憤地說道:「我特意在那人皮裹上也給下了劇毒,只是沒想到,柳修緣為了救你,居然渡了真龍精元給你,還讓你懷了他的龍胎。」
「不過也好。」它一點點纏緊,看著村民大吼,「先殺了兩個老的,用這死丫頭引出那條蛇妖!」
所以它纏著我脖子,就是為了逼柳修緣現身。
眼看著那些村民,因為被痛苦折磨,都面露兇色,握著棍子、石頭朝我爸媽走了過去。
我爸媽原本已經蛄蛹著,離我遠遠的。
這會見村民逼近,又蛄蛹著回來,用腳蹬我,嗚嗚地讓我求救。
我被勒得雙眼冒金星,眼看著村民握著石頭,圍住我爸媽,就要錘下去。
爸媽還在用力蹬我,讓我救他們。
可我自己都快被勒死了……
就在我爸被砸了一石頭,他氣憤地朝我又重重地蹬了一腳時。
旁邊傳來柳修緣的冷哼聲。
一只龍爪直接伸了過來,一把捏住那纏著我的蛇脖,用力一扯。
只聽到咔咔一聲,好像蛇骨斷裂。
柳修緣勒扯著七寸,直接一甩。
只見村長的身體,如同衣服般被甩出,從里抽出一條腿粗、有腳的怪蛇。
嘴里還嘶嘶地大叫:「你破了真龍精元,怎麼還能化龍,你……」
隨著他說話,濃稠的黑霧噴涌而出,落在地上,嗞嗞作響,燙得土都發出焦味。
有村民原先沖在最前面,被黑霧沾染上,瞬間跟沾到硫酸一樣,腐蝕得嗞嗞作響。
所有人頓時被手腳并用,連滾帶爬。
柳修緣一伸手,一件白袍裹住我。
冷哼一聲,猛地將他往坑中一摔:「柳夭。」
那條四腳怪蛇被摔在坑中,腳踩著地,正要騰空而起,土中立馬翻滾出柳夭那些土蛇,瞬間就纏住那條怪蛇。
柳修緣將我從地上抱起來,扯下白袍,伸手引水將那些血水沖洗掉。
有點心疼地撫過我脖子上的刮痕說道:「它藏于人身不出,就無法抽出來,所以……」
我喘著粗氣,看著那被土蛇一點點淹沒,拉進地里的怪蛇:「這是什麼東西?」
「金蛟。」柳修緣十指輕揉地撫著我脖子。
輕聲道:「那些金銀就是它的,千年前,救了一個村里迷路的少女,將少女帶回了洞穴,發現了它睡于金銀之上。
「少女回來后,和家里人說這奇遇,村里人為了奪這些金銀,就算準了蛟性淫,以那少女為引,將它誘出洞穴后,趁機奪走了它的金銀。」
「原本它發怒要屠村,可那少女有孕,村里人以那少女和腹中孩子為要挾,讓它化成人身,入贅于少女家。」柳修緣指間力度還是很輕柔。
目光卻陰冷地掃過那些村民:「金蛟常年生活于山野,但也向往人群,就按人說的,將蛟身困于一具人的軀體之內,想著和那少女夫妻和美,妻賢子孝。
「卻沒想,這是一個圈套,它一進入,就被村民用石棺困住,要活埋了它。可村民沒想到的是,這金蛟本身就是出入山石尋礦脈的,石棺哪能困得住它。
「反倒是這困于人身中,讓它感覺到了異樣的樂趣。后來它就開始一次次藏于人身,在整個村子里胡亂淫樂。還將所有金銀下了蛇毒,報復村民,讓他們遍體生鱗,化成蛇形,嘗嘗它被害的滋味。
「村民們就都變得和現在這樣,你們莊家先祖為了救村民,就求到了我這里。當時我只差人劫未渡,本以為這次救下一村人,也算件大功德,就來了。
「可這事,終究是村民有錯在先。
「我降伏了金蛟,將它困于石棺中,又將所有被村民鑄好的金銀尋回,同樣鎮于棺中。為將金蛟鎮住,我還刻意去蠱寨請了當時的大祭司,在石上雕滿群蛇,以鎮金蛟。
「就在我功成之時,你們莊家先祖,說為了感激我,給我慶功。結果是布了法陣,將我擒住,為了掌控我,還剝了人皮將我裹住,讓我不得化龍。」
說到這里,他語氣陰冷唏噓道:「只是沒想到,金蛟在外有血脈殘留,借著血脈之氣,從石棺中逃走,反倒是我被困在石棺中。」
冷冷地看著滿地慘叫的村民,以及被土蛇拉入地里,慢慢消失的金蛟。
我聽著,突然明白,為什麼他和金蛟,總喜歡說人性如何如何。
無論是對金蛟,還是對柳修緣,都是村民先失信。
這次對我家,也是人性泯滅。
連我爸媽……
隨著他輕揉,脖子上的痛意消失了。
我爸媽這會見沒事了,忙用腳踢我,「嗚嗚嗚」地示意我救他們。
為了求救,他們用盡了全力,一腳踢過來,我直接一個踉蹌。
幸好柳修緣一把扶住了我,眼神瞥了一眼我爸媽:「那竹筒里裝著的,就是夜明砂。
阿摩知道你爸媽性子必定無用,才給你的。」
夜明砂,就是蝙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