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些不可直視的用品，他越翻越興奮，前面還試了好幾個。

對那個漏電鉆死他，好像章魚觸手一樣的，猶豫了很久。

最后似乎是那些小玩具，不過癮，才選擇了那個。

原先他趴在床上，臉帶滿足，可隨著失控，血水涌出，他吃痛，卻只想著去關門。

沒承想，正好被 205 的大爺見到，大吼了一聲，然后要拖他出來。

后面，就是我們看到的了。

但怪的是，205 的大爺，為什麼一定要拖他出來。

警察原本是要設備原件的，可這電腦連接著養老院幾十個監控，搬走挺麻煩的，就讓我拷貝了一份給他。

抽屜里，U 盤也是現成的。

等拷貝完，法醫收拾尸體，我和村長就站在一邊看，又做了筆錄。

那警察聽說我昨天才回來，再三確認：「你是昨天回來的？」

我不解地點頭。

可那警察又看了我幾眼，特意拿著筆記去找了隊長。

隊長瞥了我幾眼，沉了沉臉，沒有說什麼。

等我在筆記上簽了字，警察又拿出事故責任書給我，讓我簽。

最后還有一行注明的是「負責人簽名」，我看著愣了一下：「這得我哥簽字吧？我侄子出事了，他去幼兒園了，要不留下來，等他回來簽完，再送回去，可以嗎？」

這種字，我簽了也沒用啊。

「這家養老院的法人和院長，都是你啊？」警察瞥著我，臉帶同情，從文件夾中翻出一沓復印件。

遞給我，「你自己看，所有注冊的，都是你的。」

我聽著整個人都愣住了！

忙接過來，飛快地翻看。

手續資料都齊全，而且全部是我！

忙扭頭看向村長，他朝我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這是你哥注冊的，說你讀書多，大學生回鄉創業，回饋家鄉，這……」

我猛地想到霍斗的話，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連忙下樓去找我爸媽！

就算錢三思這事監控有，可也是養老院監管不力，他子女雖說厭惡他，但總體來說，還是孝順的。

人死了，還鬧成這樣，怎麼也是個大麻煩。

可等我跑到樓下活動室，老人們依舊在討論得熱火朝天，說好守在這里我爸媽卻沒有蹤影。

我又急急跑到她們房間，又跑到廚房，只有請來幫廚的大嬸在。

聽我問，臉帶疑惑地道：「浩明在幼兒園出事了啊，他們都去幼兒園了，沒跟你說嗎？」

可不是我哥和嫂子去了嗎？

爸媽不是說幫著看人的嗎？

我還想說什麼，警察就跟了過來。

這次不止一個，是兩個，眼帶同情，可臉上卻無奈地道：「你別亂跑，還要你幫忙叫人做筆錄呢。」

畢竟現在出了事，我是法人，是主要負責人，警察肯定是要監管的。

我抖著手，想點頭，卻發現霍斗站在院子門口，似乎往外看。

見我看過去，朝我搖頭笑了笑。

警察又讓我陪同，去活動室找 205 那個大爺錄口供。

還安慰我，不要怕，這事不大，監控都表明是他自己導致的事故，最多就是賠償問題。

我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一邊跟著他們去活動室，一邊打電話給我爸媽他們。

四個人，無論打哪個，都不接。

那警察錄的口供，卻越問越多，甚至問到了幾年前好幾個在養老院過世老人的事情。

我隱隱感覺到了不對，想打斷吧。

那隊長卻又把我支開：「這午飯還沒吃吧，你這院長，不去催催午飯嗎？我們餓著沒關系，這些老人，年紀大了，餓不得啊。

「你們這伙食出了名的好，我們今天也蹭個飯。」那眼神，告誡意味十足。

那些老人也開始嚷嚷著餓，我只得回廚房，找幫廚的大嬸。

幸好她早知道我爸媽不在，打電話叫了村里另外兩個大嬸過來，幫忙把飯做好了。

只是要端上去前，那大嬸瞥了我一眼：「就我們端嗎？」

大概意思是，問我要不要加藥粉。

可我在廚房翻了一圈，也沒找到我媽把藥粉放哪了。

想著就一天，應該不會出事，加上警察們也要一起吃，萬一吃出來了，更不好說了。

聽他們問話的意思，都問到幾年前養老院好幾個老人死亡的事情了，還是別惹事的好。

因為沒有嫂子在，就算有警察，這些老人也不消停。

吃飯的時候，還沒開始裝盤，就有老人家自己拿著盤子來了。

那些大嬸想阻止，可都是一個村的，里面還有她們的長輩，根本就管不過來。

我知道管不住，也就任由他們裝。

幾個警察也在一邊，看著這些老人和餓死鬼投胎一樣，盛了一次又一次。

好幾個大爺，吃到最后，都吃得快吐了，還是我硬性上前，阻止的。

人手不夠，只得答應日結工資，讓幫廚的大嬸，留著那兩個嬸子下來幫忙，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再出事，就算警察知道那法人是讓我背鍋，怕也得進去。

吃得太飽了，午休是不能了，全部帶到后院溜達消食。

警察又繼續做筆錄，我聽著意思，居然還問到我奶奶的死。

心頭那種冷沉，越來越重了。

我哥回來就是照顧奶奶，可這新養老院落成后，沒一個月奶奶就過世了。

那會兒我正高考，爸媽就沒通知我，等知道的時候，都下葬一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