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找！」我伸手，在玻璃上哈了口氣，輕輕畫了幾筆。

石陽扭頭看了我一眼，又掃過玻璃上寫的字。

突然輕笑道：「好，我幫你。」

我詫異地抬眼看向他。

正要說，他沒必要參與。

石陽就鄭重地道：「傳聞我生父是蛇妖山神，我媽是守村人，你聽過吧。你就當我，替他們積累功德，讓他們早日修仙得道吧。」

還能這麼算的嗎？

還想再說什麼，石陽就擺手，表示不要再說了, 車子駛進村路，開得飛快。

等停到我家門口時, 原本聚在靈棚外邊聊天的村民，立馬鳥獸散，好像多看我一眼, 都晦氣。

我直接進屋，去了我爸媽房間。

其實我媽藏東西不行，不是拿布包著藏床板下面，就是放衣柜頂上, 或是床頭挖空的枕頭里。

只是翻找時, 我從她衣柜找出兩個大袋子。

里面是兩件全新的羽絨服, 一件大紅色，一件淺白色。

就是我上個月回來，在網上看了，感覺太貴的那一款。

我翻出結賬的單子, 看著上面的日期，眼睛一陣發酸。

在我哥裝貨的前一天, 就買了。

他說跑一趟萬把塊，拿到錢就給我買, 只是不讓我懷疑, 讓我不要有心理壓力。

跟我說的時候, 他就已經買好了！

可這幾千塊的羽絨服，是他用別的女孩子的命換來的。

我只感覺喘不過氣, 將衣服又塞了回去，雙眼發昏地翻找著。

最終, 在衣柜隔板里，翻到了那個厚舊的筆記本。

一打開，前面都是些生活流水賬。

一直到我哥學跑車，前面小半年, 還是正常的。

然后突然有一筆，一萬五的入賬。

再往后，那些跑一趟幾百幾十的，就少了。

我媽記賬很細，該記的都記了。

更甚至，在后面還用小字寫了, 買路錢多少多少。

這買路錢，用來做什麼, 不言而喻。

我抱緊這筆記本, 隱約間，又聞到了那香尸的香味。

只是這次我沒有再怕。

既然我哥造下的孽, 我受了益，那就我來贖。

我會按照上面記錄的地點，一個個地去找，把她們都找出來。

她留著我的命, 就是為了讓我找出這些吧。

在我找出劉小燕的身份時, 她讓我找到了我媽，還找到了劉小燕的頭。

那麼后面，我每找出一個人，她就會放出點什麼給我。

既然尸體是我哥一具具運走的, 那我也就一具具找出來！

罪，總得贖的！

無論多久，無論有沒有人知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