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猥瑣男還笑嘻嘻地說有話跟外公說,能證明袁清肚子里懷的就是他的種,跟著扯著外公到一邊去了。
這種場合,不用想,就是偷偷塞錢了。
袁清嚇得撲向外公:「孩子是你的,是你的!」
村民都驚呆了。
可外公卻一臉無奈的苦笑,甚至依舊帶著幾分看小輩的慈祥:「你和雨桐是同學,其實算起來比我大孫女都小。我都快八十了,就算有心,也無力啊。」
跟著又朝那猥瑣男道:「看樣子,她不肯嫁,你也別勉強。」
袁清立馬大吼:「戚雨桐見到了,她幫的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是你們戚家的!」
這事鬧得村民都搖頭,連那猥瑣男都惡狠狠地盯向袁清:「你為了不嫁給老子,是想攀戚三公這高枝吧!老子還比不上他這八十歲的老頭嗎……」
外公喝止了他,讓人去叫我媽過來。
我媽卻只是看著袁清:「你怎麼能這樣?我就是看你可憐,和你做朋友,你衣服壞了,叫你來我家,給你新衣服,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爹。你……」
5
我媽的話,讓袁清瞬間臉色死青,雙眼氣腹腥紅,憤恨地嘶吼著要撲向我媽。
卻被村民壓住,怕她再亂說什麼,直接塞了她的嘴,場面一片混亂。
那猥瑣男就借機一口咬定袁清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她臟了身子,要麼嫁給他,要麼就沉洗貞潭。
「村里的規矩,未婚不貞,要麼成婚,要麼男女選一個沉潭。」那猥瑣男還昂著頭,大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男女出軌,誰會怪男的,只會怪女的平時不檢點。
一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就判定了多少人!
這猥瑣男,是料定袁清不想死,就只能嫁給他。
就在僵持時,一個醉得東倒西歪,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進來了,對著那猥瑣男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可惜醉得手腳浮動無力,反被那猥瑣男一腳踢翻在地。
那中年男人只得醉乎乎地吼著:「小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你的也不會嫁給你這麼個偷雞摸狗的!」
「不是我的,還是你的啊?」那猥瑣男呵呵地笑。
猥瑣男幽幽道:「也是喲。你婆娘死了好幾年了吧,家里就一間屋子,一張床,說不定這孩子是你的。」
屋里瞬間哄堂大笑。
袁爸怒吼著要打人,又被猥瑣男狠揍了幾拳。
也有看不下去的村民,將人拉開。
「好了。」外公又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擺手道:「現在這年頭,就別沉潭了。我看還是讓袁清嫁……」
袁清面如死灰,不可置信地看著外公,雙眼充著血,用力掙扎,被塞著的嘴,還在嗚嗚地吼著。
袁爸見她這樣,猛地尖叫道:「不嫁!不嫁!我們不嫁。」
「她肚子都大了,給村里丟人現眼啊。不嫁就沉潭,戚三公這是給你們臺階下呢。」
「就是,那就沉潭。」
「小小年紀就懷了不知道誰的孩子,丟整個村的臉,以后村里的女娃子怎麼辦。沉了!」
袁清不停地搖頭,死死地盯著外公和我媽……
那眼里,說不盡的怨恨和不甘。
袁爸還要說什麼,村民們都一臉不識好歹地看著他。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站了起來:「沉我!」
「不是說男女沉一個嗎?小清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沉潭!」跟著看了袁清一眼,猛地就往外跑。
袁清被塞著的嘴里,嗚的一聲。
畫面再一轉,就是袁爸尸體浮在洗貞潭上。
袁清跪在潭邊,不哭反笑,用力捶著自己的肚子。
村民們拉她,她猛地就撞向了旁邊的石頭,腿上立馬鮮血直流。
她還看著外公和我媽,呵呵地笑,瘋癲無狀。
畫面再一轉,依舊是戚家老宅,袁清身上已經臟得不成樣了,都有蒼蠅圍著她飛,她還不時抓著蒼蠅塞嘴里吃。
外公滿臉不忍地看著她:「現在上面要求關愛弱勢群體,她還不到吃低保的年紀,爹娘都死了,唉……」
下面聚集的村民,沒一個敢吭聲的,連原先要娶她的那個猥瑣男都只是冷呵呵地道:「活該,當初嫁老子多好。現在一個瘋婆娘,人一近身就咬人,打人,誰敢要啊!」
「唉……」外公又嘆了口氣,幽幽道:「也是當初我們沒攔住老袁,她和雨桐是同學,就養在我們家,就多個人吃飯,大家做個見證。」
下面就一堆說外公良善的。
可畫面再一轉,袁清洗得干干凈凈被鐵鏈鎖在戚家后院,外公拿著一根皮帶,冷冷地看著她。
那綠霧中,所有的綠毛藻又變得發瘋一般開始扭動,只是這次更尖銳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袁清一直鎖在那后院里,隔幾天,外公就帶人來給她洗個澡,當然,手腳都要綁起來,嘴也要塞起來那種。
畫面再一轉,不知道過了多久,袁清整個人都是癡呆傻傻的,宛如一個沒有生氣的玩偶。
我媽帶著五舅、六舅進來:「她不是能生嗎?你們讓她懷上一個,到時我再裝懷孕,回來養胎,生下來就算我的,神不知,鬼不覺。反正現在只讓生一個,到時讓老袁去結扎,誰也不知道我不能生。
」
袁清雖然被鎖著,神色癡呆,可底子在那里,秀氣的五官在一片死沉之氣中,還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