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剛做了一場大法事,這些東西倒是現成的。
只是等找來后,玄灝又不知道從哪里抓了把土,調成濃汁,朝我道:「把衣服都脫了,我給你身上畫符。」
背尸要背靠背,我有過被坑的經驗,忙將后背的衣服掀起來,老老實實地趴在沙發上,讓他畫。
反正剛才都搓過了,也沒什麼好遮的。
「都脫了,前面也要畫,還有四肢。引魂絲喜陰,后背為陽,前胸為陰,你現在是純陰之身,得護住全身,不讓引魂絲入體。」玄灝調著顏料,那張奶乎乎的臉上盡是認真。
我臉上瞬間一熱,可看著他眼底一片清澈,又感覺自己思想太齷齪了。
咬了咬牙,將門窗關好,這才羞恥地脫下衣服。
緊閉著眼,努力地想著自己是條死魚。
可玄灝并沒有用筆之類的,而是直接用手指沾著顏料,在我身上走動著。
肌膚上都能感覺到他手指的熱度,以及走動時的每一筆。
我強忍了一會兒,不由得睜開了眼。
卻見他半垂著眼,眉頭微皺,奶乎乎的臉繃得緊緊的,滿是認真。
好像沒有半點雜念……
似乎感覺到我在看他,抬眼挑眉,眼中波光瀲滟,卻盡是認真。
我頓時感覺自己思想太齷齪了!
忙閉上眼,先是背著自己能記住的所有古文古詩。
可隨著玄灝的手往下畫,身體越來越熱。
腦袋一片漿糊,古詩都記不住了,只得背乘法口訣。
一遍又一遍,我不知道背了多少遍,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后,才聽到玄灝來了句:「好了。」
我連忙起身,扯過毯子遮住。
卻發現玄灝滿頭大汗,見我看著他,那張奶乎乎的臉認真道:「畫符太過傷神,我得調息一下,這里有老井嗎?」
他是從潭水里出來的,井水可能對他有幫助吧。
我忙告訴他,村頭有口老式的打水井,他可以去試試。
玄灝將碗一放,立馬就走了。
等他走后,我才放下毯子穿衣服,卻發現身上什麼痕跡都沒有。
可那一碗朱砂、雞血混成的顏料,明明沒了啊。
眼看天色黑了下來,我穿好衣服,借我媽手機,打了電話給我爸。
無論是道長,還是我爸,他們都在掩飾那舞女真正的死因,明顯地這中間還有大問題。
我再次地問,我爸只是朝我道:「小玥,爸爸不會害你的。那舞女怎麼死的,你大概也猜到了,村里那些光棍有多無恥,你也知道,他們死有余辜,可你……哎……」
「道長說,如果我們明說了,大仙認為是村里人為惡,就不會救你了。」我爸語氣盡是無奈,朝我沉聲道,「你別再多問,就當不知道吧。」
跟著再交代我,不能告訴我媽,小叔死了,尸體他和道長會處理好,暫時不會有人發現的。
我心頭發沉,可這樣隱瞞,真的就能解決問題了嗎?
等我還手機時,問我媽,她也只是嘆氣。
說那舞女被村里老光棍拉走了,肯定是被那啥了。
但出事那會兒已經是凌晨了,天亮封棺的時候,舞女尸體已經到棺材里了。
看那舞女的尸體,就知道受了不少折磨,肯定還不止一個人,要不然能怨氣重到要滅了全村?
可我隱約地感覺到不對,尸變也沒這麼快的吧?
幾個小時就這麼厲害的嗎?
5
天色擦黑,我爸和道長從墳邊回來,道長還在門窗上都畫了符。
我幾次問道長,為什麼這麼快就化成了淫尸艷骨,他都避而不談。
等玄灝帶著一身水汽從井里回來,大家胡亂地填了肚子,就按道長說的,陪我去守墳。
夜里的墳山,本來就陰森恐怖,更不用說還有具隨時都可能多墳里爬出來的尸體了。
我為了壯膽,特意地帶了平板過來玩。
反正就是守墳嘛,出來再背進去,這點我有經驗,加上玄灝在,我倒沒怎麼怕了。
玄灝也在一邊看著我玩平板,看什麼都新奇。
我就把小叔的主頁打開,把靈堂拍的視頻給他看了,尤其是那靈堂艷舞的那段。
可惜的是,吃守夜飯后,那攝影就沒拍了,要不然還能找到一點舞女死的線索。
一直玩到半夜,平板沒電了。
玄灝就踩倒旁邊的茅草,躺在上面,閉眼睡覺。
我沒他這個膽,有點害怕,不時地瞥著那幾圈桃木里面的墳。
想著如果那舞女的尸體出來,我該怎麼背回去。
她不肯怎麼辦?
「你也躺會兒。」玄灝卻壓倒自己身邊的茅草,似乎示意我過去躺著。
見我眼帶懼意,就跟我聊天:「你跟我說說,背尸時的細節。」
這是他第一次問這個方面的,坐了半晚了,我確實難受。
也就躺了過去,看著天上的星星,跟他把背尸的事情說了。
一聽我說往尸上系紅繩吹氣,玄灝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了。
我心頭瞬間一緊,忙將尸體背起來還暖軟如棉,并沒有多重說了。
背尸的時候,我也感覺不對,但那時小叔的死,加上道長說,下一個就是我爸媽,懼意將這些疑惑都沖散了。
玄灝眸光一閃,一把扯起我道:「俗話說死沉死沉,尸體哪會暖軟輕棉?尸體沾不得生氣,怎麼能往尸體吹氣?先回你家,那道長有問題,你爸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