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只是坐在潭邊,腳踩著水,聽著不停地皺眉,還帶著奶膘的臉,一邊伸手扒拉著潭邊的草塞進嘴里嚼。
等我說完,他依舊不說話,只是往嘴里塞著草。
其實我心頭也打鼓,我和我媽在潭邊至少等了一個小時,沒見人下水,他卻是實打實地從潭底出來的。
一出來,就幫我除了背上的引魂絲和尸斑,不管他是龍是蛟,或許能救我們的,就只有他了。
見他不說話,忙又道:「我知道理虧的是我家,只要能救我家和村里人,無論要做什麼,都可以。」
那舞女家里不是有重病的父母和妹妹嗎?
我家可以接來養!
她有其他愿望,我們也可以盡量地實現,或是將那些害她的人,全部抓起來,得到懲戒!
「你又沒做什麼,她要害你!」我媽正好回來,聽到這里,氣得低吼了一聲,「要怪就怪你小叔,他為了搞直播掙流量,搞這出靈堂艷舞。」
她還不知道,小叔死了。更不知道這舞女的怨氣有多重!
我只是盯著那少年,等他回話。
他卻嚼了許久草藥后,朝我伸了伸手。
我以為他要錢,一摸手機,進水了。
忙扯過我媽,將她包里的手機、錢包,還有她脖子上的金項鏈,全部擼下來。
放在他手里:「只要能解決這事兒,您有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沒有什麼,比命重要了!
更不用說全家、全村的命了!
可那少年看著一堆東西,眨了眨眼,接過東西放在地上,握著我的手,往他面前拉。
這會兒他身上只有一條黑色的底褲,別看長著一張奶乎乎的臉,可身體健長,真的有八塊腹肌。
想到道長來前,幾次提到我是純陰之體,再看著拉到他胸前,就快摸他胸肌的手,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了。
都說龍啊、蛟啊,都喜歡那啥啥啥。
他看上去又奶又清秀,不會也是想讓我那啥啥啥吧?
就在我臉紅發熱的時候,他抬著我的手,慢慢地低頭,跟著唇覆到了我手腕剛才劃出的傷口上。
先是一暖,跟著被水泡得刺痛的傷口就是一陣清涼。
一攤被嚼得綠油油的草藥,敷在傷口上。
他還伸手,將藥糊好。
這才朝我道:「那走吧,我去看看。」
看著手腕上的藥,我心頭突然一陣發暖。
他剛才嚼了半天,是給我嚼草藥!
眼看他穿著條底褲,埋著修長有力的雙腿,露著精窄的腰,直接就朝外走。
忙叫了一句:「那個你沒衣服嗎?」
這不知道是龍是蛟的大仙,還能穿著底褲,已經算不錯了。
我媽是老阿姨了,「呵呵」地笑:「沒關系,好看!」
那少年眨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鼓囊囊的底褲,一個轉身就跳進了潭里。
等再出來的時候,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衫,襯得膚白如玉,越發地眉清目秀。
眼看太陽偏西了,我也顧不上其他的,帶著他就往回趕。
路上我媽一直打量著他,卻沒敢直接問他是龍是蛟,還是什麼。
倒是問了他的名字,叫玄灝。
問其他的,他就眨著那雙黑油油的眼睛,鼓著奶乎乎的臉,偏著頭,滿是無辜地看著你。
也不知道是沒聽懂呢,還是不想說。
我媽將車開回去,我帶著玄灝直接去了爺爺墳邊。
到的時候,我爸和道長,居然圍著墳邊插了一圈圈的桃木。
在桃木上牽著一圈圈的墨斗線,還是里三層外三層的那種,像是拉了幾層網。
為了防里面的淫尸出來,道長也是下足了工夫。
見我帶玄灝過來,道長看著他稚氣、奶乎乎的模樣,也是一愣,圍著玄灝轉了一圈又一圈,眉頭越皺越緊。
我將他拉到一邊,把剛才潭邊的怪事跟他說了,又把手腕上糊著的草藥給他看。
「附陰草有拔出陰邪之氣的功效,我去那潭邊很多次了,都沒有看到附陰草。他既然拔到了,就證明道行確實高深。」道長忙臉恭敬。
立馬將他的計劃和玄灝說了:「那淫尸艷骨想奪舒玥的肉身,頭七之前,還得吸人精氣,增強道行。雖說現在有桃木圍墳,可她肯定會再跑出來的。」
「為了保證舒家和村民的安全,今晚還得由舒玥守墳背尸,所以勞請大仙陪著舒玥,不得讓她被淫尸所害。」道長說完一揖,腰都彎了。
我爸一把扯著我,就又要跪下。
玄灝忙拉著我們,又用那無辜的眼神看著,搖了搖頭表示不用跪。
瞥了一眼墳,好看的眉眼皺得厲害:「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如果只是受辱而死,怎麼會這麼快就變成淫尸艷骨,還能爬墳出來,奪人肉身?」
一邊我爸臉色一變,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道長卻目光閃爍,忙搖了搖頭:「具體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受辱而死。我們發現的時候,她就已經光身趴在舒老爺子棺里了。」
他們明顯地在隱瞞,玄灝卻沒有再追問。
只是看著我道:「既然要舒玥守墳背尸,我得做點準備。」
一聽說有準備,我心頭瞬間一松。
等帶他回到家里,他寫了個單子,讓我媽準備了一些雞血、朱砂、黑墨、香灰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