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
我弟在后面拉了拉我:「剛見面那天,他不是還說他媽不容易嗎?」
我笑了笑:「雄性人類的話不能信。」
說話間,其他人發出驚呼。
老潑婦趁著老賴眩暈倒地的間隙,迅速騎在了他身上。
然后……咬碎了老賴的喉結!
那場面,那叫一個紅點子飛濺!
我爸離得近了些,貓毛都結了塊。
他嫌棄地把毛梳順。
我媽也搖了搖頭:「明明自然界野生動物都打架,但還是人類最不體面了。」
我弟也咂咂嘴:「我們貓咪也就互扇巴掌和后腿蹬肚腩而已。」
隨著老賴徹底無法動彈,我推了一把弟弟和媽媽:「去吧,醇厚的老賴,一人一顆!」
金玉和金鑫驚恐地閉上眼睛。
老潑婦的手沾了血,心態明顯升級了。
她一動不動,麻木地看著一切。
弟弟咂吧著嘴:「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嗯,智力好像提升了。
但不多。
還得吃幾顆。
所以我解開了金鑫和金玉的捆綁。
「你倆也別閑著了,開打吧。」
14
我還挺好奇,猥褻犯混混和殺人犯霸凌者打起來,誰更厲害。
我和我弟拿半顆眼珠子打了個賭。
我賭金玉,弟弟賭金鑫。
事實證明,你姐永遠是你姐。
金玉從一開始就找準機會,在金鑫張牙舞爪的拳頭之中鉆到了空子。
然后一腳踢向了金鑫的褲襠。
——嗯,只說眼珠子不能弄碎。
沒說別的珠子不能弄碎呀。
不合法,但合理。
就和他爸一樣,金鑫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只不過他是弓著身子的。
然后金玉拿出霸凌姐的架勢,一腳一腳把金鑫踢到了暈厥。
那熟悉的出腿姿勢,我看了突然覺得身上有點疼。
真正的陳墨,我的姐姐,當初被她踢了多少腳?
我的思緒有些恍惚。
然后聽到我弟的哀嘆聲:「唉,輸了!」
我回過神來時,金鑫的一只眼已經掉在了他的黃毛上,配色特帶勁兒。
而另一只眼,正在被金玉咬著牙以拔河的架勢摳出來。
我眼皮子跳了跳,別過了頭。
他們金家唯一的香火,全家的寶貝眼珠子,就這樣沒了眼珠子。
爆漿的混混,我弟的最愛。
而這個全過程里,他的潑婦媽媽冷眼看著,沒再說一個不字。
兩個女人大汗淋漓地坐在地上,像兩具尸體一般,一言不發。
這可不行。
她們不會真的以為一切結束了吧?擱這兒拍電影呢?
我上前一步。
金玉突然轉過頭:「摳了他們,就不能再摳我們了吧?」
我一腳踹她大臉盤子上:「嗐,順手的事兒!」
我弟把爪子高舉,假裝自己是個發令槍:
「決賽才剛開始呢!
「勝出者活,預備備……開始!」
這對母子沒有任何話語,直接喘著粗氣打了起來。
上一秒還在幫忙說話,下一秒就你死我活。
有那麼一秒鐘,我還挺替金玉悲哀的。
她根本不會知道,她媽盤算著把她賣了給金鑫換彩禮時的嘴臉,興奮的表情。
那麼……如果她知道了呢?
我咧開嘴,露出笑容。
我走到她們倆身邊,分別耳語了兩句。
下一秒,金玉目眥欲裂,死死扯住了我的衣擺:「賤人,你說什麼?」
話音剛落,我弟已經飛速沖過來,給了金玉一爪子。
「別碰我姐!」
金玉的臉徹底成了大花貓臉,特別難看。
但這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
她沖到她媽身上:「原來你就把我當成個貨!」
她媽語氣則略顯疲憊:「不賣你,你爸就會打我。」
金玉難以置信:「所以你為了自己,就把我扔了?」
她媽擺爛了:「是,你打我吧。」
金玉摳出她媽眼珠子的時候,淚流滿面。
曾經她打陳墨的時候經常說,陳墨是條爹不疼、娘不愛的狗。
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金玉才意識到,她才是真正沒人愛的那條草狗。
這樣才對。
一切,都應該加倍還回來。
最后,金玉握著兩顆眼珠子,絕望地癱在了地上。
就仿佛她才是尸體。
我沒催她,我爸甚至慢慢地等她恢復過來,才接過彈牙的眼珠子。
她慢慢坐起來,氣若游絲地問我:「我可以活了,對嗎?」
我又露出了她最討厭的笑容。
我說:「你知道嗎?在我們家啊,我弟說的話是不算的。」
我弟:「……栓 Q 啊。」
我接著說:「勝利的人可以活……
「三分鐘。」
金玉的表情徹底灰敗!
絕望,布滿了她漂亮的眼珠子。
三分鐘里,我一寸一寸。
折斷了這個霸凌者的每一根骨頭。
她的生命發出最后的哀鳴。
每一聲,都是對姐姐的祭奠。
最后到掰斷她的牙時,爸媽阻止了我。
他們說沒必要浪費太多的力氣。
貓咪終究還是善良。
可我不是貓咪。
我是人。
人的惡毒啊,哪里是小貓咪能想到的呢?
我單獨去祭奠了姐姐。
然后一個人把金玉拖到了姐姐的墓碑前。
我一點一點,揭下了金玉的皮。
在摳了她的眼珠子之前,我想從中看到最極致的后悔和絕望。
姐姐一定會看到的。
安息吧, 陳墨。
15
我把身上清理干凈,才往回走。
一邊想著回去怎麼善后。
之前和家里商量過,回村后直接披麻戴孝就行。
就說這次出門是被債主逼迫,我為了給金家還錢,才回故土拿嫁妝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