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它通體哪怕一塊磚一片瓦,都是白色的,與神圣的貢嘎雪山融為一體!
陽光照射在廟宇之上,閃爍出炫目耀眼的光芒,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那里就是貢嘎寺!”小黑妞把手往前一指。
“請大家雙手合十,跟我共同參拜雪山白獅子王。”
此時,那座雪白的寺廟中正傳來一陣陣低沉洪亮的銅欽聲。
“嗚……”
“嗚嗚!”
這聲音與我們先前所聽到的別無二致,只是沒想到隔了一重重山,那聲音居然還具備著降妖除魔的威懾力,甚至能驚走漫山遍野的布扎。
在抵達白廟以后,前方帶路的禿鷲突然一飛沖天,它們翱翔于天際之上,不見了蹤影。
我們行走在天路上,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
等靠近時,我發現白廟周圍立著一座座潔白的佛塔,每一座佛塔上,都掛著一條條五顏六色的經幡。一陣風吹過,經幡飛舞,美麗的恍了人眼。
而在白廟高高的山門之上,用金粉寫就了一行扭曲的文字。
牟向義說那是藏文,翻譯過來便是:貢嘎寺,也就是潔白的寺廟!
山門上有兩個獅子頭形狀的叩環,手拍打在環上,便發出清脆的響聲。
叩環也是金色的,似乎這里除了白,便只剩下了金色。
薛靜香急得要去扣門,小黑妞卻擋在了她的身前:“貢嘎寺正在進行天葬,外人是不能進去的,咱們得等到天葬儀式結束后才行。”
廟內傳來一陣陣的嗚嗚聲,還有喇麻誦經的聲音。
毫無疑問,里面確實在舉行一場神秘而古老的儀式!
薛靜香表面上還掛著一抹禮節性的笑容,嘴上的問題卻在發難:“那我們要等多久?”
“日落以后。”小黑妞答道。
“呵呵,咱們一行人歷經各種危難,才抵達了貢嘎寺,你卻讓大家再等十幾個鐘頭?”
薛靜香道:“就算別人等得起,我爺爺被怪病纏身,又年老體衰,能在寒風中站到天黑嗎?”
“更何況,如果不歡迎我們的話,禿鷲也不會給我們帶路了,你說是不是?”
原本薛老爺子是被沒命兒背著的,凍的胡子都結冰了,一條命已經去了半條。
此刻聽到嗚嗚的號角聲,他那昏昏欲睡的雙眼竟散發出一抹妖異的光芒!
像是終于回家了一般,迫不及待要進入貢嘎寺。
小黑妞卻不管這些,張開雙臂,毅然決然的擋在了貢嘎寺的門前:“我不管,你們上了雪山,就一定要遵守雪山的規矩!”
薛靜香給了沒臉兒跟沒腿兒一個眼色,二人上去就要把小黑妞給拉開。
也對,這會我們已經成功抵達了貢嘎寺,小黑妞幾乎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看到這樣的薛靜香,我內心平白生出一股厭惡感,提腳就要去幫小黑妞!
然而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空中陡然傳來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我們就看到一只大到恐怖的禿鷲,眼神不善的落在了山門之上。
那簡直是我有生以來,見到的最大的一只禿鷲!
它比我剛剛看到的禿鷲還要大上一倍,蹲在那里足有人類大小。
想必是那群禿鷲的王!
它的頭頂并非光禿禿一片,而是留著一撮雪白的毛,就好像是一抹雪山尖。
而它身上其他地方的羽毛都如同墨一樣黑,絲綢一般光亮。
最奇怪的是,這只禿鷲王的脖子上還掛著一串褐色的念珠。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脖子上帶念珠的鳥兒,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可這只禿鷲王就好像老僧入定了一般,雙爪立在門梁上,一動一動,讓我都懷疑它其實是一尊雕塑了。
可我剛才分明聽到它扇動翅膀的聲音。
“奶奶的,這麼大只禿鷲,一日鍋應該煮不下嗎?”這是駱駝的聲音。
“老而不死是為妖。”這是老姜的聲音。
大家七嘴八舌得議論起來,忽然間,貢嘎寺的山門從內向外開了,露出了細細的一條縫,一個身披紅衣的喇麻露出了半邊腦袋。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尖尖的黃色帽子,半邊身子都是裸露在外的。
古銅色的皮膚,肌肉健壯,也不知道冰天雪地里冷不冷?
喇麻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眼,滿臉不高興得用藏語詢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闖入山門?”
經牟向義翻譯后,薛靜香立馬換上了一副笑容。
雙眼瞇起,好似一頭狡猾的魅狐貍。
她先是從包里捧出了那根金剛降魔杵,而后對著喇麻鞠了一躬:“這位師父,我們是受上師的邀請而來,要見它的主人!”
喇麻在見到金剛杵以后顯得很吃驚,他訝異了一聲道:“確實是我派法器……”
顯然,他已經認出了這根金剛杵。
薛靜香微微一笑,朝小喇麻躬身道:“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喇麻年紀看上去只有二十余歲,雙眼卻清澈見底,絲毫不被薛靜香蠱惑。
他搖了搖頭:“不行,我們正在進行天葬,無法接待貴客。
”
“可是我們很急……”薛靜香還是一味堅持。
喇麻直接關門,并且表示:“再大的事,都要等到太陽下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