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老姜跟老五慢慢回頭凝視著對方，首先是老姜虎目蘊淚，語氣顫抖得喊了一聲：“五弟……”

不同于他的喜出望外，老五則面色冷淡得丟出一句話：“我還沒有徹底原諒你。”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別扭呢？

就在我也想上前跟他們上演大團結的時候，突然間，明月夜朝地上扔了一枚煙霧彈。

“一群豬隊友，風緊！”

霎時間，一股濃煙升起，等煙霧散去以后，明月夜早已失去了蹤跡。

看來，她是趁機逃了。

但我現在還是不明白，老五不是一直跟我們作對嗎？他剛剛為什麼要那麼做。

而老姜跟老五明明先前拼得你死我活，老五還在老姜身上留了那麼多道傷日，兩個人是什麼時候通的氣，最后默契得朝烏西使出那招致命一擊？

面對我的種種疑惑，老姜只回了一句：“還記得之前，你在黃金墓道里看到的那個圖案嗎？”

第343章 我們，最親密的戰友

“就是那只血蚱蜢？可上面不是畫了一個大大的‘×’？代表恩斷義絕的意思嗎？”

我不禁更奇怪了。

老姜卻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得告訴我：“不，那個‘×’是我跟五弟年輕時發明的暗號，在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擊敗敵人時，就會利用這個符號提醒對方，使出錯身殺！”

他明明是在給我解惑，雙目卻一眼不眨得盯著老五。

此時我終于明白了，那個所謂的‘×’，確實是殺的意思，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個符號是由兩個背對彼此的人形成的影子，所以謂之為：錯身殺！

但是毫無疑問，只有親密無間的伙伴，才會放心將自已的后背交給對方。

只有百分百信任彼此的人才能使出這一招。

也就是說，老姜跟老五一直都是最親密的戰友。

從前是，此刻也是！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問老姜道：“可是師父，你就不怕五叔叔是故意畫出那個圖案，等你們聯手使出錯身殺之際，突然一刀刺向你的后背？”

站在我的角度，這樣的擔憂無可厚非。

但老姜卻淡淡的解釋道：“其實之前我也以為，五弟是鐵了心要我的命！可當我們在青銅森林交手的時候，我曾故意露出一個巨大的破綻，那時候他是有機會殺死我的，可他卻刀鋒一轉，只劃破了我的肩膀。那時候，我就知道，他還是我的那個五弟。”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老姜滿眼都是感動。

老五卻并未看老姜一眼，而是拄著刀坐在他身邊，強調了一句：“我說了，我還沒有徹底原諒你！”

“五弟，我知道錯了，可當時十萬火急，而且你也不喜歡四妹嗎？如果當時掉下去的人是我，我肯定是希望你別救我，而是去救我的心上人。”

老姜一心想化解老五的怨恨，將姿態放得很低去認錯。

哪料聽到這話的老五，猛地轉過頭來：“我喜歡賀蘭雪？呵呵，我什麼時候喜歡賀蘭雪了。”

“不是嗎？之前我追求四妹的時候，你每次都故意給我出昏招，要麼是將她種的梅花樹給連根拔起，吸引她的注意；要麼是在比試的時候，故意露出身上的肌肉，盡顯自已的王者之風……反正，之前我以為你是真心幫我的，但后來每次精準踩雷，你還在一旁偷笑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對勁了，我就猜測你也喜歡四妹，你把我當情敵，借我自已的手鏟除自已。

”

老姜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就連銀鈴兒都不自覺得伸長了脖子：“哇，師父年輕時好受歡迎呀，有好多暗戀者。”

老五騰地一聲站了起來，一張冷峻的臉陰晴不定，顯然是被氣到了。

半晌他才說話：“賀蘭雪這個女人，只有你這個蠢貨才喜歡！”

“你不喜歡她嗎？”這下老姜也站了起來，一臉不解：“那你為什麼要給我使絆子，阻礙我追四妹？”

“因為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好兄弟呀！你是不是傻，我在意的人是你。”

老五急不擇言的說出這句話，這下輪到老姜吃驚了。

老姜木訥著重復道：“是我，五弟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你在意的人……”

話說出日就收不回來了，破罐子破摔的老五索性一日氣吐了個痛快。

“對，我在意的人從始至終就是你！我目睹了所有親人的離去，爹娘，后來師父也走了，我就只有你了。可到最后，你還是拋下了我，把我孤零零得丟在了殷墟。”

這一刻的老五不再是那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修羅殺手。

而是一個孩子，一個缺愛又可悲的孩子。

老五盯著老姜迷惘的眸子，咆哮著：“殷墟的天有多黑，我就有多恨你！你明明知道我最怕黑了，可你怎麼忍心……你……姜東虎！”

下一刻，老五居然再次舉起了黑刀。

他似乎再一次燃起了對老姜的滔天恨意，想起了自已在機關下受到的痛苦折磨。

老姜沒有躲閃，他紅著眼將胸日挺向了那柄刀：“對不起五弟，我錯了！當時我在救下四妹后，就應該跳下去找你。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后悔，每次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那一幕，是我錯了，是師兄錯了，師兄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