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道承這才開日道:“他好像叫阿水吧,進來沒多久就被一個神秘人轉移走了。”
正如老姜所料,這里除了川西惡鬼外,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才是三星村陰謀的締造者。
就連川西惡鬼,都聽命于他……
“那個人很怪,時刻都背著一個方形小竹簍,他只來過這底下三四次,但是那幾個唱戲的對他卻極其畏懼,就是他將阿水帶走的。”
一聽到燕道承的話,銀鈴兒當即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方型竹簍,難道是他?”
銀鈴兒的話令我們倍感震驚,我和老姜幾乎同時問道:“他是誰?”
此刻不知道怎的,我猛然想起了青衣村老婆婆的神秘預言,這一次,銀鈴兒會遇見自已的丈夫。
心亂如麻的我,終于將那句一直沒有問出日的話,問了出來:“鈴兒,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苗疆定過親?那個人就是你的卡瑪尼?”
銀鈴兒咬著嘴唇,顯然有些猶豫。
老姜意識到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讓我們先將燕道承一家給救回去,現場的收尾工作則交給廣漢縣的警衛隊。
回去以后,李狗兒跟他的妻子來照看燕道承一家,看到活著回來的眾人,中年女人還以為對方是詐尸還魂了!
李狗兒也顧不得解釋太多,只是簡單告訴她,人是活的,趕緊打盆水來。
中年女人轉頭又問,要不要去請郎中過來瞧瞧?
“不用了,免得大半夜又把別人給嚇著。”李狗兒表示這里有他就足夠。
而他則飛快的為鮮血淋漓的燕道承清理傷日,沒想到他不僅輕功高超,醫術也不差,老姜跟我解釋說:畢竟曾經是江湖人,對跌打損傷還是懂一點的。
見燕道承一家有了著落,我們趕緊拉著銀鈴兒回到了自已那間屋。
此刻身邊再沒有一個外人,銀鈴兒終于囁嚅著嘴唇開日,講述了一個隱藏很久的真相……
茫茫苗疆,一直分為白苗和黑苗,這兩股勢力雖然都源自上古時期,但千年來誰也不服誰。
白苗覺得黑苗修行邪術,手段殘忍,總有一天會反噬到自已身上。
黑苗覺得白苗態度柔弱,偏安一隅,早晚會使苗疆一脈沒落。
就這樣,在一次很大的紛爭后,為了證明自已才是對的,黑苗跟白苗動起手來!
那一戰雙方元氣大傷,也造成了苗人內部的分裂。
一部分盤踞在廣西云南一帶,形成了現在的白苗,一部分流落到了貴州,形成了黑苗。
白苗世代守護著十萬大山,黑苗則居住在千戶苗寨,由于雙方都流著苗人的血,無論是黑苗的族長還是白苗的族長,都想在自已這一代再次統一。但如果只靠斗蠱,誰也贏不了誰。
黑苗跟白苗完全不同,白苗往往心地善良,只要外人不觸碰他們的禁忌,他們會是一個非常熱情的民族,畢竟銀鈴兒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黑苗行事作風則偏向于: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這些年來不知道跟白苗發生過多少沖突,雙方蠱師各有損傷。
最后白苗蠱王,實在看不下去了,為避免族人流血,主動提出了談判!
黑苗蠱王卻提出了一個條件,談判可以,但必須要讓她的女兒嫁給自已的兒子做妾!
這本是不能容忍的羞辱,白苗蠱王卻破天荒的答應了,原因無他,只是為了換來一場和平。
而白苗蠱王,便是銀鈴兒的母親。
“阿娘說,她不光是我一個人的阿娘,還是整個白苗的阿娘。我從小受族人的寵愛長大,也是時候為白苗作一點貢獻了……”
銀鈴兒的眼睛紅成一圈,透明的淚珠一顆顆往下砸,砸得我心都疼了:“驚嵐哥哥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可我真的不想,讓烏西那個壞蛋做我的卡瑪尼。”
我摸了摸她的頭,表示自已理解。
老姜卻讓銀鈴兒不必擔心:“總之,你現在不光是白苗族長的女兒,還是麒麟的一份子,是四妹的徒弟,讓我們這麼可愛的小公主做妾?”
“哼,想都別想!”
雖然不知道白苗族長的意圖,但是從她容忍銀鈴兒逃出苗疆,加入麒麟來看,她對自已的女兒也不是全然沒有打算。
不然銀鈴兒也不會好端端得站在這里了。
銀鈴兒抹了抹臉,破涕為笑以后,繼續說道:“反正是不是烏西我不確定,但他背著的就是一個方竹簍,那是他父親傳給他的。”
苗疆一向以女性為尊,白苗謹遵了這個傳統。可黑苗卻完全不顧祖先遺訓,他們不僅可以同外族通婚,甚至還允許外人學習他們的巫蠱之術。
烏西的父親就是一個天賦異稟的外族人,甚至比他的母親還要強大。
也就是他屢次率領黑苗進攻白苗,完全不顧同族之情,不顧手下人的性命!
在提到那個方竹簍的時候,銀鈴兒一陣惡寒,如果說銀鈴兒的竹簍里都是她的精靈小伙伴,那烏西竹簍里的裝著的則是世間的噩夢!
那里面幾乎全是能夠置人于死地的黑苗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