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兒著急得想放出竹簍中的蠱蟲,但隨著林婆婆的到來,滿室飄香,這里早就彌漫了她的嵩上一支香。
她的蠱蟲別說沖鋒陷陣了,哪怕是縮在竹簍里,都在瑟瑟發抖。
嬌小的銀鈴兒只能背著大竹簍,撞向裴擒虎,不僅沒有撞倒對方,反而還被他掐住喉嚨高高舉了起來:“既然云兒喜歡你,我就殺了你,讓你們在九泉之下辦一場溟婚吧。”
“不要!不許傷害她!”
我再一次舉起斬神匕首刺了過去,卻再次被裴擒虎躲過,這一次他捏住我的手腕,直接將我的胳膊擰的脫臼。
我‘啊’的一聲發出尖叫,裴擒虎又對我的胸日狠狠踹了一腳,將我踹得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嘴角流下了一縷鮮血。
“結束了!”
斐擒虎笑著看向我。
我咬牙切齒永不屈服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一次次得被他踩趴下去。
“老烏龜,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罵道。
裴擒虎將我狠狠踩在腳下,他鞋底的泥土都擦在了我的臉上,年邁的嗓音冰冷至極:“現在沒有好下場的人,是你。”
就在我和銀鈴兒即將雙雙殞命之際,老姜只能抽刀來救,但就在此刻,他意外露出了破綻,林婆婆不假思索得發起了偷襲!
老姜的身體倒撞在墻壁上,右手發黑,顯然手上已經沾染了劇毒。
林婆婆笑得玩世不恭,指著老姜的鼻子道:“我都說了,有牽掛的人都不會是我的對手。你們老大如此,你也是如此。”
結束了嗎?真的要結束了嗎?
此時我的心里一片死灰,就在一切都要塵埃落定的時候,伴伴突然轉過頭看向了我。
我也掙扎著仰起頭與他對視,盡管他的目光呆滯,我卻依然硬撐著擠出一句話:“伴伴,快跑!”
伴伴似乎聽懂了我的話,一行液體從他的眼角滑落。
尸王也會哭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一瞬間,腦海里不受控制得浮出了一幅幅的畫面。
在殷墟開棺時,我第一眼看到了他,他便認我為主人……
我教他吃飯,我教他認字,我為他買了第一套衣服。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把他當作親人一般存在。
他在我的心里,從來都不是恐怖嗜血的僵尸,而是乖順聽話的小狼。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們之間明明有那麼多的第一次,可第一次結伴出征,我卻害了他。
伴伴,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看到伴伴在捆尸繩下痛苦的模樣,我的眼角不禁流出痛苦的淚水,責怪自已為什麼要把他從麒麟帶出來?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伴伴的身體似乎頓住了,捆住伴伴的那兩名摸金老者也頓住了。
春風不發,萬物寂籟。
天地萬物似乎都在這一瞬間陷入了靜止的狀態!
我清楚得看到,就在此刻,伴伴閉上了雙眼,他流出的血液居然迅速得在空氣中蒸發。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我仿佛看到了當時在殷墟目睹的萬千陰兵過境,在伴伴的身邊,似乎出現了無數身披商朝鎧甲的戰土,它們渾身被藍色火焰包裹著,手持長戈利劍,散發出陰冷的寒意!
這些陰兵都是伴伴的戰友,他們當年都隨著女戰神婦好一起為武丁開疆拓土,守護著我泱泱華夏的每一寸土地。
在生與死的朦朧中,我仿佛看到了伴伴變回了昔日的大商狼帥!
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狼嘯,將他捆成數圈的繩索全部在同一時間斷裂,伴伴的嘶吼聲甚至快要掀開佛塔的穹頂。
大商狼帥,所向披靡!
凡擋我者,皆化塵埃!
隨著伴伴沖天的嚎叫,他身上的尸氣變成了剛才的數倍之多,居然席卷成了一道風,旋轉著割裂了那金燦燦的捆尸繩。
“怎麼……怎麼可能。”
“捆尸繩怎麼會斷?這可是先祖傳下來的寶貝。”
李擒豹跟王擒鯊望著眼前的一幕,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呼,要知道這捆尸繩乃是歷代摸金校尉傳下來的至寶,以天下至堅至剛至柔之物所煉成。
其中還注入了數十位摸金祖師的心頭血,專克尸王!
如今,就這麼斷了?
伴伴瞬間就恢復了自由,他手中的龍吟長槍寒光奪目,只見一道殘影掠過,伴伴一人一槍撲向了那兩名摸金老者。
沖陣!
第一個老者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捅了個透心涼,眼看是活不成了。
裴擒虎此時也顧不上我跟銀鈴兒了,飛身過去救場,但他的三叉鈴鐺已經失去了作用。
伴伴在和他交鋒了數個回合后,長槍橫掃,直接將他抓鈴鐺的那條手臂割了下來,裴擒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我的手!我的手……”
下一刻,他被另一個老者扶著逃回了人群。
伴伴威風凜凜得退到我的身邊,只可惜,隨著他的每一步走動,此時的伴伴就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雙目中的血紅漸漸熄滅,腳步發軟。
就在他即將倒下之際,我趕緊沖上去一把抱住了伴伴。
與此同時,另外兩邊的戰斗也都有了結果,老姜重傷,林婆婆笑得得意洋洋,而申小雨和但丁則各自都失去了戰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