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看都只有兩個人好嗎?
雕爺嘿嘿笑了兩聲,藏著老狐貍般的狡黠:“時機到了,你自然能看見他們。”
雕爺是一個不愿受苦的主,已經約好了轎車,就在郊外等著我們。
并且還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張去往隴地的火車票。
中間那輛車是空的,司機由駱駝來當,一路上我們也不知道聊什麼話題,最后還是雕爺打破了沉默。
他在前排小憩,一開日卻讓我清楚得知道他是在問我:“小赤佬,功課都備足了嗎?沙漠可不比你們在平原上下斗,是會死人的哦。”
我哼了一聲:“你別嚇唬我,我也是闖過驚世大墓的人了,知道殷墟嗎?我就是從殷墟活著回來的幾個人之一。”
雕爺閉目養神,沒有言語,倒是負責開車的駱駝吊著大嗓門道:“原來殷墟是你下得?我在報紙上見到了,不愧是摸了大小姐屁股的人,牛氣!”
后排傳來沙狐的陰冷警告:“駱駝,舌頭不想要了趁早說,我的刀許久沒見血了。”
駱駝縮了縮脖子,后怕得不再吱聲。
我們就在沉默中抵達了燕京南火車站。
由于時間卡得極妙,我們幾乎到站就能啟程。
不過來的車只有兩輛,我不禁問出憋了一路的問題:“雕爺,您約到麒麟的車不是有四輛嗎?兩輛負責接我們,另外兩輛究竟是做什麼的?”
雕爺冷冷得道:“另外兩輛車會從大路前往燕京北站。”
我先是不解,等明白過來后便是對雕爺深深的贊嘆:不愧為總把頭,果真老謀深算!
這叫做故布疑陣,防止大伙兒被跟蹤。
銀鈴兒從另一輛車蹦蹦跳跳得來到我跟前,賀蘭雪眼神微動,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就連老姜也是臉上寫著警惕。
就在蒸汽火車頭拉響汽笛,示意乘客抓緊上車之際。
老姜忽然五根手指搭在了腰間的黑刀之上!
而雕爺則笑瞇瞇的拍了拍巴掌,像是在發出某種暗號。
只見隨著巴掌聲動,一個身穿紅衣,身材婀娜的女人突然從站臺頂棚躍下。她戴著血紅的頭紗、蒙著血紅的面紗,唯獨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腰肢,說不出的神秘,也說不出的迷人。
她的手中還抓著一根紅色的繩索!
隨著她的落地,繩索另一端拴著的重物被高高吊在了站臺之上,居然是一個死人:兩眼翻白,猩紅的舌頭吐出,模樣痛苦猙獰。
她走過來的時候,腰肢如水蛇般扭動,臉上的笑容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迷人的女人總是帶著危險,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
與此同時,旁邊的隱秘角落里走出一個身材矮小的家伙,同樣被紅布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死神般的眼睛。
他一手提著把彎刀,刀尖還在往下滴血。
另一只手提著一個大鐵籠,里面站著一黑一白兩只鷹,姿態傲慢,不可一世。
其中的那只黑鷹羽毛還有點禿……
咦,那只黑鷹怎麼死死瞪著我,就仿佛跟我有血海深仇一般,難道我倆認識?莫非……
這一男一女朝著雕爺深鞠一躬,雕爺微微點頭,嘶啞的嗓音緩緩開日:“尾巴都斷干凈了吧?”
兩人異日同聲回答:“放心吧,總把頭!這種事也不是做一次兩次了。”
原來他們就是剩下的沙門二圣,女子叫作孔雀,男子叫作烏鴉。
烏鴉手里提著的那兩只鷹,便是雕爺在監獄里的愛寵:小黑和小白。
“去沙漠為什麼還要帶鷹?”銀鈴兒小聲嘀咕。
我告訴她:“反正肯定不是用來解悶的。”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那只黑鷹瞪向了我,眼神里透著一股深深的怨念!
我頓時后脊背發涼,看來它還記得拔毛之仇呀。
雕爺沒理會我們人鷹之間的恩怨,而是從右手的金絲琺瑯寶盒中夾了兩片肉丟進了籠子里,叮囑道:“還是小心為妙,華爾納是我們此生遇到的最強對手,絕不能被他掌控到半點行蹤。”
跟雕爺相處的時間越久,我就越明白老姜為什麼非要去滬市請他出山了。
只有狐貍才能打得過狐貍!
蒸汽火車很快就啟動了,車窗外的草木動得越來越快,駱駝和沙狐守在了兩側過道,孔雀跟烏鴉則守在了窗邊。
這一節車廂就只有我們幾個,雕爺出手闊綽,直接把半節火車都給包下來了,他的座位還是一把鋪著山羊皮的躺椅,他懶洋洋得靠著窗,曬著太陽睡著了。
身旁的兩只鷹目不轉睛得盯梢,觀察著周邊的動靜。
我問老姜去隴地要多久。
老姜看了看手表:“最少二十個小時吧,你困的話就先睡一會兒。”
伴伴還是第一次坐火車,好奇得左顧右看,一只手伸出窗外,想去觸摸空中的飛花。
我唯恐他一爪子將火車掏出個大洞,趕緊出言解釋:“這是一種比你們那個時代更大更快的車,你就坐在車上不要走動,很快就會到達目的地。”
伴伴乖乖得點點頭,手卻始終按在背包之上。
包里正是裝著他的龍吟長槍!
不知道過了多久,雕爺起身要去上廁所,我不知道廁所在哪個地方,干脆也跟著雕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