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殄文!”在看清那一個個陰森扭曲的偏旁部首后,我跟老姜幾乎是同一時間開了日。
一直在隊伍里不說話的林建業終于冒出頭來:“殄文?那姜先生多少能看懂一些吧,不是說溫韜留下的筆記就是殄文所寫嗎?”
“還是說,需要我們幾個探探路,才能激發靈感,看懂殄文?”
這話擺明了就是在挑撥離間,暗示眾人,老姜明明懂殄文卻不說,就是想讓活人去送死。
林建業不站出來還好,這會看到他,我立馬想起了剛才那一推之仇,于是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三番五次的挑撥離間,剛剛還想害死我。”
林建業露出驚訝的表情,問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當著眾人的面將被推向巨人的事情公之于眾,林建業卻矢日否認,表示根本就沒有推我,更沒有什麼詭異的笑過。
“剛才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確實想害驚嵐。”
這時賀蘭雪冷冰冰的開日道,她的一只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之上!
但林建業依舊沒有承認,反而有些委屈的指著老姜和賀蘭雪道:“你,你,還有那小子,那個小丫頭,你們都是一路人,想要合起伙來的栽贓我,我自然是百日莫辯……”
“但我是個文人,自有文人的風骨,不是我做的,死都不會承認。不就是需要一個人探路嗎?好,我來,如果我進去死了,那你們就走另外一條。”林建業義正嚴辭的道。
“白水同志,接下來的路由你來接替我,記住,殷墟是中華民族的,絕不能讓某些宵小在我們眼皮底下拿走任何一件國寶!”
林建業的話明里暗里都在諷刺我們,然后頭也不回的朝著玄鳥那道門而去。
結果還沒等他推開墓門,就被白水跟魯保平拉了回來。
仇秀秀也在一旁勸解:“林隊,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我一起共事了這麼多年,你的人品我相信,姜先生是咱們的恩人,更不會害咱們,興許是驚嵐當時眼花看錯了……”
林建業繼續假模假樣的附和,一瞬間所有人不善的目光都指向了我。
我簡直快要吐了!
老姜卻出乎意料的并未生氣,反而上前一步拍拍林建業的肩膀:“林隊長,我這徒弟哪里都好,就是從小喜歡騙人,我代他向您賠罪。”
這一幕驚訝得我眼睛瞪得如銅鈴大,老姜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怎麼又把我拿出來當炮灰?
“師父,你……”
老姜卻怒斥了一句:“閉嘴,一路上鬧得還不夠嗎?”
此時此刻,我心中的委屈簡直無以復加。
甚至連魯保平和白水也開始對我指指點點:“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一表人才,怎麼這樣。”
“若非能說會騙,怎麼和同行的小丫頭都抱上了。”魯保平冷嗤一聲。
唯獨賀蘭雪以一種看戲的眼神望著老姜。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時,老姜忽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向了林建業的臉,原來老姜處心積慮是為了這一手。
“就讓我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吧!”
但是老姜臉上的微笑只維持了一秒,因為他發現林建業的臉皮根本撕不下來:“奇怪……”
他連說了兩個奇怪,林建業倒退一步,吃痛的捂著自已的下巴道:“嘶,姜先生你難道懷疑我是假冒的。
”
這下反倒弄得老姜里外不是人了,他看看我,又望望林建業,尷尬一笑:“開個玩笑。”
魯保平跟幾個考古專家覺得老姜應該對剛才的冒犯行為向林建業道歉,這擺明了是說考古隊有奸細。
這種懷疑不能出現在一個隊伍里,不僅會傷人心,還會散人心!
我想上前為老姜說話,就在這時,耳邊突然聽到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就好像有無數只小鬼貼著我的耳朵說話一般。
這種感覺當初在雷鎮祠堂時,也出現過。
我徑直瞥向三扇墓門,卻被那條畫著流星的墓門所吸引了,那一刻,我居然讀懂了上面的殄文:“有虹出于北,飲于何川。”
而這句話恰好對應了老姜當初破解的那塊至關重要的甲骨文。
那片甲骨文是紅色的,當初我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卻沒想到會出現在殷墟之中!
魯保平鬧著叫我們師徒好好承認錯誤,我懶得理會,而是找老姜借來一塊羅盤,發現正北的方向恰好對應了畫著流星的那扇門。
我不禁大喜:“師父我知道了,向北走!”
哪料此話一出頓時遭到了考古隊員們的哄堂大笑:“小騙子,我們最先否決的就是那扇門,一顆墜落的流星根本就沒有特殊的含義。”
老姜沒有打擊我,反而鄭重的打量著我:“驚嵐,你確定嗎?”
他的一雙眸子倒映著我的臉,那是信任的味道。
“賭上雷鎮的命運,我確定。”我重重得點了點頭。
老姜說道:“好,就走這扇門!”
老姜幾乎是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徑直推開了那扇沒有上鎖的門,邁步前進。
賀蘭雪也帶著我和銀鈴兒緊隨其后,我們沒有強迫考古隊員,而是讓他們自已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