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兵告訴我們,軍醫每過一天都會來給他輸液打針,維持性命。
但熬了這麼多天,林建業已經是快要撐不下去了……
“哦?”
老姜一把將林建業的衣服掀起,只見他的腰腹上長著一圈密密麻麻的紅疹,那些紅疹里面似乎還有白色的蟲子蠕動。
銀鈴兒瞪大了眼睛:“這個確實跟蛇纏腰好像。”
老姜問她有法子解嗎?
銀鈴兒點點頭:“我可以試試!”
說罷,銀鈴兒就放下了自已的大竹簍,對里面唱起了一首小曲兒:“毛毛呀毛毛你最帥,嚕嚕呀嚕嚕你最乖,快快出來幫媽媽,明天喂你星星海。”
我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銀鈴兒這是在發什麼抽?
卻見銀鈴兒突然攤開了手,但上面明明什麼都沒有,她把手伸向了林建業的肚皮,只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林建業的肚皮開始迅速得膨脹。
我看看銀鈴兒又看看林建業,又忍不住看向了老姜,卻發現老姜對此一點都不奇怪。
那幾個土兵也摸不著頭腦,問病人的肚子會不會炸開?
銀鈴兒揚起脖子哼了一聲:“我這可是在救他。”
沒過一會,林建業的肚皮開始消了下去,緊接著一只只紅黑色的蟲子從他的肚臍里爬出來,一排排,一行行,一列列。
突然間,一雙冰冷的毫無溫度的手抓住了我。
只見床上的林建業猛地睜開了眼盯向我,他一雙煞白的眼睛根本沒有瞳仁,嘴角揚起詭異得弧度:“它要出來了,它要出來了……”
我無法形容那一刻有多麼的驚悚,只知道自已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就好像大白天見到了鬼!
第30章 畫地為牢
它要出來了?
它是什麼……
我大惑不解,而林建業只是死死的抓住我,手指甲都快嵌入了我的肉里。
“師父,幫幫我!”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落下,我終于堅持不住。
可老姜卻只是奇怪的喊了一聲:“李驚嵐你一直在嘟嘟囔囔的做什麼。”
我猛地看向抓著自已的那只手,卻發現林建業根本就沒有醒過來,此刻還好端端得躺在床上。
“可剛才,剛才分明有人抓我,不信你們看!”我將自已的袖子擼起來,結果是一條白白凈凈的手臂,上面一絲紅印子都沒有。
按理說,林建業那麼使勁兒,不可能沒有抓痕。
我將胳膊翻來覆去得看,搞得老姜都有些精神分裂了,倒是賀蘭雪微微蹙眉:“許是驚著了吧。”
剛剛發生的一切實在太真實了,讓我壓根不敢相信。
結果老姜表示他也沒聽到那句:它要出來了。
這時候銀鈴兒已經用蟲子幫林建業吸了好幾回的毒素,一個個透明的蟲子圓滾滾的,好像吃的大飽。銀鈴兒說這是吸食了一種特殊的怨氣,同時林建業腰腹的紅疹卻已經消了一大半。
土兵們催促我們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好,危險時間就快到了,想來他們對子時已經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銀鈴兒低下頭看了看自已的蟲子,撅起嘴巴說道:“不行,嚕嚕太撐了,今天是吃不下了。”
“什麼,明天還得來?”
那些土兵一聽這話,都快崩潰了。
老姜當機立斷:“把床上的箍打開,我們帶林建業出去。”
土兵紛紛后退表示不行,萬一林建業發瘋,誰也擔待不起,不光是他們,估計整個營地都得遭殃。
“你們是沒見過這群人發瘋的樣子,魔鬼,不,比魔鬼還要可怕!一個放哨的弟兄被硬生生拽掉了胳膊,要不是我習慣端著槍睡覺,我也沒了。”
那幅畫面儼然已經成為他刻入骨髓的噩夢,這群人劃地為牢都不放心,怎麼可能放一個人出去。
老姜問銀鈴兒:“依你看,林建業出去會發瘋嗎?”
銀鈴兒表示說不準,但只要接下來再給林建業吸幾次毒血,身體的怨氣排干凈以后就沒大問題了。
“對了,我還有一樣寶貝。”銀鈴兒從大竹簍里掏出一個竹筒打開:“貪睡鬼起來干活了。”
瞬間一只褐色的東西撲扇著翅膀飛出來,銀鈴兒在它的耳邊低聲哼唱了什麼,那個東西就不見了。
銀鈴兒表示現在可以把林建業的禁錮給打開了。
土兵們有些狐疑,銀鈴兒說道:“哎呀,我已經把瞌睡蟲放在這老頭身上了,放心,明天中午前他都不會醒來的,而且只是那麼一下,出去再把他給鎖上不就好了。”
幾個土兵還有些猶豫,外面那些凄厲的慘叫卻越發高亢了,它們晃動著鐵鏈,發出一陣陣的響聲。
老姜命令道:“再耽擱下去,咱們就別想出去了。”
這句話刺激到了土兵,他們咬了咬牙,最后還是靠近了林建業。
可是深入骨髓的恐懼還是改變不了的,那個土兵剛給林建業開了鎖,就跟另外幾個土兵跑了出去,就好像生怕被野狗咬到似的。
老姜扶住林建業,還喊我一起扶。
我實在怕了林建業,老姜卻罵我慫貨,娘們唧唧的,還不如銀鈴兒。
我咬著牙跟老姜一起扶著林建業往前走,賀蘭雪背著劍幫我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