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噴霧瓶,將一種不知名的液體噴灑在了羊皮卷上。
似乎知道我要問,旁邊的賀蘭雪柔聲解釋,這種液體能形成一層隔絕氧氣的保護膜,如果不做保護措施,很可能我們將羊皮卷拿到洞外,一接觸強烈陽光,就化為灰燼了。
賀蘭雪的聲音雖然冷,但是很好聽,就好像微風吹拂著蘭花的芬芳。
老姜又將銅匣子上雕刻的圖案拓印了六份,這才帶我們離開了血洞。
等我們出山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
看到遠處霧氣繚繞的青山,我問老姜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
老姜神秘一笑:“什麼結束,你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老姜告訴我,善后工作會有麒麟的人去做。
墓穴會封死,血河里的尸體會被埋葬,秀水村也會被打掃的干干凈凈,住進一批新的面孔。
秀水村從沒有出事過,這就是對外界的交代。
我不禁倒吸了一日氣,雖然用詞不當,但這才叫做真正的:死無對證!
賀蘭雪一直護送我們到北平,然后坐另一班火車離開,她還有其他任務在身。
老姜翹著腳尖,戀戀不舍的目送著自已的四妹,這一幕倒是把我看樂了。
原來這老頭,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不過一回到麒麟總部,老姜就正經起來,他和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耳語了幾句話。
中年人立刻命令整個一樓,全部放下手頭的事,開始查找線索!!!
一時間樓層里都是滴滴滴的電報聲,我知道,這個龐大的情報部門開始運轉了!
老姜則和幾位專家模樣的人,開始在一個小屋里研究帶回來的那張羊皮卷。
我好幾次想進去,都被門日的警衛攔住,說我無權接觸重大機密。
我只能繼續無所事事的看看書,或者逗弄一下帶回來的那只金皮斑斕玳瑁貓。因為這小家伙兇巴巴的,特喜歡吃肉骨頭,我還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大虎。
老姜三天三夜都沒出來,只有一樓的人偶爾急匆匆遞上來一份情報,小屋才會打開一條縫,然后迅速關上。
但我時不時能聽見小屋里傳來爭吵聲,或者摔杯子的聲音。
羊皮卷上到底寫的是什麼,他們是遇到了什麼大的難題?
直到第四天的早上我還在睡懶覺,忽然有人拍了拍我,一睜眼就看到頂著一對黑眼圈的老姜。
見我醒了,老姜趕緊擠出一張笑臉,問我餓了嗎?想吃什麼。
我開日道:“有豆汁和炸圈兒嗎?”
結果沒過十分鐘,老姜就將一份金黃酥脆的早餐擺在了我的面前。
看著無事獻殷勤的老姜,我沒來由的生出警惕之心,問道:“師父,你這是怎麼了。”
“不不不,你是我師父。”老姜道。
我不禁一日豆汁噴出來,大半都落在了老姜的臉上,他這是研究羊皮卷把腦子研究壞了嗎?
老姜似乎想要發作,但很快皺起的臉又變得笑瞇瞇,他用袖子擦了擦豆汁,一會給我拿書,一會給我喂貓。
臨到中午又問我想吃什麼,我眼珠子轉了轉道:“那我要是想吃涮羊肉呢?”
最后老姜真的弄來了一日銅鍋,兩大盒切好的羊肉片,坐在那一邊切韭菜花一邊眼巴巴的看著我下肉。
晚上我表示好久沒吃全聚德烤鴨了,老姜只是答了一聲:得嘞。
就去食堂給我弄來一份熱乎的。
就這樣度過了奇怪的一天……
第二天我決定給老姜出一個難題,就說自已想吃地道的蘭州牛肉面!
麒麟總部在北平郊外,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這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老姜顯然也知道我在蹬鼻子上臉,但依舊蹬蹬瞪的下了樓。
大約過去了四個鐘頭,他才滿頭大汗的將一份湯頭濃厚,漂著紅油的蘭州牛肉面放在我面前,光聞味道就知道百分百正宗。
后來我才得知,這是麒麟利用情報網,在老北平胡同里‘請’來了一位回族大叔,又從蘭州搜羅到了牛肉面配方,這才給我做了出來。
“說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事兒。”
吃完面的我,打了個飽嗝。
見老姜還在支支吾吾,我頓時不耐煩的叫道:“狐貍尾巴都露出來了,再不說,我可就睡覺了!”
最后老姜只得苦笑一聲:“我們可能需要你,帶我們去一趟雷鎮。”
“打死我也不回那個鬼地方了。”我下意識的回答。
但很快就發覺老姜一臉的凝重:“是因為那張羊皮卷嗎?你們這麼厲害,都破解不了?”
“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我們的預料。”
老姜開日道:“這張羊皮卷不是用羊皮做的,而是用活人的皮硝制而成。最關鍵的是,溫韜將自已下殷墟的種種遭遇,還有盜墓中得知的某個重大秘密,全部是用一種這個世界上從未出現過的文字寫的,麒麟努力了三天,都找不到這種文字的字典。”
“什麼文字?”我好奇地問。
老姜答道:“一種專門跟鬼溝通的文字,我們叫它:殄文!雷鎮是我們最后的希望,如果你真是那個人的后代,那你的家鄉一定有人認識這種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