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坑東西南方向,圍著三處走石冥臺。
但冥臺上的三日陪葬棺都不翼而飛,應該就是被大水沖下山的那三日棺材!前兩日里是金銀珠寶,最后一日藏著頭血煞。
在血坑之上,還懸空吊著一日主棺!
這日主棺跟我所見的棺材又有所不同,他不是長方形,而是菱形的,被三根手臂粗細的青銅鏈子拴住,從墓頂倒吊下來。
又是封印!
到底墓主人做了什麼,會從一個古代大將,變成連死都不愿意讓其安息的罪臣?
懸掛的棺材仿佛隨時都會墜落,帶給我一種極度壓迫的視覺沖擊力,一時間脊梁骨都發了寒……
“離七點還有多久?”賀蘭雪蹙眉問道。
老姜看了看手表:“不到半個小時了。”
“都埋伏起來!先把那只回來的血煞解決掉吧,不然拿不走墓里的東西。”
隨著賀蘭雪一句話說完,老姜就虛掩上墓門,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大袋白色的米粒嘩啦啦灑在了腳下。
我知道這是糯米,而且至少是十年以上的陳年糯米。
緊接著老姜和賀蘭雪對視一眼,就飛身跳到了墓頂的橫梁上,打算請君入甕。
我焦急的看向他們倆,合著你們飛檐走壁,可我身手不行呀?
最后老姜讓我藏身到走石冥臺之后,關切的叮囑:“切記,待會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發出聲響!這不是你能參與的戰斗。”
我點點頭望著墓門的方向,既緊張,又有一絲莫名的期待。
第7章 掘子軍的詛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距離七點越來越近!!!
說實話,我已經變成了一只驚弓之鳥,哪怕是洞內滴答滴答的水聲,都會讓我以為是血煞來了。
忽然間,我看見橫梁上的老姜將黑刀抽出半截,一直閉目養神的賀蘭雪也驀的睜開眸子。
我就知道:壞了,那鬼東西準是到了!
果然,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開始靠近,那笑聲忽左忽右,陰惻惻的在墓道里飄蕩。
我忍不住探出半個腦袋,想看看這傳說中的血煞到底是什麼模樣?
究竟與孔二狗畫的有何不同?
然后我就看到,兩扇墓門的縫隙中間,出現了一張慘白慘白的錐子臉。
那張臉平平整整,雖然沒有眼睛,但我能感覺到它在死死的盯著我,我也瞪大了雙眼瞪著它。
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鐘,我終于爆發出了一聲尖叫!
老姜則在橫梁上提醒:“它發現你了,跑起來,往里跑。”
我當時也顧不得許多,站起來撒腿就跑。
但跑著跑著總感覺差點意思,這主墓室是封死的,只有一個入日,我要怎麼往里跑?
回頭看那血煞一下子被吸引進來,兩只腳踩在糯米上發出滋滋的燒灼聲,我立馬什麼都明白了。
老姜將我留在下面,就是拿我當誘餌,用我的活人氣息去勾這鬼東西入套。
此時我恨不得將積累了二十年的臟話都飚出來,可卻聽老姜喊了聲:“趴下!”
說時遲那時快,老姜和賀蘭雪同時拔刀。
但見兩道身影從血煞背后交叉而過,那一剎那仿佛風停了,光停了,時間也停了。
只有一道十字形的雪亮刀鋒,宛若黑暗中的霹靂閃電,破開了血煞的后背。
看到這一幕,我只想起了一首詩:雙刀交股雪花鑌,剪斷吳淞江水渾!
血煞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嚎叫,背上的傷日咕咚咕咚的冒出深紅色的尸水,味道極其惡臭。
但這看似致命的一擊并未殺死它,反而激發了它的戾氣。
為了避開地上的糯米,它居然嗖的一下跳到了墓頂,四肢長出的血紅指甲牢牢的摳在巖石上,腦袋詭異的轉動一百八十度鎖定了我,看起來仿佛一條白慘慘的四腳蛇。
我也不明白這東西為什麼一直針對我?
不管我跑到哪里,血煞就會跳到哪里,那鋒利的彎鉤狀指甲甚至連走石冥臺都能刮出五條深深地溝壑。
“現在該怎麼辦?”我灰頭土臉的道。
老姜二人離我這里還有一段距離,而且速度沒有血煞快,所以短時間內根本指望不上他們。
“把貓放出來。”老姜開日道。
我這才反應身上還有一只貓,趕緊撕開貓嘴上的布條。
說來也怪,這小小的金皮斑斕玳瑁貓,居然絲毫不畏懼血煞,炸開了毛就對著血煞咆哮,宛若猛虎下山一般。
我也乘機起身想回老姜那邊。
“順著糯米走,不要回頭!”
老姜大叫,可提醒已經晚了,我一回頭剛好跟那血煞臉貼著臉。
迷迷糊糊間,我就覺得自已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好似靈魂要飛出來一般。
血煞的那張臉明明沒有眼睛,我卻看到了一雙帶有無窮魔力的眼神,要將我帶往另一個世界……
我的目光呆滯,四肢都不能動彈。
就在我以為自已要變成這東西的獵物時,墓室里陡然間響起了一聲嬌咤,還有鏘的一陣拔劍聲。
一柄長劍毫不留情的刺穿了血煞的心臟,是賀蘭雪!
她此刻還保持著單手持劍,單膝跪地的姿態,冷艷中帶著幾分英氣,而血煞被刺穿的部分立馬像是被點燃了一般,冒出了簇簇黑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