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是知道真相的,可卻一直瞞著不告訴他,把他當猴子耍,他如何不怒。
可這次狐仙卻不躲不避,反而迎面罵道:“對,沒錯,我不但知道所有的事情,我還打開了昆侖山,讓他進來,我做法讓他披上人皮,讓他成為了傅長生,讓昆侖山的一切在我的作祟下,都無法識別他的身份,還有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傅長生,我想讓他成為傅長生,誰都認不出來!”
“你還好意思說,膽敢騙我!我要將你碎尸萬段!”將臣狂暴而起,一掌狠狠扇了回去,可是在接近狐仙臉頰一厘米左右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只見狐仙哭的像個淚人,這場大雪都無法與之比擬,她的哭聲撕心裂肺,連將臣都震撼了,那一掌狂暴而顫抖,居然久久下不去手。
“嗚嗚嗚,將臣,你最自私!剛才那一面,已經是我們見師傅最后一面,你現在高興啦!世上,再無傅長生!我守他這麼久,就是為了這個,可是,你連我最后一點念想都要奪走!你最畜生!嗚嗚嗚……你不是要見傅長生嗎?現在見到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師傅不會喜歡你這樣的。”
狐仙的話,久久回蕩在昆侖山,將臣聽了,突然身體如觸電一樣,抖了一下。
他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然后失魂落魄的喃喃道:“剛才……那一面,是我見長生的最后一面了?”
突然,他好像被雷擊了一樣,人不自覺的后退了十幾步,然后一個不穩,居然后坐摔在了長殿上,極其狼狽。
君臨天下的僵尸之祖,居然有一天,連站都站不穩。
“世上,再無傅長生!再無傅長生!那我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世上,再無傅長生……”
“為什麼剛才是我見長生的最后一面?為什麼?不可能,傅長生不會消失的,我還有很多話跟他說,不可能!”
將臣失魂落魄,不斷的自言自語,他仿佛一個瘋子一樣,大雪染白了他的頭發,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動力一樣。
對啊,世上再無傅長生,無論他怎麼鬧,都沒有傅長生了!
剛才那一面,已經是見傅長生的最后一面了!可剛才他到底在干什麼?為什麼一句話都沒有對傅長生說?
將臣跌跌撞撞的從雪中站起,猶如一個孤獨老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慢慢朝遠方走去,他的背影藏著無盡的孤獨和憂傷。
這萬千生靈,在他眼中宛如虛無,這偌大的天下,仿佛只有他一個。
“世上,再無傅長生!”
“我輸了!”
將臣嘴里不斷喃喃著這兩句話,然后慢慢朝著遠方走去,然后慢慢回歸到黑暗中,仿佛那個帶他走向光明的人,已然不在,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他輸了,輸掉了傅長生,也輸掉了自己。
后卿從地底下鉆出,大吼一聲道:“干嘛啊?跑什麼啊?還打嗎?那傻鳥傅長生沒封印我們,真是搞笑,我們沒輸啊!哎,將臣,回來!”
贏勾也和旱魃從地底下鉆了出來,后卿忙朝他們問道:“怎麼,還打嗎?”
贏勾和旱魃居然齊齊朝他白了一眼,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都輸得媽的不認得了,還打個屁啊!”
“還嫌不夠丟臉嗎?不是人家手下留情,我們得在昆侖山睡到棺材板穿洞。”
說完以后,贏勾沖天而起,留下了一句話道:“五千年以內,我贏勾不會在擾亂人間,也不會去地府,你們贏了!”
此時旱魃也褪去尸相,變成了溫婉的人妻相,然后對著十殿閻羅,八方鬼帝,萬千陰鬼鞠躬三個:“打擾了,各位!我旱魃以后也不會現身人間,不會作任何惡。”
說完后,化作沙塵,消失在昆侖之上,沒了蹤影。
后卿一看臉色都變了,比地上的雪都白,只能低頭道:“算你們地府狠,我后卿認輸了,以后絕不再出現在陰間,也絕不現身人前,老老實實在棺材里面躺著吧,告辭!”
說完后,也跟其他兩個尸王一樣,瞬間消失,再也蹤影。
四大尸王認輸敗北,地府也慢慢告退消散回陰間,這場戰爭結束。
偌大的昆侖山,瞬間只剩下我和狐仙兩個人,就連那些昆侖胎都走了。
“師傅……”我想去扶起傷心的狐仙,可她卻揚了揚手,表示不需要。
“你走吧,以你現在的本事,已經不需要我保護,你我師徒緣分,也該結束了!”
“能做你師傅,我很高興!對不起,師傅我……要走了!”
傅長生的執念一散,好像帶走了狐仙的心,她跟將臣一樣,失魂落魄,跟行尸走肉一樣。
我的身上已經沒有她的念想,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以后的路,所以無暇顧及我了。
而我現在的本事,已經在她之上,根本不需要她保護,四大尸王隱退,再無人能傷我。
“明白,師傅,你保重!我有空……會上來昆侖看您的。”
我也通情達理,尊重了她的選擇。
我不是傅長生,我是蘇陽,而她,是傅長生的夫人!
“嗯,你去吧!”狐仙揮了揮手,臉上的表情非常復雜,不知道是不舍還是傷心,或者是其他的情緒。
我沒有絲毫留戀,獨自一個人下了山,因為昆侖不是我的故鄉,我可以走的沒有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