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有些瞧不上老板的人品,但她得摸著良心說一句,老板那些手段確實從來沒用在她身上,也沒有半點對不起她過,所以跳槽歸跳槽,她也不希望老板出事。
衛綿也不跟她客氣,直接開了視頻,然后通過攝像頭去了解那邊房間的情況。
看了一圈后衛綿松了口氣,這房子的布局偏兇,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什麼人氣,看來那東西是因此被吸引過來的,把這里當做自己暫時的地盤了。
這樣的情況就好處理多了。
“你現在出去買兩包糯米粉,多買點,再去買根香,我告訴你怎麼做。”
這會兒都九點多了,張姐連衣服都沒換,只帶著手機就下了樓。
她記得這小區附近不遠處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里面很多生活用品,食品區也挺滿的,應該有糯米粉。
果然有!
張姐要了兩包,一包五斤,十斤應該夠用了。
等張姐買回來,衛綿在視頻那頭說,張姐照著做。
“找一根紅線,一頭拴在床尾的那根矮柱子上,另一頭栓在打開的房門把手上。”
“我剛剛看到電視柜下面有個鈴鐺,你把那個鈴鐺拿過來,拴在紅線上,然后在地板上順著紅線鋪滿糯米粉。”
“這些準備工作做完,再在房間的最中間點燃剛剛買回來的香,然后躺去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蓋好,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聲,也盡量不要動。”
張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是個不喜歡刨根問底的人,按照衛綿的指示一一做好。
這樣其實是為了做個障眼法,讓那東西來的時候找不到人,只能看到床上的被子。
衛綿讓她不用掛斷電話,她就在這邊聽著,也能更方便的指揮。
張姐在床上靜靜的躺了好一會兒,躺得她都快睡著了,卻見房間正中間燃著的那根香忽然亮了下。
衛綿也在手機中看到了,這就說明有人過來吃香火了。
那東西來了。
衛綿本人不在這,要是她在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但現在只有張姐一個人,只能用些笨方法。
這根香的意思是招待對方的一頓飯,而糯米粉鋪地則是告訴對方,這地方滿了,都已經有人占住位置了,沒你的地方,招待你一頓飯后就去別的地方吧!
但張姐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也不敢問,這會兒死死咬著牙,看到黑暗中香火發出明明滅滅的光,沒多會兒就燃到了底。
而且她耳邊傳來細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人踩在了那些鋪著的糯米粉上。
腳步聲走到床邊,圍著床轉了兩圈,他在找前兩天看到的女人。
張姐握緊了拳頭,整個人都在發抖,這是她第一次和非人類的東西如此靠近,心里別提多害怕了。
但她也算是心志堅定的人,牢記著衛綿說的話,無論多怕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即使緊咬著牙關,半點聲音也沒敢發出來。
那東西又圍著床轉了兩圈,腳步聲越來越急,它找不到之前的女人,著急了。
衛綿早已通過手機鏡頭看到了對面那個黑漆漆的身影。
那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傴僂著身子,干瘦干瘦的,皮膚很黑,皺巴巴貼在身上,再配上那副著急找女人的樣子,別提多猥瑣了。
它找了幾圈都沒找到女人,心里著急,看著供香完全沒有半點繼續享用的想法,他現在只想要女人。
供香閃了兩下,滅了。
衛綿眼神冷了幾分,這就好比我好好的請你吃飯,你卻把飯桌子掀了。
看來對方不想吃這頓飯,也不接受這樣的解決方式。
被子里的張姐嚇得魂兒都要飛了。
寂靜的夜里,手機另一端忽然發出聲輕嗤,年輕女聲傳了出來,“老東西,活了一輩子沒見過女人?是不是有點給臉不要臉了?”
張姐敢保證,在這聲音出來的同時,那道腳步聲停下了!
它停下了!
就在床頭的不遠處!
張姐死死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她覺得自己頭發都要炸起來了!
衛綿還沒試過遠程驅邪,不過現在試試也無妨。
她的聲音從手機內傳出來,帶著奇異的讓人的平靜的節奏感。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急急如律令!”
幾乎是在衛綿聲音落下的同一時間,一道手臂粗的雷電忽然憑空出現在房間中,朝著床邊的黑影就劈了過去。
“噼啪”
“嗷——”
張姐只覺得有一道驚雷忽然在耳邊炸響,緊接著她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她仍舊死死閉著眼睛不敢睜開也不敢動,被子下的手指都快把手掌摳破了。
緊接著就響起了亂七八糟的鈴鐺聲。
那聲音極亂。
她甚至分神想著,如果真像大師說的那樣有人扶著紅繩走的,那這會兒肯定是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不然很難響出這個節奏來。
這幾種聲音依次傳出后,電話里,年輕姑娘嘖嘖兩聲。
隔著電話的效果就是不行,看來還得研究下,怎麼能加強點。
劈出的雷才手臂粗,這麼點還不夠撓癢癢的,這要是擱在衛綿眼前,沒有水桶粗她都得不算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