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半晌,回道:“廢話,這事兒換誰也不信……不過,你二舅這光喝酒不怎麼睡覺,也沒啥大事啊,可能就是費點酒錢。”
劉森水聞言,搖了搖頭:“你這想法太簡單了!他三個月時間,喝出了無比嚴重的酒精肝!現在他眼白泛黃,身體浮腫。醫生說,照他這樣喝下去,不出一個月,人絕對要喝掛掉。而且,他整天不睡覺,不吃飯,還干活,身體透支非常之嚴重,五十多歲的人,現在看起來就像七八十歲的老頭!”
“我二舅媽,本來想著一刻不離地看著他,阻止他繼續喝酒。可他整天都不睡覺,頂多有時偶爾打盹十幾分鐘,誰能二十四小時不停歇地守著他?稍微一不留神,他就溜出去找酒喝了。村里的小賣鋪不賣他酒了,他就騎著摩托車到蘇城來,喝完再騎回去,反正他也不怕酒駕,這誰能阻止得了?”
“我二舅的兩個兒子聽了此事,本來正在粵省打工呢,特意跑回來。兩個兒子把他給硬生生地綁在家里,想讓他強制戒酒,但還沒綁半個小時呢,我二舅就開始口吐白沫,雙眼翻白,像是要死過去一般,但給他灌了二兩酒之后,竟然好了!由于擔心把他給綁死了,只得放了他。”
我皺眉道:“這老頭裝得吧?畢竟酒鬼為了喝酒,啥事兒都干得出來。”
第1031章 找人陪我喝酒來啦
劉森水回道:“起初我們也以為他是裝的,可有一次綁得狠了,多綁了他一段時間,他都快抽過去了,呼吸都要沒了。我們只得趕緊送他到了鄉里衛生院,上搶救設備,除顫……啥玩意兒也沒用,醫生對我們搖頭,說可能不行了。
后來,我一咬牙,干脆給他灌了點白酒,他又立馬活過來了,你就說神奇不神奇?!”
我說道:“神奇!”
劉森水聞言,很焦灼地撓了撓頭:“神奇個屁!一家人被搞得實在沒辦法了,坐下來商量,覺得這特麼絕對是中邪了。你說,天底下哪有喝酒測不出酒精度,還天天光干活不睡覺的道理?于是,問米的、風水師、過陰婆子……全來了一個遍,但沒有誰能解決問題,錢反而花了一大堆。”
“前幾天,我二舅媽給我講,我二舅現在已經開始吐血了,喝一口酒,吐一口血。醫生已經放棄了,說現在即便戒酒也沒啥用了,干脆回家等著去吧。這意思不就是讓我二舅等死麼?!我后來突然想起了你,今天特地過來問問,看看你有沒啥辦法處理我二舅的問題。”
我聽完,直皺眉頭,回道:“老劉,實話說吧,我雖然是干陰行,但本事確實一般般。你們之前請了那麼多人都沒解決,我指定是解決不了。”
劉森水聞言,說道:“死馬當活馬醫唄!其實吧,我在來之前已經想好了,你即便解決不了,咱也沒啥可說的,畢竟我也盡力了。但我二舅媽天天給我打電話哭嚎,我要是不叫你過去看一看,心里屬實不得勁,你過去了,對我也算一個心理安慰。”
我搖了搖手:“我去了真沒用,不是我業務范疇。你要這安慰,隨便找一個人就是。”
劉森水一聽,反而一把拉起了我:“你別整這些有的沒的!老哥以前在估價公司對你不錯,你必須跟我去一趟,有用沒用再說,全當幫哥哥一個忙!”爾后,他不由我分說,生拉硬拽將我給拉上了車,一腳油門,往郊區飆去。
我簡直無語了。
坐在車上,我尋思自己要能解決老川這個酒懵子的問題,不亞于踩到了狗屎卻發現里面有一坨黃金。不過,人的心理都是這樣,在徹底絕望的時候,哪怕一絲稻草飄來,也覺得一定是救命的玩意兒。
去就去吧,看了之后解決不了,就實話實說。
我以前在房地產評估公司實習的時候,老劉確實對我不錯,就讓替他拿捏一趟人情。
當然,這貨對誰都好像不錯!
現在是下午,即便要給方琮等人澆黑狗血,也得等到明天中午,時間上我還來得及。
車開了一個半小時,來到了郊區的一家農家小院。
停下了車之后,我見到院子里有一個人正在奮力劈材。
劉森水沖我努了一努嘴:“諾,那位就是我的二舅老川。”
我看老川的背影,頂多也就五十來歲,但轉到老川的前面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他整個臉部浮腫,眼睛都幾乎都快看不見了,而且,臉色很黑,脖子上還布滿了散發狀的花紋,這玩意兒叫“蜘蛛痣”,是酒精肝非常嚴重的一種表癥。
我剛靠近他,就聞到老川身上一股濃濃的酒味。
但老川似乎身體很有勁,在吭呲吭呲地劈著柴,可能他劈柴斧子的手把有些干燥,老川“呸”地一下,吐了一口口水。不對,應該是吐了一口血水,雙手踩搓揉了兩下,繼續抓起斧頭,開始狠狠地劈柴。
“二舅,你別劈了!我找高人給你看病來了!”劉森水說道。
老川聞言,抬了抬眼:“找人陪我喝酒來啦?”
第1032章 一直喝
劉森水一臉無語:“喝啥喝呢!你別再劈了,趕緊快進屋歇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