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在家里泡了無數次澡,這會被壓住,過往那些不好的記憶瞬間就又涌了上來,心中的恐慌好像隨著飄蕩的睡裙一樣胡亂的沖撞著。
掰在浴缸邊緣的手左右摸了摸,我摸到一個靠墻那一側的不知道是什麼的瓶子,猛的對著陳文武的頭砸去。
他悶哼一聲,我又拎著瓶子,對著他后背一通亂砸,跟著一腳將他踢開,慌忙從浴缸中翻身爬起來。
正咳了兩聲,將嗆著的水吐出來,一轉眼就見陳文武捂著頭,一臉兇狠的盯著我。
那些影視和小說里面,過激殺人的場景在我腦中飛快的閃過。
我顧不得多想,拎著瓶子,對著陳文武的頭又重重的砸了一下,猛的就朝外跑。
一跑邊走廊,就放聲大叫:「救命啊!救命!」
后面好像傳來陳文武大吼的聲音,我飛快的朝電梯間跑,用力的摁著電梯。
眼看電梯就要到了,可陳文武的腳步聲也在后面響起:「袁源,你跑什麼!你跑了,信不信我把那些東西發出來!」
我嚇得心頭一縮,直接朝著安全門跑去,剛一轉身,就感覺腰上一緊,陳文武從后面一只手就摟住了我的腰,將我往懷里一帶,摟著我就轉身往回走。
他身形高大,我被他單手扣在懷里,四肢根本無處著力。
過往那些不好的記憶紛亂的涌來,我放聲尖叫,手腳亂踢著。
這個時候,我無比的后悔,自己不該買這種一梯一戶的,如果有個鄰居,雖然有些事情不方便,可碰到這種事情,至少也……
陳文武用力將我往門口拖,我雙手胡亂的抓撓,就在我以為自己掙脫不掉時。
突然有誰低吼了一聲,跟著一個身影大步跨了過來,一個動作就掰住了陳文武的手,將他壓在了地上。
陳文武痛得悶吼著,我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外面腳步聲響起,王萌和小陳急急的跑了過來。
韓隊示意小陳控制著陳文武,瞥了我一眼:「沒事吧?」
我坐在地上,還沒有從那種恐懼感中緩過來,渾身顫抖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韓隊瞥了我一眼,將自己的上衣脫下來,丟給我,然后朝王萌道:「先扶她進去,讓小陳,把陳文武帶車上去。」
我這才發現,自己睡裙濕透了,跌坐在地上,一雙腿蜷縮著,睡裙下擺都縮到上面了。
忙扯著韓隊的衣服,裹在腰間,伸手想撐著墻站起來,可掰了幾次,都因為雙腿發軟,使不上勁。
「王萌!」韓隊沉喝了一聲。
王萌連忙攙扶著我起來,將我往里面帶:「要不你先換身衣服。」
我顫抖著點頭,然后進臥室,胡亂的換了身衣服,隱約能聽到陳文武在外面吼叫,說李亮和顧成俊都是我殺的,就在我家殺的,是我想報復他們,升職上位,才殺了他們倆,說他有證據。
等我出來的時候,陳文武已經被帶走了,韓隊正從浴室出來,在客廳打著轉。
王萌給我倒了杯熱水,問我怎麼回事。
她雖然看上去是一幅公事公辦的樣子,可眼中帶著同情。
碰到這種事情,永遠只有女性,才會對女性共情。
我接過熱水,哆嗦著喝了兩口,這才苦笑道:「他想對我用強。」
韓隊挑眉看著:「為什麼?如果只是單純的生理需求的話,那些供應商很多都愿意討好他吧?為什麼對你?」
我苦笑了一下:「他能力不足,想和我結婚后,他在公司供職,我在背后提供支持,順帶幫他斂財。」
韓隊挑了挑眉:「只是這樣嗎?」
我只是捧著熱水不說話,反正那些往來的郵件他們已經拷貝走了,陳文武能力怎麼樣,他們看郵件就應該知道的。
韓隊復又道:「剛才他說是你殺了李亮和顧成俊?」
我捧著水杯,冷呵一聲:「他是不是還說,就在我家浴缸里,殺了他們,用那他給我買的漂白劑將他們的尸體擦了一遍又一遍!」
韓隊只是沉沉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確實,我嫌疑最大!」我盯著韓隊,冷聲道:「在他們死前,我和他們都有過爭執。我有條件將他們引到家里,在浴缸里面殺了他們,然后把現場清理干凈,可我憑什麼殺他們?我一個人,怎麼把他們的尸體再運到公司去?打車麼?還是用魔法啊!還是你們懷疑我有幫兇啊!」
我氣得全身發抖,厲聲喝道:「顧成俊還是死在水塔里,我怎麼把他扛上去!他身上還沒有傷口,怎麼放干的血?還有李亮身體里有蛇,我去哪抓條蛇啊!現在警察辦案,都靠猜了嗎?」
「那你為什麼這麼干脆利落的離開了公司?」韓隊卻突然一改口風,盯著我道:「你在公司做了八年,如果他們想開除你,賠償金是一筆不少的錢吧?」
「你那三天里,還有處理工作的郵件和事實,你可以申請勞動仲裁要賠償金,更甚至可以留下來,為什麼這麼直接了斷的走了?」韓隊坐在我對面,認真的盯著我。
一字一句的道:「你說你留下來,無論誰頂了李亮的職位,對顧成俊他們都不好?可如果是陳文武呢?你們關系這麼好,如果是他升上去,你留下來幫他,應該也不錯,他也確實想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