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白送,這簡直是符箓派在做虧本買賣。
唯一有些麻煩的是,現在只能登記,符箓要三個月以后在大周神都的符箓閣取。
沒有人懷疑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因為符箓閣不要他們的符液,也不要他們的靈玉,他們只需要在這里登記,然后在三個月之后,帶著符液或者符液折合的靈玉前往大周神都,符箓派便會兌現承諾。
作為傳承了千年的大門派,符箓派的信譽不用懷疑,雖然過程麻煩了一點,但回報是巨大的。
一時間,符箓閣門口大排長龍,坊市之上,不管是街邊的店鋪,還是廣場上的小攤,都沒有一位客人,甚至不少攤主和店主,都早早收拾了攤位和店鋪,在符箓閣門口排起了長隊。
符箓閣內,眾位弟子和臨時顧來的修行者奮筆疾書,不停的記錄著訂購符箓者的信息,馬風維持著人群紀律,咬牙道:“該死的玄宗,老子一塊靈玉都不給你們!”
外面排隊的修行者們,擁有傳音法器的,都在不停的聯絡。
“二叔,你快把店鋪關了,來符箓閣這里……”
“爹,趕快多準備一些靈藥和靈玉,現在就啟程前往大周神都……”
“老馬,你在道場嗎,別聽了,都什麼時候還聽那些沒用的,快來符箓閣,有大便宜占,來晚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
玄宗道場,妙元子正在講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陸續續開始有修行者離開。
以往講道之時,雖然也會出現這種情況,但卻從未有如此規模。
他們有的人是接到傳音法器傳訊之后,匆匆離去,有人是見身邊人離開,詢問過后,也跟隨離開,當近千人莫名離開,有玄宗弟子前往調查,終于發現了此事的源頭。
懸浮在海上最高處的那座仙山之上,一名玄宗長老對妙云子道:“啟稟掌教,符箓派此舉破壞了坊市的規矩,絕不能容許他們再這麼下去!”
妙云子心中有愧在先,聽聞此事,只是揮了揮手,說道:“隨他們去吧。”
那長老微微皺眉:“可是掌教,這有悖我玄宗定下的規則。”
妙云子瞥了他一眼,說道:“本座說,勿管此事。”
那長老抬頭看了他一眼,緩緩退下,離開此處道宮后,向另一座山峰飛去。
道宮之中,妙塵道長看著妙云子,問道:“師兄,你難道不覺得,玄宗已經變的不是以前的玄宗了嗎?”
妙云子望著那位長老消失的方向,只是嘆了口氣,最后便漠然無言。
不多時,在兩名長老的陪同下,道成子的身影從山峰中飛出,直奔下方坊市而去。
他臉色陰沉,低聲說道:“看來,符箓派這些年,是真的不將玄宗放在眼里了,既然如此,老夫就替符道子好好教訓教訓他這個狂妄的弟子……”
符箓閣,三樓。
李慕面前的桌上擺著一個沙漏,是他煉制丹藥時計時所用,此時,沙漏中的沙子已經快要漏盡,只剩下小小的一抔。
這一點沙土還未漏盡,符箓閣上方忽然傳來一道不加掩飾的強大氣息。
那是玄宗太上長老,道成子的氣息。
道成子身影從上方疾速而至,語氣震怒:“符箓派的小輩,今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玄宗底線,本座就代替符道子好好教訓教訓你!”
玄宗太上長老的聲音回蕩在坊市之上,滾滾聲浪傳入無數修行者的耳中。
此時,眾人心中對于符箓派已經好感大增,玄宗剛才的行為極不道義,此刻更是過分,堂堂一宗太上長老,第七境修為,居然親自欺壓一位第五境晚輩,此等行徑,豈是同道前輩所為?
就在周圍的修行者開始同情那位符箓派年輕人時,符箓閣三樓,李慕望著只剩一絲的沙漏,一步踏出,已至符箓閣外。
他目光直視道成子,冷冷說道:“玄宗不要臉的老東西,替我師父教訓我,你也配?”
符箓閣門口的修行者正排著長龍,李慕的聲音傳出,原本嘈雜的坊市,瞬間一片安靜。
在玄宗這麼罵他們的太上長老,符箓派此次,怕是徹底和玄宗撕破臉了。
雖然這句話讓不少修行者心生快意,可他們也知道,這位年輕人接下來的下場恐怕會很凄慘,畢竟,兩個人修為,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道成子也沒預料到,這小輩居然如此放肆,他面色瞬間陰沉,虛空中,一個無形大手向李慕抓來。
和妙元子施展出來的同樣的神通,威力卻截然不同。
李慕只覺得他的身體被天地之力困住,無法動彈分毫,別說造化境,哪怕是等閑的洞玄,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巨手抓來。
這讓李慕想起來他第一次遇到萬幻天君的時候。
但這個時候的他,早已不是當初的神通小修。
李慕意念一動,纏繞在他體外的天地之力便直接散去,道鐘從他體內飛出,和李慕的身體融為一體,與此同時,李慕手心出現了一張符箓。
他以法力催動此符,符箓燃燒,從符箓中走出一個女子虛影,身上散發出第六境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