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他再次走到門口,對兩名刑部捕快道:“走吧。”
去往刑部的路上,李慕問那名捕快道:“本官牽扯到什麼案子?”
那捕快搖頭道:“這個小吏不方便透露,大人到了刑部就知道了。”
他和李慕說話時,依舊保持著小心謹慎,圣心難測,誰知道李慕是不是真的失寵,萬一過兩天他又受寵了,得罪他的人,豈不是要倒大霉?
“李捕頭,這是去哪里啊?”
“咦,這是去刑部的方向,李捕頭又去刑部鬧事嗎?”
“快快快,跟著李捕頭,隔了這麼久,終于又有熱鬧看了……”
……
李慕每次前往刑部,都有百姓浩浩蕩蕩的跟隨,只不過這一次,不是他帶著人犯去刑部,而是他自己遇到了官司。
刑部。
刑部郎中焦灼的在院內踱著步子,這個案子他根本不想接,他好不容易才和李慕搞好了關系,不想前功盡棄。
但那女子敲響了刑部的鳴冤鼓,百姓都在外面看著,他也不能不接。
片刻后,他走到侍郎衙,躬身看著坐在桌后的周仲,說道:“侍郎大人,此案牽扯到李大人,下官擔心錯判,要不,此案還是由侍郎大人主審?”
周仲站起身,說道:“也好。”
李慕來到刑部,走進公堂,看到周仲坐在上方,公堂之上,還跪著一名女子。
女子大約二十歲出頭,頭發凌亂,面色驚懼,看到李慕時,身體更是向后躲了躲,目光變的極為驚駭。
這女子,李慕是第一次見,但她對自己,卻似十分畏懼。
周仲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慕,問道:“有件案子,牽扯到李御史,本官現在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李慕平靜道:“周侍郎問吧。”
周仲道:“昨夜子時,你在哪里?”
李慕道:“在家中休息。”
昨天晚上,他一直在等女皇入夢,很晚才睡。
周仲問道:“可有人證?”
子時小白已經在她房間睡著了,李慕搖頭道:“沒有。”
周仲道:“堂下所跪之人,是永和坊的一位女子,她今日來刑部報案,說是昨夜子時,在家中遭人強暴,據她所說,強暴她的人,就是李御史你,對此,你有什麼話說?”
李慕看了那女子一眼,說道:“本官昨夜一直在家中,并未出門,更不可能去永和坊侵犯她,這位姑娘為何要誣告本官?”
周仲看著李慕,說道:“李大人若是問心無愧,可否讓本官攝魂一查?”
搜魂與攝魂不同,搜魂之下,人的記憶會被隨意翻看,沒有任何秘密,攝魂只是針對特定的事情詢問,官府查案時用的最多。
攝魂對李慕是沒有用的,清心訣能時刻保持本心寧靜,別說是周仲,就算是女皇,也不可能通過攝魂,來探聽李慕內心的秘密。
他直接對周仲說道:“周侍郎的攝魂,對本官無用,不用再耗費法力,而且,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被告之人進行搜魂,也不合律法,狀告之人,應當拿出證據,而不是讓被告之人證明自己無罪。”
周仲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再次看向那女子,問道:“許氏,你說李御史昨夜侵犯了你,可有證據?”
許氏抬起頭,說道:“小女子親眼所見,親身經歷,就是證據。”
周仲看著她,說道:“李大人是朝廷命官,既然你要狀告他,可愿接受本官的搜魂,若是你有半句假話,本官將嚴懲不貸……”
許氏沒有任何猶豫,說道:“民女愿意。”
周仲走下來,將手掌按在她的頭頂,那女子的目光逐漸變的恍惚。
片刻后,周仲一揮手,公堂之上,眾人的眼前,出現了一幅幅畫面。
這些畫面雖是靜態,但將每一幅串聯起來,卻不難看出,昨夜子時,發生了什麼。
那畫面十分清晰,顯然是一名黑衣蒙面男子,闖入這女子的家中,對她實施了侵犯,這女子在關鍵時刻,扯掉了黑衣人的臉上的黑布,那黑布之下,赫然就是李慕的臉!
周仲看著李慕,問道:“李御史,你還有什麼話說?”
李慕并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說道:“本官相信,刑部會還本官一個清白。”
周仲道:“這件案子,雖然還不能定論,但李大人你具有重大嫌疑,恐怕不能讓你輕易離開刑部了,來人,暫時將李慕收押,待本官查清此案之后,再行審理……”
兩名捕快走上前,說道:“李大人,請吧。”
公堂之上,刑部郎中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說道:“這不可能啊,我見過李捕頭身邊那個姑娘,長得比這女子漂亮千倍萬倍,李捕頭怎麼可能舍近求遠……”
一名捕快道:“這也不一定啊,家花哪有野花香,有些人,說不定就好這麼一口……”
刑部郎中看著李慕淡然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思忖之色,即便是朝中重臣,遇到這種案子,也很少有這麼淡定的,他幾乎可以確定,李慕如此淡然,一定是有什麼目的。
周仲走出公堂,正要回到衙房,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站住!”
張春氣憤的指著周仲,說道:“你就這麼草率的抓了一位朝廷命官,一個凡人女子的記憶,能說明什麼?”
周仲淡淡問道:“侵犯那女子之人,和李御史長得一模一樣,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