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的叮囑,李慕還牢牢的記在心里。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道術法經,即便是中三境的大能也會覬覦,李慕身懷這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即便是對最信任的李清,他也不打算告訴。
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李慕走過去,打開房門,看到一個小光頭。
小沙彌送來了洗漱的東西,將之端進房間,說道:“小施主洗漱之后,可來西邊的膳堂用早膳。”
“多謝。”
李慕客氣一聲,總覺得這小沙彌有些奇怪,在他離開的時候,偷偷用天眼通觀察了一下,不由愣在原地。
這小和尚,居然是一只妖物,他的本體,是一只金雕。
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卻沒有絲毫妖氣,肉體中,還有佛光隱現。
這讓李慕大為意外,金山寺還真是一個邪門的地方,這化形妖物明顯是修佛的,不僅如此,和李清來到膳堂的時候,李慕驚訝的發現,寺內化形的妖物,不止那小沙彌一個。
除了妖物之外,甚至還有身上沒有絲毫鬼氣的鬼物,在后院劈柴挑水,忙的不亦樂乎。
直覺告訴李慕,這些妖鬼,一定和玄度有關,那和尚最喜歡和妖鬼講道理,講不過就動手,然后那些不愿意被他度的妖鬼就哭著喊著求他度……
玄度并不在這里,李慕和李清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有小沙彌為他們端來飯菜。
金山寺的早膳很簡單,只有饅頭,青菜,以及一碗豆腐湯。
李清吃得很慢,李慕餓了一晚上,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早膳,一邊等她,一邊聽旁邊的和尚聊天。
“昨天晚上,佛殿的佛像又發光了,師父說這種異象,百年一見……”
“我聽玄度師叔說,是有人悟出了新的法經,佛殿中的金身才會共鳴,他還說昨天晚上,有一名佛法高深的前輩,路過金山寺,或許就是因為那名前輩……”
“玄度師叔昨天晚上又出門了,回來的時候,打死了一只作惡多端的虎妖,什麼時候,我們也能像玄度師叔那麼厲害,就能和他一樣為民除害了……”
“說到虎妖,我們快點吃,吃完早膳,還要下山將那虎皮交給裁縫,玄度師叔說要用這虎皮給方丈做一床虎皮褥子,上次方丈大師圍剿那邪修,被那惡人打傷,到現在還沒有恢復……”
……
見金山寺的和尚并沒有懷疑自己,李慕總算是松了口氣,同時也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修行之時,要離寺廟,道觀這些地方遠一點,誰知道他修行的時候,會不會還有什麼東西無故發光。
等李清吃完飯,兩人便向玄度告辭。
李慕對玄度行了一個佛禮,說道:“夜宿貴寺,多有叨擾,我們還有差事在身,就不打擾玄度大師了。”
玄度微微一笑,說道:“小施主與佛有緣,金山寺的寺門,永遠為你敞開。”
李慕立刻道:“在下六根不凈,就不給佛門添亂了……”
和李清出了金山寺,李慕長舒口氣。
玄度這個人看著溫文爾雅,但其實卻喜好暴力,而且不講道理,如果他非要讓李慕留在金山寺,恐怕李清也攔不住。
好在他并沒有對李慕用強,反倒是在佛門的修行上,解答了李慕的很多疑惑,這次出城,李慕受益良多。
黃鼠夫婦早就在金山寺外等待,黃鼠的背后背了一個包袱,鼓鼓囊囊的,裝的全是藥材。
兩只黃鼠狼像人一樣直立行走,招搖過市,有些不成體統,李清給它們了兩張隱身符箓,黃鼠夫婦貼在身上之后,便在李慕眼前憑空消失。
李慕將法力運行到眼部,也依然看不到它們的身影。
直到他施展天眼通,二妖才再次出現在他的眼中。
這門神通的作用,比李慕預料的,還要大得多,以他這麼微末的法力,也能輕易施展,雖然還不能稱之為道術,但也是極為玄妙的神通。
一只小小的怨靈,居然懂這種神通,實在是出人意料。
李清道:“這只是簡單的障眼符,能騙過普通人的眼睛,騙不過有些道行的修行者,等你到凝魂境時,便能看穿了。”
李慕如今七魄只凝聚了一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凝魂,解決了黃鼠的案子之后,他還得去一趟云煙閣,繼續扮演他的說書郎。
回縣城的路上,李慕再次為黃鼠的妻子施展了一次佛光,解了它的性命之危。
雖然李慕已經凝聚了第一魄,但兩妖對他的感激所產生的喜悅之情,李慕還是沒有浪費的導引過來,這些情緒煉化之后,能讓他的第一魄更加敏銳。
回到縣城,李慕剛剛踏進縣衙大門,迎面碰到了韓哲。
自上次從碧水灣回來之后,韓哲就請了假,據說是損失了太多的精元,閉關修煉了一段日子。
看到李清時,韓哲的臉上露出笑容,問道:“清姑娘什麼時候回來的?”
“幾天前。”李清淡淡的說了一句,徑直走進縣衙。
韓哲目光在李慕身上一掃,看到了他手中握著的白乙劍,又回頭看了看李清的青虹劍,問李慕道:“你的劍哪里來的?”
“頭兒送的。”
李慕也淡淡的回了一句,跟在李清身后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