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出差，鍋從天降。剛回到酒店我就被警察拿下了。

據說趁我不在，流浪貓群霸占了我家。

開了我的冰箱，叼出一堆人體組織，嚇壞了鄰居，引來了警察……

1

遛狗的大爺報警，在小區花壇發現一根手指頭。

警察來之前，圍觀的業主還抱著僥幸，可能是看錯了。

“現在不是很流行那種，用蛋糕做成手啊、腦子啊之類的。”

“整蠱玩具，以前是塑料做的，現在用硅膠，更逼真。”

“別瞎說，我看到了，骨頭都被啃得露出來，不可能是假的。”

確認是人體組織后，警察在現場拉開警戒線。

有經驗的老法醫在小區里轉了幾圈，停在2號樓下，皺著眉頭，“有尸臭。”

忙到凌晨一點半，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野貓成群結隊，從301單元的陽臺冒出來，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愜意地舔毛，清理嘴角的血跡。

警察們驚呆了。

301單元是我家。

白天接到警察電話的時候，我明確告訴他們，我在鄰市出長差，有需要配合入室檢查，可以找物業拿備用鑰匙。

凌晨三點半，酒店房間，我被敲門聲吵醒。

警察臨檢。

很無奈但是沒辦法，我沒好氣地打開門。

將信將疑地看過他們的警官證。

我開始收拾行李，跟他們回P市配合調查。

挺好的，坐警車免費，省了回家的錢。

來了三個人，唯一的女警陪我坐在后座。

上車后，氣氛松弛了一些，沒有像剛才那樣如臨大敵。

女警小姐姐還陪我聊天。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到Q市是為了開店，合伙人是我以前的同事，她生完孩子后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想學著開店，時間自由，方便顧家。

隨手打開門店的裝修方案給她看，“當警察的眼睛毒，看問題一針見血，你幫我掌掌眼，提提建議。”

小姐姐很認真地翻看方案，夸設計好看，需要不少錢吧？

“加上設備和前期的流水，預算30萬。”

順著這個話題往下，她問我股份怎麼分配、合伙人之間的分工、以前有沒有開過店。

連我怎麼賺錢攢下本金，萬一血本無歸怎麼辦，都問到了。

感覺我面對的不是警察，而是記者。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笑了。

小姐姐突然頓了一下，“你笑什麼？”

“我好像看到這家店做大做強，接受記者的采訪，準備為商業大佬立傳。”

呵呵，前排的警察叔叔也忍不住笑了。

即使如此，他們依然守口如瓶，什麼也沒說。

接受審訊三個小時后，我才知道此行的目的與原因：

警方在我家冰箱搜出尸塊。

2

如意小區始建于90年代后期，位置很好。

弊端是城市發展，小區經常為了配合市政工程施工，不得不停水停電。

這段時間因為修建天然氣管道，小區反復停電四次。

最長的一次停了16個小時。

我家冰箱里的凍肉解凍，血水溢出冰箱。

附 近的野貓最先察覺異樣。

順著血水，扒開冰箱。

成群結隊定點覓食。

吃不完還要打包帶走。

那截斷指，因此被某個粗心大意的小家伙遺失在花壇。

隨后驚動了大爺和狗。

冰箱是我家的，但我對冰箱里的尸塊一無所知。

面對警察，我一問三不知。

測謊專家都來了，初步判定我的確不知情。

與此同時，物證科反饋的信息，冰箱冷凍室的門只提取到半枚指紋，不是我的。

死者的身份也弄清楚了。

是我對門鄰居的老公。

確切的說，是她的前夫。

我的詫異持續不到三秒，迅速歸于平靜。

“你好像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既然你們確定是尸體，肯定有名有姓，是我鄰居，還是別的誰，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

“說說你和對門的關系。”

關系？

什麼關系？

恰好住在對門的鄰居關系。

出門碰到了會點頭示意算是打招呼，但是連對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前幾年對門經常吵架，男的大吼大叫罵那個女的。

我記得發音是“li xiu lian”，哪三個字，怎麼寫就不清楚了。

警察給我看了她的名字。

我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

“我以為她叫李秀蓮之類的，沒想到她的名字比我想象的好聽多了，李修蘭，看著特別有文化的感覺。”

警察讓我說說對他們家的印象。

我是六年前搬進301單元，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

老小區環境很好，綠樹成蔭，鬧中取靜，生活方便，我很滿意。

不久之后，可能是那個男的出差回來，對門開始經常吵架，吵到我了。

我猜有時候不只是吵架，可能還有人動手。

時不時會聽到大物件撞倒的聲音，“咚”的一聲悶響，撞在墻上，我家這邊能感覺到。

也可能是我心理作用吧。

我總覺得是那女的被她老公推到墻上暴打。

那時候，我還特地觀察過。

她幾乎不穿無袖的衣服，大夏天都是穿長袖。

去年我第一次看到她穿短袖，更加確定，當時她應該是被家暴了。

“你們又不熟，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我愣了一下，苦笑，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下來。

3

警察很有耐性，趁我擦眼淚的時候，重新倒了一杯菊花茶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