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無論怎麼樣，你們都已經阻止不了我了，何況我現在已經將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了高森，就算你們闖過極那一關，進得了我們倆的意識空間殺了我，也殺不了有九世福緣相隨的大哥，我相信，大哥一定會活下去，一定會將你們顛覆，一定會將你們踩在腳下！”

“在你們與我的這盤棋局中，我贏了！”

話一說完，地藏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一身云白色長衫隨風飄動，更顯得瀟灑飄逸，但他的一頭黑發，卻在迅速的變白。

那個元一直到這個時候，才緩緩開口，未說話之前先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你這又是何苦？”

“就算今天這小子能活下去，就算他知道了一些內情，你覺得，他能活著走出聚龍城嗎？就算聚龍城之戰他贏了，最后還不是要死？自古以來，多少英雄豪杰，哪一個不是意氣風發，結果怎麼樣，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如今你為了他，泄露天機，遭到天譴，原本以你的修為，再活個十萬年都有可能，甚至有可能突破現在的極限，這樣一來，所有的希望全都沒了，真的值得嗎？”

地藏立即回了兩個字。

“值得！”

第632章 戰天闕（24）

值得！

這兩個字，擲地有聲！

那元原本應該還有一番說辭，卻被這兩個字全都堵了回去，嘴巴張了又張，終究沒能說出話來。

地藏一邊迅速的衰老，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原本光潔如玉，俊美如女子的臉上，開始出現皺紋，眨眼的時間，老年斑也浮現在了臉上。

但地藏的一雙眼睛，卻愈發的明亮，昂首向蒼天，豪笑氣凌云。

“世人皆向利而行，我偏逆流而上，舍得一身肝膽，留取萬世之名！”

“只要今天我成功了，這天！就再也遮不住眾生之眼！這地！再也不是囚籠！這人間！再也不是煉獄！”

“大哥！犬獠先走一步，但你放心，九泉之下，我定不輪回，我會一直看著你斗破這天闕，戰敗這蒼穹，還人間一個朗朗乾坤！”

我心頭猛地一震，瞬間仿佛回到了兄弟三人初相識的時光。

那時候，我還是洪圖，軒轅還是一頭未化成人形的靈獸，而地藏，還叫犬獠！

原來他一直沒忘！

原來他一直都將所有的所有，七千年的歲月，深深埋藏在心底！

原來在他心里，我一直是他的老大！

我瞬間熱血上涌，頭皮一陣陣的發麻，一顆心劇烈跳動，熱淚盈眶！

軒轅為了我，在水月洞天等了我五千七百二十三年，而地藏，為了給我鋪路，更是不惜背上罵名，他們從未離開過我，他們一直都是我的兄弟！

兄弟！

這兩個字，頭一次燙疼了我的心。

而地藏幾句話說完，似乎心愿已了，不但毫無悲懼，反而縱聲大笑，身軀在瘋狂大笑之中，逐漸虛幻，越來越接近透明，最后開始粉塵化。

天空上烏云凝聚的四張臉，頓時都露出一絲解恨的神情來。

蒼滿是皺紋的臉舒展了開來，臉上露出一絲陰森笑意來。

“不管高森以后會怎麼樣，反正你是死定了，地藏，你泄露天機，將在無盡地獄之中，受盡折磨，你終將有后悔的那一天！”

蒙則冷笑兩聲。

“地藏，你活了七千多年，竟然還會這麼幼稚，這個世界，只有實力為王，哪有什麼公平正義？哪有什麼兄弟情分？你為了他不惜自毀，他呢？他為你做過什麼？你這一次，失去的不僅僅是生命，還會有信仰，但愿你下一世，不要再這麼天真了。”

那個像孩童一般的混，則桀桀怪笑了起來，聲音又高又尖，刺耳異常。

“我早就說這小子一定會背叛我們，怎麼樣？我說中了吧！元，你好好看看吧，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

元是四人之中，唯一一個臉上帶有一絲憐憫的人，也許在他心中，真的將地藏當成了自己的衣缽傳人，畢竟地藏的天資那是絕頂聰明，失去了地藏，也許他再也找不到一個比地藏更合適的人了。

一聲嘆息。

“地藏！你入歧途太深，如今更是逆反天道，泄露天機，為師也救不了你！你。.去吧！”

一句話說完，元的臉慢慢消失，顯然是不愿意見到地藏化為飛灰的場面，地藏近乎透明的身軀忽然跪下，對著元消失的方向磕頭三個，口中大呼。

“師父，地藏與兄弟有承諾，君子重諾，一字千金，不能不遵守，只能讓師父失望了，弟子欠師父的，來世再還！”

那混又一陣桀桀怪笑。

“生離死別，師徒情深，好感人的畫面，可惜啊！你們越是這樣，我就越開心！”

“地藏，你知道你存在的這幾千年來，我多少次想殺了你嗎？天外天修士軍團，是我們四家抽調出所有的妖孽天才組建而成，結果你一出現，就成了天外天的大統領，硬生生將天外天的控制權從我們手上搶過去了。”

“更可恨的是，我們三個教出來的徒弟，沒一個中用的，無論是論智謀還是武力，全都不是你的對手，我們四個又互相有約定，沒法對你出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