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就是你說的張天師嗎?怎麼這般不要臉,硬逼著人家和他換東西呢!龍虎山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他啊!雖然年紀一把了,卻只是一個傀儡天師,他父親才是龍虎山的實權天師,不過即使如此,天師的名頭是真的,確實丟了龍虎山的臉。”
這聲音一起,我頓時一愣,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可以了,今天倒好,張天師什麼時候來的我沒發現,這爺孫倆什麼時候來的更不知道,也算是栽到家了。
不過也好,總算是見識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而那張天師也猛的一轉身,嗖的一下退開三四丈遠,直接飄出了亭子,臉上驚詫不定,顯然他也沒發現這爺孫倆是什麼時候到的。
我抬頭看了看。
老者一頭白發,滿面紅光,鷹目高鼻闊口,五綹白須直飄胸前,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皺紋來,真正的鶴發童顏。
身上穿著土黃色的長衫,腰間扎了條巴掌寬的腰帶,手中拿著一根黑漆漆的手杖,手杖足有一人高,掛著一個酒葫蘆,手杖頂端,還盤了一條翠綠色的小蛇。
那小蛇渾身翠碧,色如綠翡,盤在手杖之上,宛如入眠了一般,若不細看,只怕會當成是手杖上的雕刻飾品。
但我一眼看到這條小蛇的時候,心中卻直接閃出了一個念頭。
危險!
極度危險!
在老者旁邊,是一個小男孩,看上去最多六七歲的樣子,頭扎沖天辮,小臉粉嘟嘟,兩只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兒。
身上穿的一身火紅,紅衣紅褲紅鞋,站在老者身邊,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紅光,直接將亭內照亮了許多。
危險!
極度危險!
這個念頭第二次從心中冒了出來,這小孩子也給我造成了一種無形的壓迫。
深更半夜,山頂破亭,這爺孫倆自然不是來游山玩水的,更不會是普通人,只是我修為淺薄,根本看不出人家的境界。
“兩位能無聲無息潛至本天師身后,實乃高手,也是本天師大意了,不知兩位是何方神圣,可否報個萬兒,龍虎山以及三千道統也好記得兩位大名。”
那爺孫倆根本就不理張天師,小男孩攙著老者,老者拄著手杖,一步一顫的向我走來,邊走邊低頭向小男孩教訓著。
“你看見了沒?以后千萬別學這樣的,一點本事沒有,只知道仗著祖宗留下來那點余蔭作威作福,丟人現眼尚不自知。”
“龍虎山他勉強算個傀儡天師,畢竟他那死鬼老爹一死,龍虎山確實是他的,但跟天下三千道統可狗屁關系沒有!”
“他老爹是天下道尊,那是因為他老爹確實有幾分本事,但他不行,他老爹一死,這天下道尊就該易主了。”
“就這樣還張口龍虎山,閉口天下三千道統,簡直不知丟臉二字怎麼寫!”
“這不但丟自己的臉,也丟了祖宗的臉!”
老者邊走邊指桑罵槐,張天師在亭外聽著,一張臉由白轉紅,由紅轉青,甚是精彩。
“爺爺我記下了!”
說話間,小男孩已經扶著老者走到了石桌邊。
老者對我微微點頭一笑,我也急忙拱手還禮,一是人家年紀在哪,尊老愛幼得講究,二是這二人也算給我解了圍,三來我根本看不出人家修為深淺,不得不恭敬一點。
“小友,這石凳無人,老朽可否坐下休息片刻?”
“老人家您請!”
老頭顫巍巍的坐下,不斷喘著粗氣,看上去好像一口氣上不來,就能過去了似的,我心里卻一心的數,這老頭絕對是高手,還是很高很高,不知道甩我多少條街的那種高手。
“小友,你不與龍虎山結這善緣是對的,龍虎山老天師壽元將盡,新天師本事沒學怎麼樣,嫉妒心卻不小,容不下同門之中有比他強的天才妖孽,導致龍虎山人才凋零,后繼無人,這等沒前途的善緣,不結也罷。”
“不過我們西涼藤家就不一樣了,家主騰超正當壯年,家中長老十余多位,中輩子弟穩重團結,小輩之中,天才頻出,家道如日中天,小友與我西涼藤家結個善緣如何?”
“當然,騰家也不會白拿了小友的好處,之前拍賣,老朽晚來一步,但也得知此物拍了五十億。”
說著話,伸手拿出一張極其普通的儲蓄卡來,往石桌上一丟。
“這張卡里有一百億,只要小友點頭,這百億巨款就是小友的,小友憑空得來,轉手就是百億富豪,從此人間富貴,享之不盡,小友你看如何?”
我眉頭一皺,這爺孫倆一出現時,我就知道也是沖著青銅碎片的,雖然我不想換出去,可這局面,只怕我已經做不了主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正猶豫間,忽然有一陣笑聲響起。
“可笑可笑真可笑,腆著老臉不害臊,坑蒙拐騙全用上,廢紙去換無價寶!”
笑聲一起,亭內人影一閃,又出現了一道人影。
第 149 章 瘦男、毛驢、黃裙
這人影一出現,直接帶起了一陣旋風,落在石桌之上,一屁股就坐在青銅碎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