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月之后。
長青閣。
“玄天宗總算沒有食言,否則等我能出龍魚島,必滅此宗滿門……”
方夕拿著一枚玉簡,里面是一道道復雜玄奧的手勢與口訣。
他想了想,身形頓時一閃,便消失不見。
妖魔樹下。
方夕將‘千機盒’取出,想了想,拍拍手。
面色枯槁的宋青傀儡便走上前來,捧著千機盒,走到遠處。
“在三階陣法之中,又用傀儡來開啟……縱然有陷阱,又能奈我何?”
方夕喃喃自語一聲,雙手掐訣。
遠處的宋青面色呆滯,做出同樣的動作。
嗡!
一層法力波動自他身上浮現,不斷注入面前千機盒的金鎖中。
咔嚓!
咔嚓!
千機盒的金鎖之上,一道道禁制光芒不斷閃爍,驀然流轉起來。
宋青傀儡面無表情,按照玉簡中的記載,不斷打出一個個法訣,最終念念有詞,一道道流光飛入金鎖之內。
啪!
第一道禁制解開,千機盒一顫,并未有其它異樣。
“好像……是我多心了呢。”
妖魔樹下,方夕半靠著樹身,不斷掐出法訣。
啪!
啪啪!
一道道禁制碎裂,最終,金鎖啪嗒一聲打開,掉在地面。
宋青傀儡面無表情地打開‘千機盒’,便見到其中一只玉瓶里面裝著小半瓶液體。
論形態,的確跟方夕當初在拍賣會上見到的‘玄水液’一模一樣。
“可惜,不是‘玄水晶英’,否則我就自己用了……不對,若是‘玄水晶英’,玄天宗早就自己用了……”
方夕嘆息一聲,拿起玉瓶,去了阮星鈴的洞府。
上次他讓對方留一段時間,就是要將‘玄水液’相送。
反正對于‘乙木法身’而言凝結金丹并不困難,哪怕失敗幾次,最后也總能成功的。
數個時辰之后,目送阮星鈴的遁光離去,方夕默然良久,忽然自失一笑,回去長青閣,繼續尋歡作樂……
……
深夜。
方夕獨自走出香閨,來到長青閣頂。
咕嚕嚕!
一瓶桃花釀被開口,讓他痛飲一番。
“玄天宗、青木宗……夷陵谷……”
方夕望著南方,神色凜然至極,甚至帶著前所未有的一絲凝重!
游沖在被斬首之前,被他煉制成木傀儡,配合枯榮訣中的秘術,倒也獲得了大量此人的記憶與情報。
以此人的身份,絕對是夷陵谷的高層,所能接觸的隱秘也很多。
方夕最為關注的,無疑是此次戰爭的來龍去脈。
“夷陵谷一直保持中立,傳承不絕……為何突然親自下場?”
“因為元國有變!”
元國位于三國南方,疆域無比遼闊,有元嬰宗門坐鎮。
夷陵谷原本乃是元國混元宗一位元嬰弟子開創,但伴隨著元嬰真君坐化而去,關系漸漸淡薄。
到了如今,能有幾分香火之情留存,可實在不好說的。
不過事情在十數年前迎來轉機!
混元宗一位金丹長老,在混元宗與另外一大宗門的大戰中根基受損,修為無法寸進,心灰意冷之下,決定回故鄉養老。
此人的故鄉,居然在三國修仙界!
畢竟若方夕自身沒有結丹把握,也會趁著年輕,在筑基之后向外出走闖蕩。
雖然,從三國修仙界至元國修仙界的道路,對于筑基而言,著實有些兇險的,縱然結丹修士穿越,或許都要數年時間。
夷陵谷聽聞此事,自然大喜過望,并且細心操持,保證要為那位金丹長老至少獲得一國之地,建立宗門或家族。
正好白峰真人坐化,白澤仙城動蕩。
夷陵谷立即從中布局,挑撥玄天宗與青木宗的局勢。
至于不論哪一宗先動手,自然都是無所謂的。
反正夷陵谷會暗中幫助弱小一方,維持某種平衡,最好讓兩大宗門在戰場之上將血流干。
等到雙方實力消耗過劇之時,夷陵谷自然會親自下場。
以游家太上長老之實力,配合那位來自混元宗,據說已經結丹中期的‘顏老祖’,玄天宗與青木宗的結丹根本不是對手的。
‘按照游沖記憶,原本這計劃是挺好的……’
‘但執行之時,還是略有一些偏差……最遺憾的,就是未能將張老祖或者青老祖留在白澤仙城……其實當初顏老祖一劍偷襲,已經幾乎可以將張老祖當場斬殺,只可惜……’
‘畢竟結丹修士一心逃命,又都是一方老祖,搜集資源,也不知道暗中準備了多少保命底牌……’
‘但二對二之下,玄天青木兩位金丹重傷,是必然的事情……按照夷陵谷得到的情報,至少需要數十年才能恢復過來……傷勢遠比傳聞中的嚴重啊。’
‘沒想到,局勢已經到了如此艱難之局面。’
原本方夕還以為那兩位金丹聯手,能擋住夷陵谷入侵呢!
沒想到,如今張老祖都接近茍延殘喘了,難怪飲鴆止渴,連‘玄水液’都能送出來。
“此事……略有些不妙啊!”
敵方兩位結丹老祖無人牽制,方夕感覺縱然萬島湖位于大后方,也是有些危險了。
或許修士大軍難以突破邊界封鎖,但以結丹老祖的神通,隱匿進入越國后方,還是十分輕松的——只要不被張老祖帶人堵住。
而如今,張老祖似乎狀態不太對,未必敢出玄天宗的護宗大陣!
“要跑路麼?”
“不對……我在龍魚島經營多年,可不會為了一位結丹老祖可能的襲擊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