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聽了幾句之后,方夕臉色一變,讓玄木大陣現出一條通道。
一道青色的遁光飛落,那代表筑基的氣息,讓養魚場中的青角魚龍抬了抬頭。
青色遁光落在方夕面前,現出其中一位筑基修士。
此人三十來歲左右,留著一撇山羊胡,頭上發髻用烏木簪插了,穿著一身破舊道袍,還似凡間鈴醫一般,背著一個破舊的藥箱。
更關鍵的是,其法力赫然到了筑基中期!
“在下劉三七,見過方道友!”
山羊胡的筑基中期修士笑吟吟向方夕先行一禮,目光不著痕跡地在方夕與附近妖魔樹巨大的樹冠之上一瞥,臉色微微一變。
“原來是劉道友……我在白澤仙城之時,就聽過劉道友妙手回春的大名,只是緣慳一面……”
方夕笑著抱了抱拳,將劉三七請入長青閣,命鐘紅玉去倒茶。
等到兩人分賓主落座,上了靈茶之后,方夕端起云龍茶喝了一口,這才問道:“劉道友來本人龍魚島,不知有何要事?可是要采購靈魚或者符箓、丹藥?”
“唉……”劉三七苦笑著搖搖手:“實際上……本人是在白澤仙城待不下去,想要找個地方避難……這萬島湖地處偏僻,正合我意……實不相瞞,我在來龍魚島之前已經去過楓葉島,阮島主高義,將‘金龜島’租給我暫住……因此今日過來,也是來鄰居家串門!”
劉三七一邊苦笑著,一邊從藥箱中取出禮物,乃是幾株百年靈藥,足以充當一些二階丹方的主材了。
他那藥箱看著破舊,實際上應該是某件儲物法器。
“哦?原來我們之后便是鄰居了麼?如今局勢不穩,還請多多守望相助啊……”
方夕先客氣幾句,然后直接詢問道:“傳聞……白峰真人大壽將至,行將坐化,不知真假?”
“這個……我也不知,但我等散修,能躲則躲,我也是來避避風頭。”
劉三七苦笑回答。
而能讓他一位筑基中期的高手都倉惶逃離,白澤仙城的水顯然越來越深了。
方夕與劉三七又攀談片刻,知曉此人乃是一位靈植夫,擅長培養各種靈藥,不由親近幾分。
畢竟,他作為二階煉丹師,的確需要很多靈藥。
而劉三七也詫異于方夕知識淵博,對于靈植夫一道更有研究,兩人越聊越是投機,大有相逢恨晚之感。
數個時辰之后,劉三七才告辭而去。
青色的遁光一閃,就飛出龍魚島范圍。
這時,劉三七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些心有余悸:“龍魚島方夕……此人果然不簡單,雖然只是筑基初期,卻給我一種危險之感……還有那株靈木……竟然連我都感到心悸……”
他真的只是想來萬島湖避難而已啊,怎麼就到處都有這種厲害人物呢?
想到這里,劉三七都有些哭笑不得,哀嘆自己的運氣。
‘好在,這位道友看起來是一位一心苦修之士,能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劉三七喃喃一聲,繼續化為遁光飛回金龜島。
而方夕則是望著劉三七離開的方夕,若有所思。
他走出長青閣,從地面之上有一道道妖魔樹的根須鉆出,纏繞住他的腳踝。
“嗯?你想吞噬他?”
“那個筑基中期不僅氣血充沛,身上更有一股草木清香……遠比一般筑基可口?”
“莫非……還是什麼特殊體質?”
方夕思索一番,旋即便啞然失笑:“不準吃……除非人家與我為敵。”
他板起臉,將妖魔樹根須鎮壓下去,自己則是來到長青閣地下。
咕嚕嚕!
地煞湖不斷冒出泡泡,有一股股煞氣自地殼之底生成,匯聚于湖面上空,形成一團黝黑的云霧。
這是龍魚島最大的財富——地煞湖泊!
“算算年份,最多再過十年左右,就可以提純出一道‘黑風煞氣’了吧?”
方夕神識外放,估摸著煞氣的濃度,暗自沉吟。
這‘黑風煞氣’能淬煉修士體魄,算是對筑基有益的靈物,放在外界能讓煉氣修士打破頭。
不過對于方夕而言,就太過一般了。
區區一道煞氣,連筑基丹的一半價值都比不上。
“要麼隨手賜給屬下,要麼將煞氣提純,煉制其它物品……”
“呵呵……也不知道這一道煞氣,被多少人惦記著……會給我帶來多少樂趣與肥料呢?”
……
數月之后。
長青閣頂。
方夕正躺在軟椅上,日常觀察渡過天魔劫難后,殘片世界的巫民繼續篳路藍縷,重建家園的過程。
丹雅也變得精明了許多,雖然趁機撈到不少寶紋,但每一枚都要價很高。
如今正處在與魔鏡互相比拼耐心的過程中。
“公子,求求您救救我言家吧……”
一直閉關苦修的言紅袖忽然跑了進來,她如今已經是煉氣八層修為,以其資質靈根來說,是很不錯的成就了。
不過言紅袖此時滿臉惶急,直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先起來,說清楚是什麼事情。”
方夕眉頭一皺,喝道。
言紅袖知道公子一向不喜歡這套,只能勉強起身:“如今白澤仙城人心惶惶,不少散修出逃……其中就有來萬島湖的,日前……有一伙人,領頭的是一位筑基修士,強占了我家的靈空島……”
雖然方夕教導她要自立自強,但對手可是一位筑基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