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心中也是郁悶。
之前千方百計地討好公子,好不容易得了個培養上三家子弟的承諾,結果夏侯家著實沒什麼人才,甚至太叔等兩家也同樣如此。
縱然對于修仙者而言,中下品靈根也是大多數,上品靈根較為稀罕。
她跟族兄夏侯尊商量一番,都不想在中下品靈根上浪費機緣,而是準備留著,給日后家族中的天才。
“我……我……”
言紅袖怒急攻心,突然噴出一口血霧。
“公子!”
夏侯瑩略顯尖利的嗓音,劃破了長青閣的寧靜。
好在方夕并未閉關,發現不對就立即趕了過來,輸入一道法力進言紅袖體內:“無妨,就是有些氣急攻心, 法力走岔了道……”
“我就說……絕對不是我……”
夏侯瑩被嚇得語無倫次。
方夕則是有些無語, 又瞧見言紅袖手邊的玉簡, 神識一掃, 便知道了原因。
這一次,言長空回靈空島,甚至只待了不到三天!
在拜祭一番父母墳墓之后,也沒為言家出面應付各大勢力,更沒舉辦什麼筑基慶典,只是丟下一袋子靈石,便又回轉玄天宗。
嗯,此人的父母,在言家老祖身死之夜,同樣死于大亂之中了,如今對于靈空島僅剩的言家族人,當真是情感淡薄,還不如與言紅袖親近!
為此,言家家主言老七郁悶得直接吐血,然后便臥床不起了……
此人雖然是煉氣后期的大高手,但幫助言長空接取任務,也受了不輕的傷勢,不僅大損元氣,還落下病根。
如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直接一病不起。
“公子……”
片刻之后,言紅袖微微醒轉,神情慘然:“紅袖是不是做錯了?”
“你并未做錯,只是將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終究是一件很愚蠢跟無奈的事情……”
方夕負手而立,淡淡說著:“寄希望于任何人,都不如寄托于自己!”
“自己?”
言紅袖眼神略有些迷惘。
“你雖然資質一般,但有龍魚島的二階上品靈氣……修為進展并不慢,又有我之助,如今已是煉氣七層,在萬島湖都能算一方高手,可角逐一階靈島的島主大位!”
方夕平靜道:“若是繼續勤奮修煉,未來晉升煉氣十層大圓滿……在萬島湖已經足可稱王稱霸,庇護靈空島也足夠了……”
畢竟,他跟阮星鈴又不會吃了沒事對言家出手。
“是啊……我做錯了……嗚嗚嗚……”
言紅袖想到這些年家族的付出、還有給人當爐鼎的幺妹、死掉的諸多煉氣中期好手,兩行眼淚不由滾滾而落。
方夕并未再勸,只是走出長青閣,這才嘆了口氣。
言家眾人,著實想得太美好了一些。
或許,就是因為前期太急功近利,太想盡快回復筑基家族的名望,反而忽視了許多東西。
導致如今結果,卻也怪不了任何人。
“我當以此為戒,日后行事不能急躁,切不可急于求成,不惜一切代價……”
……
光陰如同白駒過隙。
轉眼間,便是數年過去。
練功室內。
方夕周身被青色光暈環繞,豁然睜開雙眼:
“一百二十歲了,丹田氣海之中液態法力一百零五滴,還不到突破筑基后期的最低要求……不過壽元倒是增長了一百年,如今我可活六百歲,熬死一般的結丹老祖沒什麼問題……”
“若不是要培養青禾劍,其實我法力精進還能更快一些……只不過,如今這青禾劍已經算是正經法寶了吧?”
“奈何……雖然威力更大,催動起來更費法力了。”
方夕推開門,走出練功室,來到長青閣頂,靜靜觀看外界潮漲潮退、花開花落……
從外界看起來,玄木大陣的顏色似乎變得更深邃了一些。
‘嗯……妖魔樹魔域更加成熟,如今的‘九幽玄木大陣’,已經是真正的三階陣法了……我的陣道技藝,也算破入三階了吧?’
妖魔樹對靈氣的需求很少,即使在二階靈脈之上,都感覺跟老鼠掉入米倉似的。
以此為核心,方夕布置的‘九幽玄木大陣’對靈氣需求極少,甚至靈石不夠的話,通過吞噬敵人或者自己人的血肉都可以維持……
“島主大人……”
一道倩影浮現在門外,行了一禮:“玄天宗有兩封信到!”
“是紅玉啊?進來吧!”
方夕笑了笑。
距離他百歲大壽,已經過去二十年光陰。
十數年寒暑,足以讓當年的小女孩成長為一位杏眼桃腮的大姑娘了。
鐘紅玉款款進來,先向方夕行了一禮,旋即送上兩封玉簡。
方夕并未立即查看信箋,反而掃了眼鐘紅玉的修為:“不錯……煉氣六層了。”
“是,剛剛突破瓶頸不久。”
鐘紅玉回答,其實她若是真正的五行靈根,又沒有被功法拖累,在二階靈脈之上一心修行,或許此時能突破煉氣后期!
“不錯,我教給伱的那門‘閃空術’,可是保命與殺敵都相當犀利的法術,需要好好修習!”
方夕叮囑一句,拿起一枚玉簡。
這玉簡來自展圖,此人如今也已經二十出頭了,自從拜入玄天宗之后一直刻苦修煉,又因為靈根不錯,被一位煉丹長老看中,收為弟子,悉心栽培,在三階靈脈之上苦修,十五年過去,居然臻至煉氣八層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