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嘟囔什麼呢?”
海大貴干完一畝地的活,在田邊休息,喝了口茶水。
“還不是那個敗家子麼?以前囂張得鼻孔朝天,現在都跪在外面,求了好幾天了……”
王小虎走過來,滿臉不屑:“我娘說那就是個無底洞,填不滿的……老爺更不會出手,他當初打上門來,還不知道多囂張呢,以為咱們記性這麼不好,全忘了麼?也不知道是怎麼有臉還來的……”
“總是這麼吵,也不是個事啊……”
海大貴滿臉嫌棄:“昨夜我煉氣的時候,被他一嗓子嚇到,真氣都差點走入岔道……”
“老爺已經在調整陣法,據說要加個隔音禁制……再忍忍便好了,如今權且當狗吠!”
王小虎打了個哈欠。
忽然,一道白光自宅院中沖天而起,混入白霧之內。
一道道符文宛若魚兒般游弋而過,外界沐文的哭嚎聲便漸漸降低,最終悄無聲息……
“總算好了,再聽幾天,俺都要睡不好覺了。”
海大貴吐出一口長氣,又有些好奇地問道:“一塊靈地,能價值多少靈石啊?”
“我也不知道,鋪地上大概要這麼大、這麼多吧……”
王小虎畫了一個圈子,想了想,又再張開雙手,似乎嫌棄自己畫的圈子小了一點。
“哎呦俺的娘誒……這敗家子!要是俺有這麼多靈石,一定藏在床底下,睡覺都睜一只眼看著。”
海大貴咋舌。
“關鍵是靈石麼?關鍵是靈地啊……這東西,你有靈石別人也不一定會賣!”
王小虎嗤之以鼻。
……
三日后。
沐文灰頭土臉,宛若行尸走肉般離開了。
宅院之內。
方夕半靠在桃花樹下,吃了一口桃子。
這些靈桃雖然不如藥田中的二階靈桃樹所生,但味道還算不錯。
滋味清脆甜美,滿足口腹之欲倒也不差。
忽然,他似乎感應到什麼,揮手散開陣法,現出一條通道。
漫天花瓣當中,一位女修款款落地。
對方穿著一身粉桃色襦裙,面容平平,歲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只多出一絲成熟風韻。
方夕見著此女,都有些恍惚,似乎回到當初剛來萬島湖,寶船坊市初見之時。
“拜見島主。”
他連忙扔了桃子,上前行禮。
“道友真是駐顏有術……”
望著方夕幾乎越活越年輕的樣子,阮星鈴笑意盈盈地開口。
“呵……不過是修煉的木系功法,比較適合駐顏,又心態好罷了。”
方夕搖搖頭。
許多木系功法都有駐顏效果,而服用駐顏類丹藥更是能維持青春常駐。
修仙者容顏不老,并不算什麼稀奇事。
哪怕修煉的不是木系功法,只要突破夠早,便能一直維持不老容顏。
甚至有些特殊類功法,還具備‘返老還童’的效果。
阮星鈴自己便服用過駐顏丹,此時也不在意,只是笑道:“小徒頑劣,還望道友莫怪!”
“道友收此佳徒,在下恭喜還來不及呢。”
方夕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懷。
他此時神識一掃,已經察覺到阮星鈴的確突破至煉氣十層,如今看來,該外出尋找筑基機緣了?
萬島湖雖然廣大,但筑基機緣畢竟還是太少。
基本上,所有煉氣圓滿的修士,都會盡量追求筑基丹,至不濟也要一樣筑基靈物。
什麼都不準備,直接沖擊筑基,不僅失敗率頗高,并且死亡率也極高。
方夕是肯定要吞服筑基丹的,雖然他如今已經有幾成筑基把握,但不為別的,就為了筑基丹能保證筑基失敗不死!
對于他而言,任何有死亡的突破可能,都是不能接受的。
什麼古法筑基、聞道筑基、天道筑基……任何帶有死亡概率的突破之法全部滾一邊去!
自己就是要吞服筑基丹突破!
天大機緣在身,必須穩如老狗!
阮星鈴用徒弟只是開頭,又提到沐家之事,臉上帶著笑容:“為表歉意,若道友求情,本島主倒是可以管上一管沐家之事……”
當初風、莫兩家的煉氣后期先后身死,風雨飄搖之中,是她去穩定大局,又護送風、莫兩家去坊市動用自身家族資源購買破階丹藥……撐到煉氣后期出現,平穩過度,于兩家是有大恩的。
更何況,作為桃花島島主,本身便有這個權力干涉!
“唉……朽木道友當年幾經辛苦,卻不想沐家落到今日這個下場。”
方夕嘆息一聲:“我雖然與他頗有交情,但怎好為了一己私利,讓島主為難?還請島主秉公處理,只是莫要波及沐忠那一脈便可……”
阮星鈴輕輕頷首:“沐忠那一脈已經分家,他家的靈田也不在質押契約內,自然不會有人去動……唉,當初本島主為沐家主持分家,也是覺得沐文太過冒險,留點后路,給朽木道友一個安慰罷了,沒想到竟然成真!”
“世事變化,如何能說得清楚,才不過十五年……”
方夕感慨一聲,突然問道:“島主可是要外出尋找筑基機緣?”
“看來我那徒兒,跟你提及我突破之事了,確實如此。”阮星鈴先是一驚,旋即便坦然承認:“我此生幼時美滿,長大后漂泊無依,后來大仇得報……又收得佳徒,人生已然圓滿,這筑基大關,是必要沖一沖的。”
“那我這便提前恭賀道友筑基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