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家族修士,與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并非分家就能割舍這層聯系的。
“是啊……”
方夕喃喃著,沒想到當年之事,已經查到這一步了。
好在他當初一開始去寶船坊市,就是用的假身份。
‘前兩件是我做的,但最近真不是我啊……肯定有人假借我的名義,這是為了什麼?釣魚麼?’
‘管他是釣誰的?反正我死活都不出去了。’
方夕想了想,心中不由大定,準備以不變應萬變。
反正最壞情況,不過自己舍棄一切,跳湖穿越罷了。
青木靈體已經成就,自己又已修煉到煉氣七層,并不很虧。
只要還活著,就有重來的資本!
“外界如今紛紛傳聞,那銀甲人乃是煉氣大圓滿實力,更兼修煉體,戰力強橫,殺煉氣后期如同殺雞……受此影響,靈空坊市人流頓減,生意慘淡許多。”
一個銀甲人,只能制造混亂,令人心惶惶。
然后若是遲遲不能拿下,就會引動其它劫修到來與原本修士心中的貪念,導致靈空坊市周圍治安更加混亂,從而影響生意。
最終,就是惡性循環!
這種熟悉的味道,令方夕不由回過味來:‘這感覺……搞不好是鐘家干的啊!’
他查案根本不需要證據,只需要看誰最后得利,嫌疑便最大。
靈空坊市生意受到影響,鐘家哪怕不是第一得利人,第二得利人,第三得利人也絕對夠得上!
至于鐘家為什麼搞出‘銀甲人’?
‘特麼的是這是找替死鬼啊!畢竟不能明目張膽地開戰,而銀甲人十年前便犯下大案,又在寶船坊市附近殺過人,肯定不是鐘家的人,可以撇清關系!’
方夕很清楚這一點,因為他能確定那個銀甲人是假的。
但別的修士不知道啊!
在他們看來,那銀甲人行事兇殘,類似魔修,十年之后養好傷出來繼續犯案,是很正常的情況!
不至于一下便聯想到鐘家頭上!
‘好你個鐘家,借我名義,還給我潑臟水……小本本安排上,日后必有所報!’
方夕心中暗自咬牙。
表面上,他依舊神色如常,做著生意。
等到時間差不多之后,便準備起身回翡翠崖。
這時候,人群中忽然有些喧囂,旋即向兩邊分開,向一位少女行禮,臉上紛紛露出討好的笑容,口稱‘少島主’!
“嗯?”
方夕沒有抬頭,神識一掃,頓時就見得一位穿著紅色襦裙,體態輕盈,長著一雙丹鳳眼的少女。
此女修為表面看上去只有煉氣四層,但在神識之下,她所隱藏的一切都一覽無余,赫然有著煉氣五層修為,修煉了一門收斂氣息的功法。
這大概是阮星鈴要求的,畢竟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并非什麼好事。
‘此女就是阮丹吧?不愧是上品靈根的天才,那盧過如今還在煉氣初期徘徊呢!’
方夕心中暗道。
不過盧過不僅靈根資質不如對方,所得到的培養與丹藥資源更是天差地別,被甩出如此遠的距離,倒也可以理解。
阮丹表情如同萬載寒冰一般冷淡,來到方夕的攤位之前:“你便是方夕?”
“我正是方夕,見過少島主!”
方夕起身,行了一禮,氣度風姿都是相當不俗。
但阮丹見著,眼眸深處卻變得更加冰寒。
之前她小時候,便聽聞過此人一人一劍,島主之下無敵手的傳聞。
后來成為島主弟子,此人卻成了縮頭烏龜,龜縮翡翠崖十年不出!
到了去年,島主約戰金牙老怪,此等干系重大之事,對方竟敢推脫不來!
早已將自身視為少島主的阮丹,自然見不得在自家地盤之上,還有此等‘藩鎮’存在!
更何況,師父與對方隱約間的某些關系,讓少女心中更是不忿。
常年累月積累下來,見到方夕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方夕卻跟沒發現一般:“少島主可是需要丹藥?在下攤子上只要看得上的,便送伱一瓶!”
“不需要!”阮丹冷冷回應。
“那……少島主可是要煉丹?實不相瞞,鄙人的煉丹術,已經到了一階下品,這成丹率……”
方夕正滔滔不絕,忽然就被阮丹打斷:“久聞方道友斗法犀利……阮丹不才,三年之后,想去翡翠崖,親自討教一番!”
少女心中有著強大的自信。
她如今真實修為早已突破煉氣五層,三年之后,必然已經煉氣六層,甚至可能修煉到六層巔峰。
區區一個散修的煉氣中期,哪怕兼修煉體,她也能戰而勝之!
“居然是斗法邀約?”
“島主弟子親自約戰方夕,莫不是對翡翠崖已經頗為不滿?”
圍觀的散修與弟子們紛紛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他們對于翡翠崖跟雙子峰的特殊地位,早就暗中不滿與妒忌很久了……
此時見到方夕遭難,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
倒也有幾個老成些的,還在擔心:“少島主是否太過冒險?畢竟這方夕是煉氣中期巔峰呢,手段老辣,又有煉體之術……”
“呸,少主何等天仙人物?怎是一個區區一個散修能比?”
“三年之后,必然是少主獲勝!”
……
一群吃瓜群修,甚至都差點為此爭吵起來。
“這個……要不還是算了吧?在下如今只想好好養生,不擅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