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麻煩了,如果搜集到傀儡術便好了。’
方夕將靈米裝入儲物袋中,放出黑云兜,頓時騰空飛起,往鏡月湖而去。
今日阮星鈴也發來傳音符,表示那件飛行法器已經煉好,正好兩件事一起辦了。
……
鏡月湖。
靈霧淼淼,當中似有月輪幻影浮沉。
方夕拿出自己的法器令牌,霧氣自動散開,現出一條通道。
他駕馭黑云兜,直接飛入阮家大宅,找到了阮星鈴。
后院。
阮星鈴取出一件巴掌大小的飛舟,交給方夕:“幸不辱命,你看看吧!”
方夕頷首,接過這小舟仔細觀瞧。
只見此舟巴掌大小,呈現一種杏黃色,表明還有一些木質的紋理。
在舟身兩側,則各描繪了一只黑色的翅膀圖案。
“黑羽舟,此舟以一階上品飛禽的翼骨為主材料,我還加入了一根云綿木,增加穩定與舒適,可開啟一個防風護罩,避免飛行之時罡風襲擾……”
阮星鈴道:“你可以試試。”
“不必了,島主出手,我自然是相信的。”
方夕直接笑著將黑羽舟收了:“不知島主此番出手,價值多少靈石?”
“你給個云綿木的材料錢即可,煉制此等法器,對于我修煉煉器術也有進益!”
阮星鈴擺擺手:“畢竟,我本來就要為伱重煉青禾劍,這次只是換了個要求罷了……”
……
“鏡月湖之中,似乎并沒有地火?”
方夕走出鏡月湖,心中卻是想著另外一件事。
他手上也有煉器傳承,雖然只是淺嘗輒止,確認自己天賦不佳便停手,但也知曉一些大概。
祭煉一階法器,若不是筑基修士,無法動用自身先天真火的話,那便只有利用地火了!
而鏡月湖甚至桃花島上,應該都沒有火脈!
‘所以……是其它幾種偏門煉器手法,比如……豢養一頭能吞吐妖火的妖獸?!’
方夕摸了摸下巴,取出黑羽舟。
法力注入之后,此舟頓時膨脹起來,化為一條丈許長的小舟。
感受著法力注入毫無滯塞感,方夕不由滿意點頭。
他跳上小舟,發現在底座之上,還有幾個凹槽,可以放入靈石,代替修士法力消耗。
一般而言,長途飛行的靈舟,大部分都不可能完全靠修士法力催動,還是得消耗靈石!
不過就在桃花島飛行的話,方夕自身的法力便足夠了。
“走!”
他手掐法訣,黑羽舟頓時凌空飛起,似一道黑色流光!
“這速度比黑云兜快多了,幾乎可以與‘飛天符’相媲美!”
往天空中飛了一段,確認性能之后,方夕不由有些沉默。
如此一條靈舟,恐怕已經接近上品法器級別。
“這人情,不小啊……”
可惜越是如此,方夕倒越是不敢找阮星鈴煉制蛇蛟甲胄了。
“回去之后,趁著農閑,還得趕快將小云雨陣布置上,才能隔絕一切窺視……”
畢竟,地下溶洞開拓好之后,一切都走上了正軌。
到了明年,大概便可以種樹了。
方夕心情不錯,來到雙子東峰。
“老祖宗!”
這時,從連綿的屋宇中,卻是傳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怎麼回事?”
方夕降落飛舟,見到一個沐家修士,連忙問著。
“沐朽老祖……坐化了!”
那修士年紀五十左右,眼珠通紅,聲音帶著哭腔:“道友來得正好,我正要去通知各位……”
“朽木,竟然……”
方夕想到之前,就覺得朽木老道大限不遠的模樣,不由沉默。
生命有時候,便是如此脆弱。
相比較那些宛若風中浮萍一般的散修而言,朽木老道能坐化家中,死后葬在家族靈地,族譜中記載他立下大功,人生已經可以算圓滿了……
“這可真是……”
方夕連忙說些安慰的話語,卻想到數月前見到朽木老道,已經發現對方身有死氣。
想必對方本人也早已知曉,安排好后事,頓時也無話可說。
他行走幾步,來到沐家大堂,這里已經臨時布置成靈堂樣式,一群孝子賢孫穿著孝服哭泣。
“我與沐朽也是朋友一場,特來拜祭!”
方夕捻了三炷香,肅穆拜了一拜,轉身對沐家眾人道。
“多謝……”
沐文一身孝服,擦了擦眼淚,待人接物似乎比之前少了一分傲氣。
‘年輕人成長得很快啊……希望日后能有所轉變,不負朽木一番辛苦吧……’
方夕心中嘆息一聲,又說道:“我之前借了朽木道友二十靈石,今日靈米豐收,想著歸還,沒想到竟天人永訣,唉……還望朽木道友未來投胎轉世,繼續踏上道途!”
這只是場面話,畢竟修仙界并沒什麼陰曹地府的說法。
所謂轉世,也不過一個美好的祝愿罷了。
沐文聽到這里,卻是有些愣住:“老祖宗魂游太虛之前,并未說過這件事……”
這可是二十靈石啊!莫非老祖宗當時糊涂了?
只是,怎麼也不留下一張借條憑證?
好在這人還知道來還錢,但也不知道有沒有扣下利息!
沐文心中,不由千回百轉。
看到他楞在那里,方夕也不多說,將一只裝了六百斤靈米的儲物袋交給沐文:“此乃六百斤靈米,儲物袋算是我的奠禮,賢侄不必送了……”
“這怎麼好意思?”沐文雖然嘴里說著客氣話,手掌卻死死抓著儲物袋。
方夕又安慰幾句,轉身離開,心中暗嘆一聲:“還是只歷練出層皮……果然人骨子里最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