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建筑當中,一些煉氣后期修士紛紛殺出,跟司徒家的執法隊斗在一起。
“竟然是這些大勢力聯合動手……”
一名老修面帶愕然,喃喃自語:
“這天……要變了啊!”
能在青竹山坊市開店鋪的,背后起碼都有筑基勢力撐腰。
如今好幾家同時與司徒家為難,豈不是代表司徒家要面對數位同等階的敵人?
更何況……那個上宗有令,著實令人浮想聯翩。
“是啊……天要變了,這正是我等的機會啊!兄弟們?還愣著做什麼?搶啊!”
一名遮掩身形的修士雙目中綻放出血芒,顯然修煉的是邪門功法,在發出歡呼雀躍般的咆哮之后,就向著某處富麗堂皇的建筑中殺了過去。
對于無數散修而言,坊市大亂,是他們一輩子都未必能遇到一次的機會!
‘該死的……怎麼這麼巧?’
方夕心中,卻是無比郁悶。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來購買丹藥,剛好撞見司徒家跟這些叛亂勢力攤牌的一幕。
好在掌握著逃命的金手指,方夕倒也不是太慌。
他仔細看了看周圍,只見坊市當中,正在激斗的只有司徒家執法隊與叛亂勢力。
而兩邊不靠的散修,其實占據八成以上!
但被不知道誰一嗓子,喊得人心都亂了,已經有零星的騷亂出現,更大的混亂也在醞釀之中。
見此,方夕卻沒有跟以往夢中一樣,去搶了丹鼎閣,而是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他有著金手指,長生在望,才不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去冒險。
哪怕丹鼎閣內有筑基丹……他也不考慮!
畢竟修為太低了!
在行走之時,方夕已經激發迷彩衣,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更低一些。
并且,將鬼頭刀取出,透骨釘握在手中,隨時蓄勢待發。
直到走到陣法邊緣,遠離坊市的位置,方夕才停下腳步,開始思考:
“之前,茗青閣也在叛亂勢力之列……據我所知,云夢仙子似乎便與此閣有些關系……還有沈浩然,此人與天符殿關系匪淺……陳平……搞不好,司徒青青便是從陳平那邊找到線索,繼而摸到了叛亂勢力的證據?”
雖然此時叛亂勢力叫得很兇,但方夕確定,依舊是司徒家占據上風!
證據便是眼前全力開啟的‘天青如水陣’!
有著這一套二階陣法輔助,哪怕筑基修士在陣中都要被重傷!
更何況各大勢力在坊市內的主事之人也才煉氣后期與大圓滿級別。
轟隆隆!
果然,沒有多久,濃郁的云霧再次翻滾。
無數禁制符文匯聚,化為一顆顆五彩小球,從天穹中落下,精準地開始打擊叛亂修士。
這些五彩小球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每一擊都相當于煉氣大圓滿修士全力一擊!
嗡!
祁六的銅鐘法器受此一擊,整個光罩都發出悲鳴,法器本身更是浮現出一道裂痕。
“該死的……云夢仙子,還不動手?”
他看向茗青閣方向。
那邊,云夢仙子正操縱一條彩帶,幻化出無數花瓣,困住了司徒青青等一干執法隊修士。
而她的修為,赫然已經到了煉氣后期!
很顯然,之前的修為,可能是偽裝!
此女必然掌握了一套極其高明的斂息術!
“嘻嘻……祁掌柜不必著急,我等援軍已至!”
云夢仙子笑顏如花。
似乎是為了附和她所說的話語,天青如水陣忽然泛起大量漣漪,一層云霧散開,現出五顏六色的半透明禁制。
在禁制之外,正有一柄數丈長的漆黑巨劍,正在瘋狂攻擊著整座大陣!
操縱這柄巨劍的是一名黑衣赤腳大漢,邋遢的胡茬之上,一雙眼睛精芒四射,帶著恐怖的威勢。
“筑基修士!”
方夕見著這一幕,身體不自覺地一縮。
黑衣赤腳大漢臉色冰冷如鐵,驀然一招手,漆黑巨劍懸浮于法陣上空,劍尖處開始燃燒起一層漆黑的火焰,恐怖的法術波動傳播開來。
“唉……數十年不見,隆道友果然晉升了筑基中期!”
這時候,一道青色的人影自坊市中飛出,憑風而立,聲音傳播四方。
是司徒家的筑基修士!
此人穿著一身青色道袍,瘦骨嶙峋,臉上常帶著三分愁苦之意,朗聲道:“隆道友既然見到本人在此,也該知道爾等謀劃已經盡數成空……在下不才,雖然只是筑基初期,但憑借此二階大陣,擋住道友不成絲毫問題!”
這位司徒家的筑基修士一出現,整個坊市的劫修都仿佛被一盆涼水從頭潑下,什麼念頭都沒有了,原本的混亂趨勢被迅速止住!
沒有錯!
哪怕他們能搶劫致富,但還在人家的陣法當中,并且司徒家還有筑基修士坐鎮,怎麼逃出去?
理智占據上風之后,混亂便漸漸平息了。
‘不對!’
這時候,方夕卻是一陣汗毛倒豎。
‘看起來,是司徒家得到消息,占據先手,甚至事先埋伏了一位筑基大修,但那位黑衣赤腳大漢可沒有絲毫退去之意,他一定還有底牌!’
就在方夕思考什麼底牌之時,他忽然看到一道血光自坊市中飛出,落入天青如水陣之上。
血光炸開,現出其中一張符箓,散發出道道銀色波紋,扭曲著陣法運行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