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麼想著。
門打開了。
我見到了無比熟悉的面孔。
野澤奈子帶著幾個人進來了,其中一個竟然是上次在武夷山割自己耳朵的李破山。
他們竟然還沒有死!!!
野澤奈子瞅了瞅我們,嘴角微翹:“蘇桑,別來無恙。”
我沒吭聲,冷冷地看著他們。
野澤奈子轉頭,吩咐下屬帶了兩個人進來。
一位是南扎,一位是姜老頭。
姜老頭完全換了一副打扮,還戴了一頂帽子,搞得像老知識分子一樣。
南扎臉色蠟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聲向野澤奈子哀求道:“野澤小姐,該做的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全做了,求您放過我吧。”
他不斷地沖野澤奈子磕頭。
野澤奈子沒有理他,反而轉向了我,如同向老朋友解釋原委一般,緩緩地道來。
“在幾位前往仁西之前,我們就已經提前趕到了那里,接觸了南扎先生。曲比先生死前留下來的筆記和鱗片,其實并沒有給姜老頭,一直由南扎先生自己保存著。”
“我們在取得東西之后,給南扎先生講了一下劇本。他非常棒,本色出演了一個小城人物,將幾位騙到了這里,為我們之間的緣份再增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位姜老頭,是我們的內部人員,他以前曾是X大的表演戲的教授。按照你們的話來說,叫做老戲骨,不知道蘇先生對他之前的表演,感覺如何?”
姜老頭摘下了帽子,沖我鞠躬。
“蘇先生,久仰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不寒而栗
這次栽了。
栽得非常徹底!
野澤奈子真是費勁了心思。
她在我們來到仁西之前,提前控制了南扎,之后我們發生的一切,全是他們所布下的劇本,而我們,卻一直在劇本里走著。
讓我所佩服的在于兩點。
她非常大膽。
整個過程,相柳完全不參與,敢于放手讓南扎這個小鎮流氓獨自陪著我們來演戲。
她非常心細。
在我們從茶莊里贏了籌碼之后,還特意安排南扎演了一出皮影人搶籌碼的好戲,這非常符合南扎小城混子的角色定位,初步打消了我們心中的疑慮。
野澤奈子無比清楚我的謹慎習慣,知道我接觸了南扎之后,一定會打聽南扎的身份以及曲比死亡的真相,于是,她讓南扎順水推舟帶我們去看墳地,而我們在村里看到的一切,包括南扎向雜貨店老板娘借車,全是真人真事出鏡,等于利用了現實真實狀態,將我們的的防備心降到了最小值。
更絕的是。
在此之后,野澤奈子選擇了變換演出場地,讓南扎帶我們從仁西來到了這個小縣城,并將逮人的地點確定在廢舊紙廠。
正常情況來講,他們其實可以在仁西就對我們動手,這是一般人做局的第一選擇。因為一場局突然更換地點,對做局人來講,風險太大,容易發生意外。也正是基于這種考慮,當南扎帶我們來到這里的時候,我們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戒心,野澤奈子這一招反其道行之,反而取得了極佳效果。
在廢紙場,南扎和老姜頭眼花繚亂、精彩絕倫的表演,再加上拿到盒子之后的興奮,本以無任何戒心的我們,忽略了所有的危險,最終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野澤奈子是這場局的頂級導演!
我真的小看了她!
“佩服!”
我由衷地說道。
野澤奈子面露微笑:“蘇先生,我們之前的幾次交鋒,我都輸得一敗涂地。那次在武夷山見到你后,我就在想,什麼時候能讓我贏一次你,今生將死而無憾。”
我問道:“你是怎麼從武夷山出來的呢?”
野澤奈子說:“蒼天有眼,水庫爆裂,將困住我們的石頭全給沖開了,我們僥幸逃得了性命。出來之后,我感覺這是上天在給我翻本的機會。很開心,我這次真的贏了,而且是在最后關頭做到的。借用南扎先生賭場的話,前面贏得都是紙,后面贏得才是錢。”
我說:“你開心的太早了。第一,你從武夷山活著出來,無非就是換了一個死亡地點而已。第二,至于你能不能贏,咱們現在牌還沒玩到最后。”
野澤奈子說:“蘇桑,我很欣賞你的自信。”
她轉頭向李破山示意。
李破山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
盒子里面是三樣神器,麒麟玉佩、雪瑪瑙、地尊佛馗。
野澤奈子輕輕地撫摸著幾樣神器,神情幽然,似乎感觸良多。
“跨越千年的神物,多少人為之癡迷,乃至喪生,如今,它們卻安靜地躺在我的手中。我能感受到它們的脈絡、溫度乃至情感,神秘詭譎,芬芳迷人。蘇先生,難道我今天沒有理由開心嗎?”
我閉上了眼睛。
換成以前。
栽成目前這種絕境的局面,我可能已經氣血攻心了,但今天很意外,我心中淡定而平靜,這是太陰清心術法的功勞。
感謝夏奉先。
我反而笑了:“野澤小姐,你給我們打了什麼強身健體的藥?”
野澤奈子說:“蘇先生不僅傳承了關紅的一炁陰功,而且中過歧尸蛇毒,實在萬夫不擋之勇,我很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