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探著說道:“我……今天忘帶酒了。”
莫非子捋著胡須:“不用!我有酒,你陪我大醉一場就行!”
講完之后。
他走到真君雕像后面,從雕像的地臺上,一腳踹開了上面的破木板。
在灰塵陣陣中,他弓著身子,從里面挪出來一個缸,缸口還有封泥,這一缸酒足足有三四十斤酒。
莫非子抬手將缸放在肩上,走到我面前,放下缸,手一拍,泥封口頓時被他給拍飛了,濃郁的酒香飄出,彌漫著整個道觀。
“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我:“……”
哥們向來很少喝酒,而且酒量實在太弱雞,這玩意兒別說喝了,光聞著我感覺已經開始頭暈暈乎乎的。
莫非子見了,對我說道:“今晚把貧道陪高興了,給你們贖八字!哈哈哈!”
笑聲非常之爽朗。
再加上他一身俠客的裝扮,給人一種游俠豪飲天下的江湖氣息。
我感覺他今晚能喝死我。
我撓了撓頭:“道長,咱們光喝啊?有沒有下酒菜?”
莫非子問:“你沒下酒菜喝不下對嗎?”
我說道:“倒也不是,但沒菜我的酒量發揮不到極致,無法陪道長痛飲。要不這樣,煩請道長再耽擱一天時間,明天道長在觀里替我找一下八字,我下山去弄點下酒菜上來,咱們再喝一個天昏地暗!”
明天我下山得先去找一下有沒有千杯不倒藥。
莫非子聞言,哈哈大笑:“不用!貧道這里有下酒菜!”
他又回到神像背后的地臺上,從里面掏出了一個袋子。
袋子里有鹵好的燒雞、肘子、花生米……
莫非子找了一塊破木板,架在了地上,將食物放上去,又從袋子里拿出了兩個破碗,全部滿上,伸手說:“兄臺,請!”
陸岑音心中知道我的酒量奇差無比,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說:“道長,我來陪您喝……”
左右今晚都要趴下。
干脆裝一個大逼!
我立馬制止了陸岑音:“男人喝酒的時候,女人負責倒就行。喝高了,女人負責扶。喝死了,女人負責哭。至于酒桌上的事,你別摻和!”
陸岑音:“……”
莫非子聽了,哈哈大笑:“痛快!貧道就喜歡兄臺這種氣概!”
我硬著頭皮坐在了莫非子對面,先丟了一粒花生米進嘴,端起了酒碗。
“道長,請!”
一口將一碗酒全給喝了。
這酒甘醇濃郁,入口棉柔,從喉嚨一直竄到胃里,暖洋洋的,酒氣又從胃部往上走,從鼻腔流出,迷人的酒香緩慢呼出,纏繞著五官。
莫非子見我掄起碗就干,神情既詫異又欣賞。
我拔了一個燒雞腿道,大嚼兩口:“入口柔!好酒!”
莫非子也端起了碗,咕咚咚一口干了:“兄臺痛快!姑娘,麻煩給我們滿上!”
陸岑音無奈,只得給我們又倒上了滿滿一大碗。
我再次端起來,一口又干了,抹了一下嘴:“一線喉!好酒!”
莫非子神情激動,也將酒干了:“美哉!滿上!”
陸岑音再次倒酒。
我吃了一大口鹵豬蹄,又一碗干了,說道:“月朗星稀,美酒佳肴,紅袖伺飲,真乃人生大樂事也!道長可有雅興,以酒為題,咱們和詩伴酒?”
莫非子聞言,將碗中酒給喝了,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兄臺和詩的規矩是?”
我喝了三大碗。
已經快到極限了。
我得跟他玩一點文化,贏了他,讓他源源不斷地喝。
咱酒量慫。
酒膽不能慫。
這一招讀者大爺們可以試試。
端了酒碗就別扯那麼多犢子,先豪氣開整,等自己快不行了,拿出自己的優勢來,作詩、唱歌、斗拳、玩魔術、比忍住不上廁所……
一番騷操作。
斗趴對方再說。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空空如也
我回道:“我乃客人,提議而已,還請道長出詩題和規矩。”
明面上客氣。
實際意思是不管你出啥題,哥們都能接,不是特意玩有備而來占你便這一招。
莫非子說:“妙哉妙哉!兄臺為人謙虛!”
“我看就以觀中事物有無為主線,兩人接前后詩,賽長一共三分鐘,中途誰若卡殼超過三秒,算輸方。前面詩句共接了多少句,輸方就飲多少碗酒,如何?”
臥槽!
我剛才裝比裝大發了!
莫非子見我如此豪橫,出了一個更加豪橫的規矩!
打個比方,我們兩人前后接詩,如果一直順利,三分鐘之內誰都沒卡殼,兩人都用不著喝酒。但如果三分鐘接詩的過程中,有一人突然卡殼超過三秒,比賽停止,前面兩人共說了多少句詩,卡殼之人就必須喝多少碗酒。
足球比賽中的突然死亡賽法。
三分鐘雖短。
但按不超過三秒接一句的節奏,足以接上百句詩了。
這要是輸了,絕對會喝死人!
我臉上肌肉直抽搐,肝都是顫抖的。
挖了個大坑給自己跳!
莫非子見狀,臉上帶著略微得瑟的微笑:“兄臺可覺得此規矩有問題?”
陸岑音說:“道長,這玩得太大了……”
莫非子說:“兄臺,要不聽從你女友的意見,咱們不玩?”
這特麼是在點我啊!
我喝酒之前剛說不讓女人摻和呢!
我硬著頭皮回道:“此規矩甚合我意!”
莫非子壓根不再給陸岑音阻止的機會,笑著說道:“好!第一句詩,貧道承讓先來了!”
他轉頭望了望門外的黑夜,捋著胡須,搖頭晃腦開口來了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