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看得正在抄經書的陸岑音和云晴子直笑。
道觀里面那只老鷹挺有意思的。
有幾天,道觀里面來了老鼠,把經書給啃爛了。
我們逮到了其中一只,將它關了起來,打算餓死它。
可轉過天,又有老鼠又來啃。
云晴子有一些生氣,將老鼠拿到了老鷹的面前,在老鼠背上涂了一種膏藥。
老鷹聞了膏藥味道,眼睛死死地盯著老鼠看,也不知道它在看什麼。
神奇無比的事情發生了。
當天晚上。
老鷹在道觀里面上下撲騰。
我們起來一看,發現它用爪子抓了好幾只大老鼠,全被它活活給抓死了。
自此之后。
經書再也沒有被咬過。
云晴子見我們神情好奇,用筆告訴我們,這老鷹非常有靈性,會認東西,給老鼠涂上膏藥,它聞了味道,就知道云晴子示意讓它去抓老鼠。
后來,三黑子跑步的時候抓到一只野兔,個頭比較小,對云晴子說,能不能讓老鷹去抓幾只大一點的兔子來,山下送上來的菜已經吃膩了,想換一點口味。
云晴子爽快地答應。
當即給小野兔涂了藥膏。
老鷹見了之后,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下午就抓了兩只大野兔回來。
在小竹的頂尖廚藝之下,我們解了一次大饞。
估計又有人會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云晴子怎麼會在道觀里面殺生。
出家人慈悲為懷其實是佛家的說法。
正一道家從來不講這個。
比如,遇見了鬼怪臟東西,佛家要麼想方設法去超度它,要麼讓它來聽經跟著菩薩修行。
道家卻講究天有綱地有常,陰陽有序,對這些玩意兒向來殺伐果斷,根本沒那麼多嗶嗶賴賴的事,就問你一句到底走不走,不走直接魂飛魄散。
有一些道家很看不慣佛家的做法。
有詩云:“盛世佛門香火昌,道門深山獨自藏。亂世菩薩不問世,老君背劍救滄桑。”
不同信仰之間是存在爭執的。
這里不作任何討論。
雕刻樹根又過了十來天。
田家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我們在山里處于一種完全與世隔絕的狀態,根本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到底如何,我的心態再次變得煩躁起來。
田家莫不是要讓我們在此終老死去?
如果是這樣。
簡直比直接殺了我們還難受!
我悄悄與他們三人商量:“咱們這樣漫無終日的待下去不行,必須要采取一點措施!”
陸岑音秀眉緊蹙:“手機沒了,人又出不去,其實跟坐牢區別不太大,想打聽一點情況都不行。”
小竹說:“哥,我輕身功夫還行,要不今晚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摸出去,探一下消息。”
三黑子拍著胸脯:“竹女俠,算上我一個!”
我搖了搖頭:“按田家步步算計的做事風格,不可能讓我們有機會摸出去。”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就不知道可不可行。”
他們問我什麼辦法。
我指了一指道觀正殿角落里的那只老鷹。
“云晴子道長說,它能認東西,我們之前也見識過它的本事,抓動物完全沒任何問題。你們說,它能不能去山下給我們抓個手機來?”
“只要有了手機,我們就可以取得與外面聯系,打聽到消息,就能決定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辦。”
他們全聽傻眼了。
陸岑音的意見是干脆死馬當活馬醫,可以一試。
小竹回答估計不大行,這事情太異想天開了。
三黑子問:“行,還是不行?”
我最終決定試一試。
“你們倆今晚不是跟云晴子道長睡一個房間嗎?看一下她的藥膏放在什麼地方,拿出來先試一下再說。”
她們回答好。
當晚凌晨三點。
她們兩人拿著藥膏悄悄出來了,臉紅撲撲的。
我問她們臉紅干什麼。
小竹說:“我和姐姐從來都沒偷過別人東西,感覺又緊張又愧疚。”
我尋思改天得讓卞五來給你們好好上一課。
崔先生只收了我們的電話卡,但手機卻還在。
我拿出了手機,涂了一些藥膏在上面,讓她們兩人拿著藥膏趕緊回房去。
三黑子和我悄悄來到了主殿角落的老鷹棲息之處。
我學著云晴子的樣子,將涂了藥膏的手機放在老鷹的面前。
老鷹瞅了一瞅手機,又瞅了一瞅我們。
三黑子低聲說道
:“老板,我怎麼覺得它心里在罵我們傻比?”
我無語道:“你知道就行了!說出來不顯得我們更傻比?”
三黑子:“……”
在它面前放了好一會兒。
我們沒有再理會它,拿起手機,回去睡了。
翌日一大早。
我和三黑子起來了,來到主殿老鷹棲息之處。
這貨正在睡覺。
在它的周邊找了一圈。
除了些許鷹糞,并沒見到其它東西。
看來昨晚之事,它壓根沒打算搭理我們。
我很失望,招呼三黑子離開。
感覺自己憋了快一個月,大概率是已經憋成腦殘了,竟然想出這種沒天理的辦法。
老鷹會抓小雞。
怎麼可能會抓手機?
可兩人剛走出殿外。
突然聽到了無比熟悉的聲音。
“蕩浪蕩蕩……”
諾基亞的經典鈴聲!
聲音從外面的香爐旁邊傳來。
我和三黑子對視了一眼,迅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