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們這輛車之外,前后兩輛面包車的旁邊均站了三四位霍班主的人,他們手中拿了大塑料袋,好像在給跛龍的下屬送酒壇狗肉。
但跛龍這些下屬很明顯已經聽到了對講機里面跛龍和霍班主的對話,全都不要。
我眼睛瞄著霍班主。
尋思現在跛龍等人不要肉。
他到底會采取什麼辦法。
忽然之間!
霍班主不小心摔了一跤!
手中的油桶突然翻了!
耳聽到兩聲慘呼。
讓我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跛龍兩位還站在外面盯著的下屬突然被敲暈了!
與此同時。
霍班主的下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撬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架在了車隊前后兩輛面包車的側方,嘴里發出幾聲爆喝,只聽“咔嚓”兩聲大響動,那兩輛面包車徹底翻了!
簡單粗暴有效率!
跛龍那些下屬全沒反應過來。
我們車上的跛龍都懵了。
我和小竹迅疾出手,一人探出一只手穿過鐵柵欄,猛地抓住了司機和跛龍的頭發,將他們頭往鐵柵欄上猛磕,他們完全猝不及防,嘴里慘嗷連天,暈暈乎乎。
霍班主則猛地打開了副駕駛車門,一鋼棍敲下去,打得跛龍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他將跛龍迅疾扯出了車外,轉頭對我們大喝道:“快跑!”
我和小竹迅疾打開車門下車,和霍班主一起拖著跛龍,往卡車的方向飛奔。
這個時候。
幾位霍班主的人已經用鋼棍敲碎了前后兩輛面包車的窗玻璃,里面的下屬冒著倒灌的雨水,正想爬出來,被他們幾棍子像打地鼠一樣給敲了下去。
他們在里面完全東倒西歪,想用噴子都用不了!
爾后。
霍班主的人將手中的“酒壇狗肉”嘩啦一下,竟然全撒在了車表面。
這好像是特制的生鮮血肉!
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它們散發出來的一股濃烈的藥香!
前方突然萬蹄奔騰!
不知道什麼時候,卡車上的幾十條大狼狗竟然全跑出來了,它們狂吠著瘋奔,一條條猩紅著雙眼,朝著那些用了藥的特制生鮮血肉咆哮而去,呈無比癲狂的狀態搶食、撕咬、咆哮……
事情說起來慢。
其實一切都在極為短暫的時間之內發生。
我們拖著滿頭滿腦是血的跛龍上了卡車。
霍班主的下屬也撤了,他們瘋跑過來上了車。
斜眼瞥見。
有幾位跛龍的下屬已經從翻倒著的車里面爬出來了,但可能他們身上沾染了生鮮血肉的藥味,迅疾被大狼狗給撲倒在地。
我長舒了一口氣。
哪怕他們出來。
目標肯定已經不是我們了。
與這些大狼狗戰斗,逃得性命才是最為主要的。
相信他們能最后能搞定這些大狼狗,畢竟他們是人,身上還帶了武器,但軀體的傷估計大半年也好不了,附近的狂犬疫苗肯定要漲價了。
我們全上了車之后。
卡車駕駛員開始瘋狂地倒車。
他的動作極為嫻熟,可見對此處地形了如指掌,卡車倒到了一個可轉彎之處,迅速掉頭,并將車斗里的煤炭全給倒了下來,徹底將身后的路堵死。
這樣一來。
即便跛龍有個別下屬反應比較快,跑到之前我們和跛龍乘坐那輛沒被弄翻的車上,開車追來,也完全追不上。
我對霍班主這手段給震撼了。
田家人事前之隱忍、事中之果斷、事后之絕決,讓人印象無比深刻。
霍班主在攔路之后,一直按兵不動,他知道像這種情況,跛龍除了給他們借油,毫無辦法。也知道他送上來的“酒壇狗肉”,這些江湖人士根本不會吃。更知道突然掀翻車是最節省成本、最規避風險的攻擊手段,還通過一群瘋狼狗和卡車的煤炭,杜絕一切后患。
無論是之前在廟會,還是這次在武家坡,田家做事將細節拿捏的都極為精準!
相比較而言。
跛龍雖然江湖經驗尚存,但他在輸給海爺底朝天之后,思維已經出現了無比嚴重的死角。
這貨雖然用鐵柵欄改裝了押我們的車輛,但鐵柵欄卻可以探手攻擊,盡管我曾打過他一次,他卻仍沒張記性,未進行亡羊補牢,主要原因在于,跛龍無比堅定地認為,前后兩輛車上,眾多身帶武器的下屬前后包夾著我們,我們要是敢亂來,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在對我們絕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這種基本盤的判斷之下。
他大刺刺地沒去改進這個漏洞。
或者說。
一路匆忙行進,他想改也沒有時間。
跛龍在卡車上暈暈乎乎的,但潛意識讓他想要爬起來。
霍班主給他再來了一棍。
這家伙頓時暈了過去,徹底安靜了。
車一路行進。
霍班主問道:“蘇兄弟,下一步需要我們做什麼?”
我回道:“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安頓。”
霍班主回道:“好!”
轉頭對司機說:“去太市五金市場。”
到了第二天傍晚時分。
車來到了晉省太市五金市場。
在一家賣抽水機的店鋪門前停了下來。
霍班主先下車與店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