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與田家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來這里只不過想見一位故人,與他敘一下舊,請不要誤會。”
已經完全暴露了。
倒不如先把情況挑明。
這要是打起來。
咱們陷在人家的地盤上,不僅沒有任何贏的可能性,而且死梁子還徹底結下了。
對方為頭的回道:“盜門手段盯梢、魯班術撬門!”
“這幾十年來,也就你們敢對田家這麼客氣!”
“但田家最講規矩,既然你們要找人,是不是應該先向田家道一個歉?”
小竹能屈能伸,立馬跨前一步,估計這丫頭想張口說對不起。
我立馬拉住了她。
對不起要有用。
就不是田家了。
卞五曾說過,百年田家除了將相公卿、江湖百年扛鼎、老舊親恩可以走正門,其他再怎麼牛的人,拜會田家均要走后門。像今天我們偷摸撬門進田家大院的方式,對田家來講,等于騎在人家門楣上拉屎。
他們口中所謂的道歉,無非就是盯梢的招子、撬門的手,自己弄血出來給他們看一看。
即便見血了。
還不一定有用。
干脆賭一把!
我笑了一笑,滿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行!我朋友你們還沒動他吧?”
“待會兒我去請炮車胡同正黃旗小姨太奶,讓她老人家來替我們仨道歉!”
看不到他們的神情。
但為頭的那位明顯愣了一下。
儺舞面具后面的眼睛目光炯炯,盯著我們看了半晌。
他冷冷地問道:“安佳老祖母?”
第六百六十三章 天大面子
我沒吭聲。
因為我擔心這貨在挖坑套我。
畢竟魯皮只是告訴了我三個信息:炮車胡同、正黃旗、小姨太奶。
至于這位老人家到底叫安佳還是背背佳,我心里根本不清楚。
萬一不是叫這個名字。
我點了頭或者接了他的話,那等同于欺騙,今天要徹底完犢子。
萬幸的是。
田家人并沒有我想的那麼復雜。
這位為頭的見我不吭聲,可能反而覺得我的底氣無比充足,語調開始變得緩和了下來,對我說道:“田家向來最念老舊親恩,既然你們是安佳老祖母的親眷,今天暫且放你們一馬!”
“明天落日之前,若安佳老祖母能夠親自來田家大院要人,不僅你們那位盜門朋友,甚至連你們想要找的人,田家都可以讓他們毫發無傷地離開。”
“可如果做不到,你們對田家又新添了一筆欺騙之仇,到時賬會一起算!走!”
爾后。
這家伙大手一揮。
六位儺舞面具人立即像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巷子兩端。
我心中驚喜不已。
將相公卿、江湖百年扛鼎、老舊親恩,三類人可進田家大院大門。
很顯然。
安佳老祖母就屬于老舊親恩。
從他們的態度來看,只要明天落日之前,安佳老祖母能前往田家要人,不僅可以救出卞五,崔先生也會出來,這可真是天大的面子!
早知道這樣。
我一開始就應該拿玉佩先去找安佳老祖母幫忙。
蓋因魯皮說在田家大院遇見了困難再去找小姨太奶,導致我一直沒往這方面想,反而急匆匆地擅闖田宅,差點弄巧成拙。
小竹問道:“哥,接下來做什麼?”
我說道:“去找安佳老祖母!”
看了一下時間。
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顧不得那麼多。
田家要求明天落日之前要登門,其實時間非常緊,等明天再去,萬一搞不定老太太,局面反而會變得更加糟糕。
我和小竹趕緊離開,出到大街,打了一輛車,示意司機去炮車胡同。
在路上。
小竹秀眉緊蹙:“田家對魯皮的小姨太奶看起來非常尊重,可他得罪了向子旬之后,為什麼不讓老太太牽線讓田家庇護,反而在京都躲來躲去的?”
這事情我也想不大明白。
按道理,以田家的勢力,如果他們要保魯皮安全,我感覺相柳也不敢擅動。
到了炮車胡同。
我們找到五十三號。
一看之下,傻眼了。
這是非常破敗的一棟屋子,前面是小院,后面是主屋,院子大門還敞開著,往里一瞅,角落里面堆滿了舊礦泉水瓶、廢舊包裝盒子、生銹成困的鐵絲……
讓百年田家都要尊稱一聲“老祖母”的安佳老太太,會是一個收廢品的?
我與小竹面面相覷。
“不會是走錯了吧?”
小竹又在看了看門口的門牌號,確實是五十三號。
我指了一指院子里的小凳子,對小竹說道:“咱求人辦事,先別擾人清夢,我們在這等老太太醒了再說。”
小竹點了點頭。
我們兩人踏進了院子。
忽然之間!
兩道黑色的影子,帶著濃烈的腥氣沖我們兇狠無比地撲來。
我和小竹反應很快,立馬滾地躲過。
緊接著。
耳朵邊傳來了瘋狂的吠叫聲。
瞅見兩條渾身漆黑,眼睛泛紅,模樣極為兇狠的大狼狗,再次沖我們猛撲。
它們脖子上雖然各拴著一條鐵鏈,鐵鏈的一端掛在了門后面的銅環上,但院子太小、鐵鏈太長,這兩條大狼狗像殺瘋了一樣追著我們咬,我們只得不斷轉圈躲避。
本來有兩個辦法。
一來我們從院門退出去,但它們的身軀龐大,且極為聰明,雖然在猛烈攻擊我們,可身軀卻始終沒有離院門太遠,如果是硬闖,保不齊會被它們咬上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