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司機有沒有手機,借來打個電話。
司機身上沒有手機,他還告訴我,前面葛爾鎮只是一個集中屠宰的地方,也沒法打電話,要打電話必須去霍侖,那里是不少驢友的集散地,有旅社電話可以用。
大概算了一下距離。
車開一天一夜才能趕到有現代通訊的地方,可見這里是有多麼偏僻。
到了葛爾鎮已經是晚上了。
羊殺完。
我和司機吃了一點現殺的新鮮羊肉,乘著夜色,又繼續往前趕。
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多。
我們總算來到了霍侖。
我身上沒錢,向司機借了一百塊,找了一家破旅館,趕緊跑到前臺去打電話。
電話打給了小竹。
嘟嘟嘟響了幾聲。
對面傳來無比熟悉的聲音。
“喂……”
“小竹,是我!”
小竹一聽到我的聲音,立馬就哭了,哭得稀里嘩啦,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旁邊另外一個聲音說道:“你這都啥心理素質!小四,電話給我,我來跟蘇渣渣說!”
這人是小筍丁。
第六百五十四章 是非曲直有因果
“喂!你小子還沒死呢?!”
“你死了我都還活著!你們現在在哪兒?”
“在蒙省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叫什麼……對了,叫霍侖,我們正準備吃早餐呢。”
霍侖?!
我說道:“我也在霍侖啊!現在人在友誼旅社門口,你們快來!”
僅僅過了十幾分鐘。
小竹就飛奔過來了。
這丫頭瘦了好多,眼眶紅腫,顯然這些天根本沒有休息好。
她撲過來就把我給抱住了,再次哭了起來。
我安慰她沒事。
幾分鐘之后。
小筍丁氣喘吁吁地跑來了,捂住胸口,喘著粗氣說道:“小四……飛機起飛也沒你……速度快。”
小筍丁身后還有一個人。
帽子、口罩、墨鏡裝扮。
身形有一些熟悉。
但我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這人走到了我面前,將墨鏡往下移了一移,對我說道:“蘇老板,你總算安全了!”
魯皮!
我頓時有些不明所以。
小筍丁說道:“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先進房間再說!”
我想起帶我從草原出來的司機還站在旁邊,便吩咐小筍丁給他一千塊錢。
司機一聽,徹底傻眼了:“朋友,不用這樣!”
小筍丁這次倒挺聽話,立馬掏了一千塊錢出來,塞給了司機,拍了拍他的腰:“朋友,拿去花!”
我們一行人進了房間。
小竹還紅著眼睛,噙著淚水。
我笑道:“再哭下去,別我沒死,你把自己給哭沒了!”
小竹破涕為笑,撅嘴回道:“你沒死,我可不敢死!”
我趕忙問他們到底怎麼回事。
經過他們的解釋。
我才知道了其中的緣由。
之前我們在省道分手之后,小竹和小筍丁逃了出去,他們互相取得了聯系,頓時急得不行。
小竹思前想后,覺得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從向子旬手下救出我來,那就是先聯系魯皮。
小筍丁表示反對,認為我被向子旬逮了之后,魯皮在向子旬那邊肯定徹底暴露了,說不定已經被弄死了,即便沒弄死,現在聯系魯皮,魯皮萬一反水,等于自投羅網。
可小竹卻堅定認為,魯皮在廢棄棒冰廠被放走之時,我給魯皮吃了“藥”,而且還明確告訴魯皮,七天之后必須要來拿解藥,否則必死無疑,魯皮對此事深信不疑,基于這一點,只要魯皮人還沒死,他絕對不敢背叛反水,完全值得去嘗試一下。
事實上。
魯皮在一發現京都據點被全端,就預感到出大事了,暗中藏了起來。
小竹聯系上了他。
魯皮雖然人在躲藏,但其實心里也一直在擔心解藥的問題,本來也想見小竹,雙方急匆匆地見了面。
小竹也不刻意隱瞞,將真實的情況全部告訴了魯皮,并要求魯皮想辦法救我的命。
這丫頭心里知道,魯皮即便知道了真實情況,他也不敢怎麼樣,因為向子旬現在已經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正鉚足了勁滿京都找他,一旦找到,便會弄死這貨,等于現在大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果然。
魯皮雖然非常憤怒,但木已成舟,完全無可奈何。
向子旬那邊已經徹底沒戲了,魯皮決定倒不如完全倒向我。
畢竟我的上頭還有跛龍。
也只有倒向我,才能期待跛龍日后成事,能給他提供安全的庇護。
魯皮之前是向子旬的核心,他知道向子旬要去蒙省找高車侯羅,而且,也知道一旦找到了高車侯羅和藏寶地點,向子旬會讓一位叫吳爺的人發布年豬令。
基于這點信息。
他們認為救人的突破點在吳爺。
于是,他們開始瘋狂打聽吳爺的下落。
所謂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魯皮打聽了幾天,轉了估計有十來道彎,終于知道了吳爺的消息。
這位吳爺隱居在冀省白云觀,身份非常神秘,但探聽消息的人說了他的兩個顯著特點:愛財、心狠。
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冀省。
吳爺在白云觀內隱居,外面全都是他的保鏢,沒有預約,根本見不到他人。
小竹偽裝成了一位從南方葛仙山前來掛單落腳的道姑。
這丫頭嘴巴甜、會說話,一下就贏得了道觀主事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