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覺得按實在價出手有一點憋屈,便問五哥,對方是不是剛發家致富的煤老板。”
“五哥說確實是剛發家的,財大氣粗脖子短、項鏈手表全掛滿,準備買來放礦井下面辟邪。我本著肥豬能殺就殺的原則,讓五哥編了一個關于銅鏡的迷信故事去忽悠煤老板,報價一千兩百萬。誰想到,對方最后竟然真買了。后來咱們一直忙,這事我忘記跟你講了。”
我:“……”
小竹見我不吭聲,小心翼翼地問道:“哥,我是不是……賣錯了?”
這哪里是賣錯。
簡直是賣飛了!
小竹跟著胡三秒學了一段時間雜項,對銅鏡的價格判斷完全沒錯。
如果換成是我,這面銅鏡不一定能賣出如此高價。
瞅著小竹眉飛色舞的樣子。
我心里尋思,這丫頭跟我的時間太久,已經快學壞了。
我笑道:“你這價格都夠得上詐騙了!”
小竹聞言,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
我讓她趕緊去買點好東西看胡三秒。
小竹開心無比地去了。
我喝了幾口茶,問吳斌:“最近影青閣的生意怎麼樣?”
吳斌回道:“生意非常不錯,主要運轉機制比較順了。陸家的叔伯們,現在全被大小姐掌控的死死的,完全不敢有任何異見。”
我相信陸岑音有這個本事。
半個小時之后。
陸岑音回來了。
她急匆匆地進了影青閣的門,瞅見了我之后,站在大門口,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我問道:“你剛才干嘛去了?”
陸岑音回道:“去給你找了一處房子,帶人打掃了一下。”
我問道:“好了嗎?”
陸岑音從包中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我,秀眉一挑:“現在帶你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
兩人出了門。
陸岑音開著那輛紅色轎跑,帶著我在金陵轉。
無比熟悉的街道、氣息和人。
一切都顯得那麼舒適。
陸岑音丟給我一個黑色的眼罩:“你現在把眼罩帶上,等下到了我帶你進去。”
我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便把眼罩給戴上了。
憑感覺車停了、她拉著我下車、帶我到了房子門口……
“拿鑰匙開門呀。”陸岑音在旁邊笑著說道。
我拿起鑰匙,往前一開。
瞬間!
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傳來。
仿佛這門我以前開過千百次。
我立馬掀開了口罩,一看之下,整個人徹底愣在了原地。
這是我、肖嵐、許清在金陵買的那套房子。
許姐死了之后。
我讓小竹把房子給賣了。
里面打掃的非常干凈,連擺設都跟原來的一樣。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出了一趟遠門,重新回了家,家里的女主人給收拾干干凈凈迎接我回來一般。
我咽了一口唾沫:“你租下來了?”
陸岑音搖了搖頭:“買下來的。”
我問道:“什麼時候買的?”
陸岑音回道:“你離開金陵去魔都,讓小竹留在這里賣房子,我便叫別人暗中給買下來了,只是沒有告訴小竹,也沒有告訴你。”
我再問道:“為什麼要買?”
陸岑音撇了撇嘴:“有一個從小沒家的小孩喜歡這里,我要不買下來,他以后可能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心中既感動又難過。
離開金陵去魔都的時候。
我為了做局。
故意與她公開決裂。
當時無異于拿著尖刀往她的胸口上狠刺,傷害她非常之深。
但這丫頭卻還是悄悄把房子給買下來了。
美好而善良的姑娘。
我瞅著房間里面熟悉的場景,拉著她的手:“岑音,對不起。”
她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享受了她對我全力付出的好,我在她心里卻留下了一道不能撕開的疤。
陸小欣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坎。
盡管燒死她那一把火是老司理。
可我卻是那根火柴。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這麼久,陸岑音心中傷口有沒有痊愈,但我所能說的,也只有這個。
陸岑音聞言,神情黯然,低聲說道:“答應我,一定要殺了老司理,否則我沒有原諒你的理由。”
我回道:“好!應該很快了!”
陸岑音臉色欣喜,美眸忽閃,無比認真地瞅著我:“真的嗎?”
我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
陸岑音說道:“行!今天先不聊這個,既然大家都回來了,今晚我們在這里做飯吃吧!”
我還沒回答。
門外傳來了一句翁聲翁氣的聲音。
“恩愛秀完了不?我是不是能進來了?!”
轉頭一看。
肖胖子。
這貨滿身是灰,左手拿著笤帚,右手拿著垃圾袋,顯然是剛到外面倒外垃圾回來。
肖胖子說道:“我說陸大小姐今天怎麼急匆匆地讓我來打掃衛生!敢情地主老爺要回家了,為彰顯地主夫人勤儉持家的特質,把傭人往死里使喚呢!”
陸岑音噗呲一笑:“活該!十天前我就讓你先清掃一下,直接住這里,你硬說要等蘇塵回來再住,現在知道一次性搞衛生累了?”
肖胖子罷罷手:“我就這種命!”
陸岑音說道:“你們聊吧,我先去影青閣忙會兒去。對了,晚上誰做飯?”
我和肖胖子異口同聲說道:“小竹!”
陸岑音走后。
我們兩人坐在臺階上抽煙。
一會兒之后。
肖胖子問道:“你把夏禧關在藏寶閣了?”
我點了點頭:“嗯。”
肖胖子問道:“你真準備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