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我無語到了極致。
小豪拿出了幾張照片。
其中一張是一位外國佬,四十左右的年紀,臉白無須,藍眼睛,卷發,叼著一根雪茄,很有電影中華爾街資本大鱷的風范。
另外一張是酒店的照片,酒店的名字叫“維多利亞之夜”,建筑物倒不算高,只有五六層,給人一種老派豪華酒店的感覺。
還有一張是酒店內部一層的結構圖,鉛筆畫成的,走廊、會議室、茶餐廳、健身房,畫得還比較詳細。
小豪講話邏輯非常清楚。
“這人是你們要找的古瑞德,半年之前第一次來港市。這半年他基本在港市、內地、英地等飛來飛去。最近這個禮拜,他一直在港市沒走,將維多利亞之夜酒店全給包了下來,每天在酒店的二樓,召集人員開會,參會人員基本都是外國人。”
“古瑞德是一位典型工作狂,他會議時間從上午八點到十一點半,中午在茶餐廳吃飯,吃完飯在會議室休息一個小時。下午一點半到六點半繼續開會,晚飯在茶餐廳吃。晚飯后,他會在二層健身房進行一小時鍛煉,晚上九點四十,離開酒店,前往郊區一棟別墅休息。”
“維多利亞之夜酒店的大門、后門,各有十幾位保鏢看守。他在開會期間,二層會議室的外面也有六七位保鏢在看守,晚上他離開酒店,前后各有三輛車護送。他睡覺的別墅門口安保情況,也基本類似。我們能打聽的情況,只有這麼多了。”
情況已經弄得非常清楚了。
看來昨天老黃在廣市打電話給小豪之后。
小豪已經開始找人進行全方位探聽了。
老糧幫干這事確實江湖第一。
小竹不知道什麼時候小便回來了。
她拿著那些照片,秀眉緊蹙:“這等于無論白天、晚上,古瑞德一點獨處的機會都沒有?!”
從目前搜集的情況來看。
確實如此。
晚上動手的可能性可以直接排除在外。
暫且不說古瑞德離開酒店之時如此嚴密的安保,即便是給了我們動手空隙,我們時間上也來不及,因為他晚上離開酒店的時間是九點四十,而我們與阿兵約定的乘船時間為十點,僅僅二十分鐘時間,不可能劫持成功并趕到海邊。
要對古瑞德動手。
我們必須聚焦于白天。
可白天古瑞德不僅整天不出酒店,甚至開會、吃飯、午休、鍛煉,全不離開酒店的第二層,簡直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要說有那麼一點空隙。
就是乘他上午進入酒店開會之前來動手干他。
我看了一下時間。
現在已經七點五十了。
古瑞德八點準時在維多利亞之夜酒店開會,估計他此刻已經在會議室調試PPT了,完全沒機會。
我非常失望。
來港市之前,我內心猶如一壇子熊熊燃燒的烈火。
可這一瞬間,卻恍若被一泡尿給澆滅了。
我讓小竹把夏禧給弄醒。
小竹一手指過去,夏禧嘴里慘呼一聲,整個人從地上蹦了起來。
起來之后。
他立馬想抬手扇小竹。
小竹下巴上揚,脖子一梗,無比傲嬌地瞅著夏禧。
夏禧氣得轉手抽了自己一大耳刮子:“我特麼嘴賤,唱什麼歌呢!”
我讓小豪將情況再講一遍給夏禧聽。
小豪手指著那幾張照片,將情況簡明扼要地再說了一遍。
夏禧聽完,愣住了。
半晌之后。
夏禧將手中的煙頭掐滅,說道:“這種情況,今天肯定是沒機會了,必須明天再想辦法動手。”
我搖了搖頭:“不行。第一,明天上午古瑞德不再開會,他的行程無法具體掌握,非常不利于行動,明天下午他會動身去廣市,毫無疑問,他身邊安保力量屆時肯定幾何級加強,動手更加困難。”
“第二,阿兵已經說了,今晚十點是最近這些天巡邏唯一可以利用的空擋,如果我們今晚十點不走,肯定趕不回廣市去赴松井的約,小筍丁必死無疑。”
我的潛臺詞是。
即便我們今天沒成功,若晚上十點出海趕回去,明天在廣市可以再想辦法。
但如果我們今晚不走,先不管明天在港市對古瑞德動手的情況如何,由于我們這些天回不去,小筍丁死刑是逃不了了。
夏禧冷哼了一聲,滿臉洋溢著殺意:“你跟小竹回去,我留下來!”
“不管我明天是否能成,你們在廣市還有一次機會。”
我:“……”
夏禧拍了拍我的肩膀:“別磨嘰,就這麼定了!”
“老子尿急了,去拉泡尿!”
講完之后。
他轉身就走,嘴里還哼唱著“辣妹子拉”。
好像除了這個辦法。
沒有其它任何辦法。
這些天以來。
夏禧從來沒做過任何決定,一切全由我作主。
唯一一次決定,竟是留在港市,孤身行刺古瑞德。
可他一個人留在這里,實在太危險了。
他該死。
但應該死在我們手上,不應該死在古瑞德手上。
望著夏禧唱著歌前往衛生間的背影。
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乍現,迅速拿起了那張維多利亞之夜酒店二樓的結構圖。
瞅了一會兒之后。
我問小豪:“二樓會議室有衛生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