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露怯肯定露餡。
賭得就是他們認不出我們!
會議室里傳來了聲音。
“伍桑!你不是說你進醫院做痔瘡手術嗎?華夏的痔瘡手術速度這麼快嗎?!”
“松井先生,今天約的醫生臨時有事沒來,手術沒做成。我剛才在會議室跟人打電話來著,稍微耽誤了一點時間……對了,你們不是說在清酒館喝酒嗎,怎麼突然來醫院了?”
“我們不放心你的安全,特意趕了過來。你剛才在跟誰通話,麻煩把手機給我們看一下,抱歉了!”
“不好意思!剛才我在電話里跟對方吵起來了,氣得把手機給摔了,你看看這碎一地的玻璃。”
“……”
圍著我們的幾位保鏢見我們不卑不亢,其中一位罷了罷手,讓我們走了。
賭贏了!
由此看來。
他們不僅完全不記得我們的樣子,而且,剛才小竹以及我們進醫院來的時候,這些保鏢都沒在暗處盯梢。估計這些貨真的以為伍加金來醫院割痔瘡,跑到外面喝清酒去了,百密一疏,讓我們幾人鉆了空子。
在出門的時候。
夏禧嘴里說了一句什麼話。
反正是一句外文。
我也聽不懂。
到了醫院門口。
已經晚上九點了。
天色很暗,路燈朦朧。
仁濟醫院在香江河畔。
江邊晚風一吹。
身上涼意陣陣。
幾人也沒打車,在路上默默地走著。
我問夏禧,剛才在臨走之前,對幾位櫻花國人說了什麼。
夏禧說道:“哥們說的是韓文,意思這幫孫子改天要落我手里,老子一定要為國爭光,捶死他們!”
我心中打了兩個寒顫。
第一個寒顫是,如果那幫人當中有懂韓文的人,大家就徹底完了。
第二個寒顫是,如果換成我剛認識夏禧之時,他說這句話,我會覺得這家伙是鐵骨錚錚的男人,可現在……他是老司理的義子,干了不知道多少販賣祖宗遺產、傷害華夏文脈的生意,這種話從他嘴里說出來,講不出的刺耳。
我沒吭聲,冷冷地瞅了他一眼。
夏禧非常聰明,立馬覺察出我什麼意思,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沒資格說這話?”
我毫不客氣:“對!”
夏禧聞言,罷了罷手,用手擋著風,點著了煙,深深地吸了兩口,吐出煙圈,帥氣的臉布滿深邃的憂傷:“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只帶著紙、繩索和身影。為了在審判之前,宣讀那些被判決的聲音!告訴你吧,世界,我--不--相--信!”
講完之后。
他將煙頭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用腳踩滅。
打了一輛車,直接走了。
他的側臉。
在夜色之下。
顯得愈發迷蒙。
小竹問道:“哥,夏哥剛才說的是什麼?”
我回道:“北島的詩--《回答》。”
小竹大眼睛忽閃:“我總覺得,夏哥不是一位單純的壞人。”
我轉頭看著小竹。
小竹神態有一些拘謹,低聲問道:“哥,我是不是話多了?”
我搖了搖頭:“《回答》這首詩,有兩句比夏禧剛才念得那幾句更出名。”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小竹問道:“什麼意思?”
我回道:“無論單不單純,改變不了好壞的本質。”
小竹像一位小學生,點了點頭:“噢。”
我們回到酒店之后。
發現夏禧沒回來。
我估計這貨心情非常不爽,今天又去哪里浪了。
正準備回房間休息。
小竹的手機短信鈴聲突然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滿臉訝異。
我問她怎麼了。
小竹說道:“戴琳給我發的信息,說夏哥在她那里,讓我們不要擔心。”
我:“……”
小竹問:“咋辦?”
我說道:“能咋辦?去把夏禧從戴琳的床上拉起來,不符合人道主義吧?”
小竹聞言,臉頓時一紅,吐了吐舌頭,進房間了。
翌日一大早。
夏禧手中拎了幾份腸粉,吹著口哨回來了,見到我們之后,一人給我們一份腸粉。
我一邊吃著,一邊問道:“戴琳做的?”
夏禧聞言,神情一愣:“臥槽!你小子昨晚不會跟蹤我吧?!”
“沒那興趣!”
“那就行!我特麼還以為你對我感興趣呢,可嚇死你哥了!”
我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忍住了。
吃過早餐。
我們在九點之前就趕到了華林玉石街。
雖然伍加金嘴里答應,如果有人拿陰陽尺來與他接頭,他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但我們擔心出現變化。比如,一接頭保鏢就把伍加金身上的通訊工具沒收,或者接完頭之后直接把伍加金帶上車……
我們必須近距離死盯著。
幾人在一家早茶小包廂里面坐著。
打開包廂窗戶,就能瞄見珠寶街市場里面的情景。
夏禧還專門買了一個高倍望遠鏡。
九點。
伍加金在一群保鏢的監視之下,來到了珠寶街,在里面閑逛。
九點半。
伍加金在一處賣緬翡的攤子面前停了下來,挑來挑去。
我感覺今天可能沒戲了。
便把望遠鏡給了夏禧。
讓他代為盯一會兒。
沒曾想。
夏禧剛接過望遠鏡看了一眼,一拍大腿:“干!天外來客了!”
我一聽,趕忙將望遠鏡拿了過來。
朝伍加金方向看去。
頓時傻了眼。
來接頭之人。
竟然是他們!
第四百八十五章 莫名其妙
這些來與伍加金接頭的人,竟然全都是厚土堂的人!
厚土堂一行人共六位,以四環素牙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