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聽完,整個人傻在原地。
這解釋實在讓人有點不可思議。
干脆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招呼小竹快上車。
小竹迅速上了摩托。
我開著摩托車,確定了一下東南方向,一直往前狂開。
厚土堂的人見到我們往東南方向跑,也開著車追來。
我開著摩托車經過大橋、穿過鐵路下方的涵洞、越過田埂……
我和小竹心急如焚。
一來小筍丁好像已經快沒氣了,身軀一動不動。二來厚土堂那幫犢子始終不急不躁地把控距離跟著我們,在不能開車的地方,他們便棄了車,直接跑步來追。
這種田埂路,其實我們的摩托車也根本跑不快。
我干脆解開了小筍丁,丟了摩托車,背著他在田埂上狂奔。
天色已經有一些暗了。
更糟糕的事情發生。
我的五官開始往外流血,眼睛逐漸迷蒙,手腳發顫。
厚土堂那群人依舊悠閑在后面追著。
我完全能明白他們的心思。
現在我和小筍丁都中了陰術,到時候小竹帶著我們兩個中陰術之人,根本逃脫不了他們的手掌心,只待我全身毒素發作,便可立即將我們拿下,犯不著急吼吼地來搞定。
我們穿過了山腳下的一座石拱橋。
前面有一個大急轉彎。
轉過彎之后。
由于山體樹木遮擋。
厚土堂的人已經看不見我們。
眼前有一個屋子,屋子前面是一片曬谷坪,有一位大媽正在曬谷坪掃谷子、花生。
我們突然沖過去。
腳踩得不少花生碎了。
大媽見狀,勃然大怒,輪起掃帚,一掃帚沖我的頭抽來。
我本來身體就已經支撐不住。
這一掃帚成了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前突然一黑。
什麼都看不見了。
……
等我醒來的時候。
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大木桶浴缸里,鼻子里沁滿了草藥味道,水還有淡淡的溫度。
屋內用的是那種非常普通白熾燈,比較暗。
我適應了好一段時間才適應過來。
轉頭一看。
發現小筍丁也在旁邊不遠處一個木桶里泡著,這貨頭靠在木桶邊沿,似乎還睡著了,正在肆無忌憚地打著呼嚕。
屋梁上似乎掛著不少古怪的繩子。
還沒來得及細看,耳朵便聽到腳步聲。
“哥,你醒了?!”
小竹的聲音無比欣喜。
她手中正端著一個小鐵盆,鐵盆上還有古怪的草藥。
我疑惑無比:“這是哪兒啊?!”
小竹說道:“涂大媽家啊!”
我:“……”
這個時候。
一位大媽走了進來。
正是之前我踩爆了她的花生,她一掃帚將我給干翻的那位。
大媽走過來,看了看木桶里面的水,點了點頭:“你小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接著。
她又過去看了看小筍丁木桶里的水:“這小孩還要幾個小時的時間。丫頭.......我出去賣兩罐子蛇酒,等下回來!”
小竹回道:“謝謝涂大媽!”
涂大媽走了之后。
我問小竹到底怎麼回事。
小竹神情驚嘆無比:“四爺可真是金門的神算子!我們還真的按他的指點,死里逃生了!”
經過小竹的一番解釋。
我才算徹底明白事情的原委。
我們跑到這里,被涂大媽一掃帚給打翻之后,涂大媽當時有一點發蒙:“年輕人這麼不扛揍嗎?!”
后方不遠處還有追兵。
雖然山體遮擋,厚土堂的人看不見我們,但聲音卻越來越近,小竹完全顧不得與涂大媽計較了,她想扛起我和小筍丁繼續跑。
這個時候。
涂大媽突然瞪大了眼睛:“丫頭,他們中蛇毒了?!”
蛇毒?!
小竹的腦子突然想起了倪四爺說的話,四爺推測有一個打我們的人,能夠救我們,難道就是眼前這個掃地大媽?!
這丫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跪了下來:“大娘救命!我們被人給害了,他們還在追殺我們!”
涂大媽掀開我和小筍丁褲腿看了幾眼,大驚失色:“這還是岐尸蛇毒,哪個人這麼狠毒?!”
小竹根本聽不懂涂大媽說得話是什麼意思,還想哀求。
涂大媽卻一把拉起了小竹:“這事我管定了!你跟我來!”
兩人把我和小筍丁迅速拖進了屋子,搬進了地下室。
涂大媽立馬跑了出去。
外面傳來一片嘈雜。
至于說什麼。
小竹在地下室完全沒有聽見。
一會兒之后。
涂大媽下來了。
她告訴小竹:“我告訴他們,你們踉踉蹌蹌往前面山上跑了,他們已經追上了山。這山很大,林子非常密,他們追上幾百米,一定會迷路,找不到這里,你放心吧!”
緊接著。
涂大媽開始吩咐小竹舀水、配草藥、灌湯藥。
忙了一晚上。
到我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這事情太不可思議了。
我問道:“涂大媽是干什麼的?”
小竹回道:“大媽說她就是一個村里的捕蛇人,平日里做蛇酒買賣來著,你看這屋梁上吊著的,全都是蛇皮、蛇骨!”
我看了一看。
果然是。
之前我還以為是繩子來著。
我問道:“涂大媽之前說我中的什麼毒來著?”
小竹正要回答。
涂大媽聲音從背后傳來:“岐尸蛇毒!算你小子命大,遇見了我!”
我見她過來了。
趕忙想從浴桶里起身。
涂大媽趕緊制止了我:“別起來!你再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