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疑問拋向陸岑音。
陸岑音解釋道:“我在下面不遠處等你,他突然過來敲車窗玻璃,我搖下玻璃之后,他說,這位漂亮的小三你好,我是姓蘇的小舅子,江湖人稱‘小筍飛鏢’。我本來以為他是神經病,沒打算理他。”
“結果他告訴我,他替他姐盯著你好幾天了,不僅發現了我這個小三,還發現你中了別人的圈套,望江樓里面有埋伏。如果想要救你,就聽他的。我在下面等你之時,其實也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他這麼一說,我有點慌了,問他到底是什麼情況。他說就是渣男要被人砍死的情況,等下打起來,他可以殺上去救你下來,因為他有天下第一暗器,無人能敵。不過,因為小筍飛鏢與小李飛刀齊名,他每出一枚暗器,要收一萬塊錢。”
“我根本不信,結果他轉手就打下來一只鳥。正在這個時候,望江樓果然打起來了,你們已經被人挾持下來。那時我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便答應了他,讓他跟我合作,務必要救你們下來,錢多少我都愿給,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我問道:“你真給他錢了?!”
陸岑音點了點頭:“嗯。”
我問道:“多少?”
第四百五十六章 佐證
陸岑音回道:“他剛才在我面前清點了,說前后他一共出了二十四枚鋼刺飛鏢,看我這位小三還挺通情達理的,頭次生意,打個折,收我二十萬算了。”
“我有一張銀行卡,剛好二十萬,就給他了。”
我牙根直癢。
顏小月讓小筍丁留在邙山,其實就是讓他給我幫忙跑腿。
他如果真心誠意一點幫我。
哥們根本不會差他這點錢。
而且還會非常感激他。
可這貨卻乘人之危訛錢。
真尼瑪氣死我了!
改天一定要收拾服帖這個小筍飛鏢!
我問道:“崔先生的情況怎麼樣了?”
崔先生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不管他到底為誰服務。
但他能在萬千圍困當中,把一老一廢從望江樓帶下來,本事之大、嗅覺之敏、意志之堅,讓人匪夷所思。
陸岑音回道:“他在外科病房,失血過多,沒什麼生命危險。”
“潘家人呢?”
“已經逮了不少!但大、小潘總和潘天香逃了。”
“徐老呢?”
“也在隔壁樓棟病房住院。”
“他并未受傷,住什麼院?”
“徐老故意的!你中了毒,崔先生受了傷,他非常生氣,住院其實是為了給官方施壓,逼著官方以最快的速度逮到潘家逃跑的幾位。進醫院來之后,有不少大小領導來探望他,徐老一律關閉病房門不見。”
“他在哪間病房?”
“外科樓三零三。”
我點了點頭,拿起了匕首。
陸岑音一見,臉色陡變,一把將我的手壓下去了,低聲問道:“蘇塵,你想干什麼?!”
我反問道:“你說呢?”
陸岑音疑惑不解:“你沒收到王叔信息嗎?徐老不是老司理!”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陸岑音也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
我趕緊拿出了手機,解鎖開屏幕。
手機里面顯示王叔發來的信息。
一個“殺”字赫然在目。
陸岑音徹底懵了。
半晌之后。
她起身走到了病房門口,打開看了一下,確認四周沒人,返回來說道:“不可能啊!我給王叔打過電話了,王叔說他經過收集資料反復確認,七零年一整年,徐老和他的愛人一直在贛省瑞市萬田鄉下放。”
“整整一年時間,他們白天在田地里勞作,晚上給村民上課,從未離開。當時村里響應號召,舉辦掃盲夜校,徐老還是鄉村夜校的老師!”
我:“……”
這信息一下讓我破防了。
如此多的推測、試探、嫌疑。
全都指向了徐老。
現在告訴我他不是老司理?!
半晌之后。
我問道:“有什麼東西佐證?”
陸岑音回道:“王叔前段時間帶人以檔案調查員身份,偷偷去了贛省瑞市萬田鄉,暗中采訪了幾十位村民,村民的證言都可以作證。有的村民還拿出了當年徐老給他們批改的學習筆記、書本。王叔還調查了金大檔案館以及贛省瑞市下放人員檔案,全都對的上!”
我腦瓜子嗡嗡作響。
王叔突然殺去瑞市萬田鄉。
這些資料全都是第一手資料。
不可能是假的。
即便要作假,同時搞定金大檔案館、瑞市檔案館,難度實在太大了。
更何況,誰能讓幾十位村民集體撒謊露不出任何端倪?
根本不可能!
我問道:“還有其他佐證嗎?”
陸岑音點了點頭。
“最強力的佐證有兩件!一件結婚批復,七零年十月二十五日,徐老與白薇的母親經當地組織批準結婚,王叔在瑞市檔案館下鄉人員檔案中找了批復文件的存根。”
“另外,還有一段老視頻和老報紙,十月二十五日晚上,新婚夜當天,徐老夫妻正在給公社的社員上文字掃盲課!”
我皺眉問道:“新婚夜當晚上掃盲課?”
陸岑音回道:“對呀!當年瑞市還把徐老夫妻這事當成先進典型來宣傳,說知識分子融入轟轟烈烈的革命、生產、掃盲大業,白天田間忙、晚上來掃盲、最后入洞房,革命伉儷同心為朝陽,當時報紙上的報道不少呢!”